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仙?妖怪?
在小七的身子脫離璃茉的掌控,即將墜落時,牆角小几上一盆綠蘿的枝蔓,突然以驚人的速度生長了起來。
所有的枝蔓都沿著一個方向朝著著小七迅速蔓延,在小七落地的瞬間,那些枝蔓剛好在她身下結成了一張小網,堪堪將她小小的身軀托住。
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這一切,雖然當今世上盛行修習道術,但是真正得道可以掌控天地靈氣的人,即便不是百歲,也大多年逾古稀。
現在發生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剛剛滿月的嬰孩,居然天生擁有這種或許還不一定能稱之為靈力的力量,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真如民間傳說的那樣,這孩子其實是妖星轉世?
這樣的想法在皇帝和戰連城的心裡一閃而過,可是璃茉卻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這孩子,不是妖!」
「你怎麼能確定?」皇帝和戰連城都看向璃茉。
璃茉將小七重新抱了起來放回了搖籃里,附身將受到驚嚇的兒子擁在懷裡,這才抬頭對兩個好奇的男人解釋。
「她身上沒有妖氣,而且她散發的木系靈氣非常純凈,也正因為這樣才能使木靈在不受外力驅使的情況下,自發的為她所用。」
「之前沒有危險靠近,她身上的靈力斂在體內,我也沒有感應到。方才的一場虛驚,怕是嚇著她了,這才有靈氣自體內溢了出來。」
璃茉是離國巫族的後人,巫族,女子修習巫術,男子修習道術,千百年來代代如此,可是璃茉自小對巫術不感興趣,偏偏對道術著迷。
即便父親如何反對,可兄長們卻架不住她的軟磨硬泡,是以最後巫術學的半斤八兩,道術倒是青出於藍,更勝幾個兄長。
若不是被選為神女,或許,她現在也走上了除魔衛道的路,那麼就不會遇上鍾離,也不會有玥兒。
這些,皇帝和戰連城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對她說的話也是深信不疑的。
「可是若說小七不是妖,那她究竟是什麼?」凡人是不可能天生具有這樣的靈力的。
這個問題倒是難住了璃茉,這事上,能擁有靈力的除了得道的修道之人,就只有妖了,可是顯然可兩者都和小七對不上號。
許久,
「她是妹妹!」
幾個大人都齊齊看向趴在母親肩頭,眼睛卻始終望著搖籃的四歲小童。
戰連成心頭猛地一頓,舉步來到搖籃邊,將戰小七抱了起來,是啊!不管她是什麼,她都是他和韶華的女兒,和其他六個女兒一樣,都是他的骨肉。
「皇上,小七還沒有正式的名字,不如就請皇上賜名吧!」
皇帝這才從震驚中回神,是啊,有時候大人卻不如一個孩子想的通透!
無論這嬰孩身上有什麼,靈力也好,妖法也罷,她不過是自己好兄弟剛滿月的女兒罷了。
他斂眉沉吟了半晌,只須臾就有了計較。
「木系的法術用起來大多絢麗妖嬈,不如就叫戰嬈,你們看如何?」
戰連成臉上浮現出喜色:「好!戰嬈!好!我這就去告訴韶華!」說完,竟將廳里的皇帝以及外面大堂里的賓客拋下,抱著戰嬈,向後院奔去。
璃茉走到皇帝身後,於他一起望著戰連成的背影,促狹的笑道:「三十幾歲的人,倒像是初次當爹的愣小子一般!也難怪你能與他做知交!」
皇帝沒有回頭,但是臉上卻隱隱的泛出些紅暈,單手握拳掩在唇畔,輕咳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當初璃茉生玥兒的時候,他雖然已經做了幾個皇子公主的父皇,卻是第一次有了當爹的喜悅,表現的比現在的戰連成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甚至在玥兒第一次開口叫爹爹的時候,竟是激動的熱淚盈眶,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玥兒不再單純的叫他爹爹,而是在爹爹前面加上皇帝兩個字。
或許他幼小的心裡也已經知道,他的爹爹終究和別人的爹爹是不同的吧!
身在皇家的無奈又何止這一點,面對願意無名無份的陪伴在他左右,甚至在這種情況下還願意為他生下玥兒的璃茉,他真希望自己不是自己。
什麼時候他也能兩眼一閉,再也看不見那些百姓社稷,再也無需理會這些朝綱責任,就像戰連成對韶華那樣,許她一個一生一代一雙人的諾言。
光陰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斬斷人們的年華,荏苒的青春,在時間面前,只能憑弔,卻再也無法觸及。
當初的戰家小七已經不再是襁褓里吃吃睡睡的小嬰兒了,九歲的戰嬈生的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總而言之就是長的喜慶有餘,但絕對和什麼美麗啊,可愛啊的不搭邊。
這讓許多看著她長大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要說戰連成的英俊和庄韶華的美艷那在整個玥國這是找不出來的。
就連她的六個姐姐那也是個個冰肌玉骨,國色天香,偏偏到了她這裡,好端端的軟娃娃硬生生的長咧了,活脫脫的長成了個野小子。
為此戰嬈本人也甚為苦惱,她還一度懷疑自己其實是父母撿來養的野孩子。
要不然,為什麼幾個姐姐學的都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到了她這裡就變成了兵書陣法,刀槍棍棒的。
她並不知道這其實是她老爹戰連成生不齣兒子的權宜之計。
不過這九年來,戰嬈學的也很是用工,她三歲練字臨摹的帖子就是『天家兵略』,六歲學騎射用的就是皇家靶場。
當然可以將撕碎『天家兵略』撒紙花玩,和將皇家靶場的專用箭劈開箭身做風箏玩這樣的小插曲忽略不計。
如果真的要計較,她也可以將黑鍋全都砸到小相公身上,整個玥國的人都知道,戰家小七有一個貴極的小相公。
那時的她並不知道什麼是小相公,只知道小相公是唯一願意陪她玩的人,那些小小的惡作劇便都是在小相公的出謀劃策下一蹴而就的。
可是突然有一天,小相公就不來找她玩了,只是一天早上起來,她的腕上就多了一隻血玉鐲子。
那鐲子像是為她而生似的,恰到好處的貼合著皮膚,她知道這血玉難得,曾試著想脫下來交給娘親保管,可是卻無論如何也拿不下來。
更奇的是,她的手腕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長,這鐲子便隨著手腕的增長而增長,父親說,這是來自離國巫族的神器,既然得之,好生帶著便是。
戰嬈在校場里玩了一天的布陣,太陽落山才悠哉悠哉的回到將軍府,整個人和從泥坑裡撈出來沒什麼區別。
這時候韶華應該正在正廳裡布膳,她怕被韶華見了這副狼狽像,又少不得責備幾句,便沒敢從正廳過。
沿著院牆,穿過角門,腳尖點地,輕鬆翻牆進了後院,正為平安過關暗自鬆了一口氣,抬眼卻掃見父母起居的東苑屋頂上閃過一抹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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