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這賞銀不好拿吧
夜風清涼,街上行人漸少。
各類店鋪已經打烊,街道上門店前燈火閃爍,照得街道明亮。
小隊的帶甲官兵在街上跑過。
顧飛漫無目的在街道上行走。他決定在宵禁之前找個客棧暫住一晚。
他在永昌陵中,按照帝魂說的,還真找到一本秘笈《造化祭煉秘術》,裡面夾了一張地圖。
他離開老葛他們四人後,又去了一趟觀雲峰半壁崖里的墓室,見到了那位帝魂。
真的只是一縷殘魂了,再也已經不能凝聚成人形。
當顧飛告訴他,自己已經取到東西后。那團白霧已經不能再發生人聲,但卻表達出了他最後的意願:不要忘了對我的承諾。
然後就徹底消散。
一代天子,權傾天下。耗廢心機,請高人,用法寶,使秘法安排千年本體復活局。想不到一朝付流水。
天下最難測的是人心,最難捉摸的是人性。但,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嗯,殺氣,森寒的殺氣!
顧飛放眼而望,遠處,一高一矮兩個黑衣人。朦朦朧朧的,與黑暗融為一體。
其實也並不是那個人矮,非但不矮,而且是個大漢。只是,他旁邊的那個人太高大了,高大得有些離譜,竟有丈許。
他不但高,而且還壯。整個人看起來像一頭巨熊,渾身彷彿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顧飛?」巨熊問道。他雖然壓制著聲音,但依然聲如悶雷。
「是我!」顧飛淡淡回答。
「我不殺你,但你必須要自廢修為,跟我們走!」巨熊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彷彿他就是主宰一切的神。
「哦,你們是……」顧飛笑了。
「你聽好站穩了,老子極北魔熊!」巨熊高昂著碩大的頭顱,聲如炸雷道。
「大漠蒼狼!」另一個精壯如鐵,目光炯亮的男子平靜地道。雖然沉靜,但卻目泛貪婪暴戾之色,如一隻蓄勢待發的餓狼,隨時會兇猛暴起,咬斷獵物的脖子。
「你們是極北魔熊和大漠蒼狼!」顧飛提高聲音,故作驚訝道。
正在巨熊不可一世,睥睨蒼生時,顧飛搖頭道:「沒聽說過!」
「你……!馬上就會知道,死後也會刻骨銘心的記得這兩個名字的!」巨熊渾身散發出冰凍一切的殺氣。
顧飛沒有感知到他們的修為。但卻感覺到了濃郁得化不開的殺氣!那是屠殺了無數生命,趟過無盡的屍山血海積累起來的殺氣!
「莫非你們也想賺武盟的銀子?」顧飛饒有興趣地道。
「不錯!知道現在你值多少銀子了嗎?」巨熊道。
「多少?」顧飛問道。
「二十萬兩!還加五根千年老參!」
「二十萬兩啊!五根老葯!這的確值得你們來涉險了。」顧飛悲憫的目光看向兩人,溫婉笑道:「那你們來拿吧!」
「好!」巨熊答應一聲,龐大的身影驟閃,如一座山峰飛起已到了顧飛的頭頂,他巨大的手掌帶著泰山壓頂的狂暴氣勢,當頭拍下。
顧飛微驚,這麼笨拙的熊樣,身法卻如猴一樣靈敏。如果這一掌拍實,必定會爆頭開花。
顧飛玩興大起,決定硬扛這一掌,看看這個靠橫練殺伐出道的狠人和自己正規煉體出身的誰的拳頭更硬!他本已煉體大成,又經龍血的強化,骨骼肉身已經相當恐怖了。
而這時,大漠蒼狼已經如一頭忽然蘇醒的凶魔,揚起雙爪,忽然暴起抓向自己胸口和下陰。
砰!顧飛並未運用內氣,左拳迎上勢大力沉,如山下壓的巨掌。同時驟然旋腰,曲縮的右臂帶著右拳如飛馳的隕石撞擊在巨熊的前胸。
轟地一聲宛若悶雷轟鳴,拳頭穿胸而過。
沛然莫拒的衝擊力帶著巨熊巨大的身軀撞向飛撲而來大漠蒼狼,穿過巨熊後背的拳頭上噴發的力道余勢不歇,狠狠地擊在大漠蒼狼的臉上。
砰地一聲,大漠蒼狼的頭像西瓜一樣炸開,血肉四散。
當顧飛抽拳後退兩步站定時,巨熊龐大的身軀完全壓躺在死得不能再死的大漠蒼狼身上。
「你……你……才是……魔鬼!」極北魔熊顫顫地指著顧飛,一雙銅錢大的環目瞪得像燈籠,滿是恐怖驚悚之色!
平時,只有他才能這麼玩,一拳爆頭!一腳全爆!
他天賦神力,不練內氣,沒有境界!
但就靠百丈飛瀑十年錘鍊,練成鐵鑄肉身。
從不練套路,武功,就憑本能,一力降十會。
一雙鐵拳,不知擊碎過多少個化勁高手,其中包括化勁巔峰!
現在,引以為傲,刀槍不入,鐵鑄般肉身,卻被一個瘦弱的少年輕鬆一拳,打了個對穿!
「銀子老葯不好拿吧!」顧飛望著他笑得無比親切。
他頭一歪,死!
這兩個殺人如麻的惡魔,命赴黃泉!
顧飛脫掉外面的衣袍,只剩一件露肩背夾。
擦凈帶血的右拳。
讓顧飛意想不到的是,這麼兩個沒有境界的人,玄靈之氣竟然非常豐厚,比之前幹掉的恨天派的「恨天八刀」八人的玄靈加起來還多兩倍!
顧飛從祖龍殘留的記憶中得知,所謂玄靈,就是生靈身上的血脈之力和生命氣息。
這些都是與生俱來,造化賦予,其強弱也因人而異。
體質孱弱者少,體質強壯氣血旺者強。武道修鍊者又比普通人強,修為高者更強。
顧飛記得殺死「大漠七匹狼」時,獲得的玄氣就比在霧莽山殺死的十名化勁中後期武盟的人要高得多,而且還讓自己的內氣充滿鋒銳殺伐之氣。
顧飛靜立在夜風中,運轉心法,只三十個呼吸便煉化了這些玄氣,境界竟然突破到了真氣二層。
在這兩人的玄靈中,他感覺到了暴戾狠辣的殺伐氣息。
難道是殺人如麻的兇狠之徒,身體內的玄靈之氣就越多?
他將衣袍扔在死不瞑目的極北魔熊的頭上,負手邁步,施施然離開,彷彿剛才是隨手拍死了兩隻蒼蠅,心中未起任何波瀾。
殺人者,人恆殺之。
夜風吹在他身上,微涼。
他穿行在清冷無人的街道,漫無目的穿街過巷。
他在一個巷子中的角落拿起一個長條形布包,夾在腋下。
這是八張外方市重金獲得的八石鐵胎強弓,值一萬二千兩銀子呢!
前面傳來雜沓的腳步聲,一隊巡街的官兵小跑而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站著未動。
待巡街兵丁走遠后,便出巷沿街而行。
他忽然感覺一陣迷惘,自己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
一種自憐自哀的感覺油然而生,自己還是是個無家可歸,無人憐昔的孤兒啊!
前面忽然出現一片光明,也立刻驅散了他心裡的陰霾。
嗯!立行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