第16章 不想知道你親人怎麼死的嗎
「喬思楠,你給我住手!」
喬裕新聽著喬以寧的話,不免動了惻隱之心,當即怒吼一聲。
喬思楠對於親爹還是十分畏懼的,悻悻然的收回了手。
「寧寧,二叔不知道你在這個家裡受了什麼委屈,但是我們喬家的孩子基本的明辨是非還是要有的。
做錯事情就得道歉,昨天的事情你破壞的不僅僅是妹妹的生日宴,還打了顧家的臉面,大嫂讓你去顧家道歉也是為了你好。」
喬裕新只是叔叔,點到即止。
喬以寧倒是沒有反駁,只是淡聲反問:「二叔也覺得我該去顧家賠禮道歉?無論他們怎麼羞辱我?」
喬裕新聽得眉頭擰了下,「顧家怎麼會為難你一個小輩?寧寧,你要是害怕的話,二叔可以陪你一起去顧家。」
喬裕新覺得自己做叔叔的說到這個份上了,侄女也該懂點事了。
誰知道就聽喬以寧淡漠道:「我不覺得自己有錯,道歉是不可能的!」
喬裕新這張臉只是長得像師叔,但不是師叔。
兩個不同的時空,師叔輪迴轉世也不可能到這個時空來,是她太想念另一個時空無條件維護她的那些人了。
喬裕新還想說什麼,已經聽了許久的喬寶山沉聲道:「昨天的事情,就此打住!我以後不想再聽誰提起,斯年,你跟我來!」
被叫到的喬斯年一臉懵逼。
誰不知道爺爺每次單獨叫誰,都是將人叫過去訓斥一頓的,他又沒做錯事,為啥挨訓的會是他啊。
喬以寧從餐廳出來,客廳內已經沒有人了。
她看了眼二樓的方向,直接朝著外面走去。
「大小姐,要不要給您安排個車?」管家很是客氣的詢問。
「不必,謝謝!」
喬以寧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她只是有種強烈的直覺,催促著她去往某個地點。
……
站在荒廢的教學樓前,喬以寧一眼就看到了盤旋在教學樓上的怨氣。
一名少女神情獃滯的走向了教學樓,那些怨氣像是久餓的狼聞到了血腥,立即鑽入了女孩子的身體內,貪婪的吸收著她身上的陽氣。
匆匆一瞥,喬以寧只注意到女孩周身帶著腐爛之氣息,一看就是沾染過邪祟之物。
她沒有猶豫的進了教學樓,無數道怨氣立即朝著她靠近。
「滾!」
喬以寧怒喝一聲,那些怨氣像是受了驚嚇,四處逃竄。
走了幾層,也沒發現女孩的身影。
喬以寧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即朝著天台跑去。
等她推開銹跡斑斑的鐵門,就看到女孩已經站在了天台上,雙臂張開,像是展翅高飛的鳥兒。
女孩閉上雙眼,面朝下仰去。
喬以寧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女孩的手臂。
無數道怨氣立即附在了喬以寧的手臂,喬以寧的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女孩的手腕。
這姑娘的手腕上,帶著的鈴鐺竟然是她的鎮魂鈴。
「你手腕上的鈴鐺哪來的?」
既然鎮魂鈴都能穿越時空,那是不是說明她其他的物品也能來到這個世界?
女孩並不理會喬以寧的問話,只是嗓音嘶啞道:「你……放開我!」
「黑煙蔽印,性命攸關!」
沒看見就算了,看見了喬以寧就不可能坐視不理。
她指尖點在了女孩的眉心,聲音清冷:「六親緣淺,命格帶煞,但凡和你親近的人都會落得個慘死的結局。」
女孩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喬以寧一個用力,將人給拉了上來。
女孩沒有死成,坐在地上,捂著臉放聲大哭。
「你的鈴鐺,哪來的?」
鎮魂鈴是她的法器,上面下了禁制,普通人攜帶的話,不僅不會有好運,還會給自己帶來厄運。
「我不知道,這是我朋友給我的,說是撿來的。」
「你戴在手上多久了?」
女孩不知道喬以寧問這些做什麼,哽咽著說:「快一年了……」
她是身死魂散才回到這個時空的,鎮魂鈴也碎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女孩身上。
「這個鈴鐺是我的東西,你能還給我嗎?」
喬以寧看著女孩的面相,知道這一年她過得並不好,雖然鎮魂鈴是她的東西,但是她也願意做出補償。
「那就還給你吧……」
女孩眼神沒有一絲的光彩,目光迷離,像是在看喬以寧,又像是壓根就沒把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嘴唇翕動,不仔細的話,根本聽不清她說了什麼。
「你就這麼輕易將鈴鐺給我了?」
女孩沒有說話,也沒有再看喬以寧,周身都像是被絕望籠罩著。
喬以寧看著那些怨氣蠢蠢欲動,像是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女孩吞噬,她怒喝一聲:「滾遠點!」
她現在沒靈力,只能震懾,做不到消滅這些怨氣。
「……你沒事吧?」
女孩沒有說話,只是將手鏈解開交給了她。
喬以寧一把將女孩拉起,女孩像是提線木偶,就這樣被她拉下了天台。
「你叫許妙安,小名願願,你父母希望你有女即能安,安亦能健康,給了你最美好的祝福。」
聽到喬以寧的話,許妙安毫無神採的眼眸眨了眨。
看著哈妄圖跟過來的怨氣,喬以寧咬破指尖,隨手一擲,那一滴血像是利箭直衝黑霧中。
只聽見無數道像是被烈火燃燒的慘叫聲響起,一團團濃黑的黑氣飛快的逃竄。
喬以寧指尖順勢在許妙安眉心處點了下,許妙安感覺到了一股灼痛感,她茫然的看向喬以寧。
喬以寧掰正她的頭,示意她看向那些怨氣。
「看到了嗎?你之所以六親緣淺,是因為你天生帶陰,容易被邪祟盯上,還會成為邪祟的寄體。」
許妙安極其緩慢的眨了眨眼睛,臉上依舊是木然的神情。
「許妙安,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父母親人為何而死嗎?」
許妙安身體輕顫了一下,雙手環住了自己,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眼神黯淡,聲音很輕:「我是個不祥的人,出生我媽媽就死了,後來爸爸死了,爺爺奶奶也死了,現在最疼愛我的外婆也死了……」
只要對她好的人,全都死了。
所有人都視她為不祥的人,她也不敢和任何人親近,生怕給他們帶來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