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府佑門西直衚衕神秘大院
京城中南湖西側有個衚衕,路牌上寫的府佑門西直衚衕,雖然身處鬧市中心,這裡卻顯得格外安靜,除了路口有一個西城區文物管理所這個單位,其餘都是獨門獨院的存在,偶爾某家有一個普通二層樓之外,其餘都是老式的四合院,唯一的區別就是有的人家特別的大,在這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尤為顯得與眾不同,不過即便是相對較小的住戶也不是常人能夠企及的,只是相對而言。
偶爾,可以看見幾輛特殊牌照的紅旗小轎車進進出出,在這樣的環境下也顯得十分低調。偶有路人,也是穿著得體,盡顯文明。
到了路口,孫國華就讓司機停下,自己下了車。拿著一個公文包裡面是一盒東北粘豆包,腋下夾著一卷字畫,為了看著不那麼顯眼,任學軍特意找的報紙給卷上,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掛歷啥的呢。
按照地址,孫國華來到了一座很大的院落,一名警衛戰士在確認孫國華身份后,放他進入。最先出來迎接他的是柳惠和徐向東夫婦,柳惠剛辦完工作調動,在交通部綜合規劃司擔任副處長。
鑒於她為蓮花江機場建設工作付出那麼多,臨走前,孫國華和賀衛國向省委組織部申請特批給她正處級,這種不佔北江省崗位,馬上調走的晉陞定級,一般情況下,省委組織部自己就可以定,或者請示一下主管領導,不用過常委會。如果要是再早幾年,像柳惠這種市管副處級幹部,只要市委書記點頭,市委組織部直接就可以操作。隨著社會的進步,黨和國家法規制度的日益完善,包括在幹部管理上也是越來越嚴格了,必須要按照組織規定和流程操作。
柳惠所在的部門是綜合規劃司立項處,可以說是部里最有實權的五個處室之一。
按照字面理解,柳惠是正處級幹部,應該擔任立項處的處長,可是現實中不是這樣的,你一個地方處級幹部調到國家部委,一般情況下都會是普通科員,職級是職級,職位是職位,而柳惠直接被部黨組任命為副處長,這足以見得領導對她的重視和認可,當然,這背後有一些人情往來也都是可以理解的,實屬正常。
呂愛兵熱情招呼孫國華,大家一起走進客廳,呂部長家的客廳位於古樸典雅的四合院內,空間開闊,裝飾以中式風格為主,搭配深色木質傢具和精緻藝術品,營造出大氣莊重的氛圍。四合院內外綠樹成蔭,鮮花盛開,與室內裝飾相得益彰,彰顯出深厚的文化底蘊和主人的地位不同。
呂正濤坐在沙發里,笑呵呵的先開口了:「國華啊,有些日子沒見你了,我還有點想你了呢。」
孫國華趕忙把手裡的禮物交給呂愛兵,上前一步,行了一個禮:「呂部長,祝您生日快樂,萬事如意!」
「哈哈哈,好,好,好,快樂,快樂,大家都快樂,快坐下,快坐下。」呂正濤顯得很高興,招呼大家都坐下。
孫國華正在猶豫坐到哪個位置好,呂愛兵把他按在老爺子右手邊,又招呼徐向東坐在左手邊。倆人雖然說是坐下了,也只是敢坐半個屁股,徐向東因為跟呂正濤關係特殊,還好一些。孫國華卻只能坐小半個屁股,還是呂愛兵看出來了,走過來使勁往裡推了推孫國華,笑著說道:「國華,也不是第一次到我家了,你不用那麼拘謹,我爸可欣賞你了……」
孫國華很感激這位好大哥,他知道呂愛兵這樣的舉動,一個是給自己緩解一下,舒服一點,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目的還是想向父親表明兩人的特殊關係——這是我最好的朋友。
呂正濤看在眼裡,什麼都懂,有意假裝沒看見。轉過身與徐向東兩口子說起孩子轉學的事情。
在領導面前,尤其是高級領導,別說坐在哪兒,就是站在哪兒都是有講究的。
你看,如果是省委書記和省長一同陪領導視察,省委書記一般都要站在領導的右手邊靠後一到半步的距離,而省長一般要站在領導的左手邊靠後一步到兩步的距離,總之不能站位比書記還近,共同點就是,兩個人都不能與領導平行而走。即便是與領導交談中,也要保持稍稍靠後一點點的距離。當然,至於下面的講解員或者基層幹部群眾,與領導同行或者站在領導前面了,那是另當別論,人家下面人沒事兒,但是你就不行。
落座后,呂愛兵適時拿出孫國華帶來的陳凱歌名畫《小橋流水人家》,說實話,呂正濤對字畫還真不感興趣,對此也沒有鑒賞能力,但是他兒子懂啊!
呂愛兵一驚,介紹到:「陳凱歌可是與曾熙、齊白石、張大千齊名的民國時期著名畫家,因他對自己要求嚴苛,所以流傳於世的作品極為稀有,以至於很少人知道他這個人。」
呂正濤何等聰明,雖然他不懂字畫,但是兒子說的話他可懂。不過,作為一名大領導,總不能說感謝之類的話吧,還是兒子的好朋友,更不能拒收人家禮物,於是把話題轉移開:「國華,一會吃完飯,,我有一套好書送給你。」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一聽領導要送書給自己,孫國華立即站起身,鞠了一躬:「感謝呂部長,我太高興了。」
這時,公務員進來示意,可以開飯了,大家陪在呂正濤左右向旁邊餐廳走去。護士和柳惠扶著呂愛兵的母親也過來了,在濱城時,孫國華見過她,那時她沒有像現在這樣還得用人攙扶著。
私下問柳惠,說是常年頭疼,導致睡眠不好,身體極度虛弱。國內外的專家也都看遍了,但是一直沒有治好。
孫國華暗自記在心裡,因為他記得,剛去林海縣工作那會兒,一次與楊雪下鄉時,在柴河村路過一個老村醫家時,老村醫摘了一塑料袋豆角說什麼要讓楊雪拿著。
後來,楊雪說,老人家原先是省中醫藥研究所的專家,因為在那個特殊的年代,犯了政治方面的「錯誤」,差一點被槍斃,多虧他曾經救治過的一位老同志保了他一條命,因為老同志的兒子是省衛生廳革委會主任,命雖然保住了,但是他工作沒有了,城市戶口也沒有了,一家四口被發配到楚山鄉柴河村,成為一名農民。
因為他是專門研究中醫藥的專家,經常給村民看病,後來也就成了村醫。
村支書也曾經向上反映過他治療頭疼病醫術獨特高超,希望在鄉衛生院給他安排一個工作,可是那年月,哪個領導敢做這個主啊,一晃好幾十年過去了,村醫都七十多歲了。
楊雪的姥姥就是頭疼病,找老村醫幾服藥就治好了。後來,老村醫的孫子在鄉中學上學時,與同學發生爭執,被兩個同學給打了,還手時不小心將其中人胳膊干骨折了,對方家長是鄉農機站長,不好惹,不但提出「巨額賠償」,還要求學校必須開除孩子。
老村醫找到楊雪,農機站屬於楊雪分管單位,幾次說和下,包賠了對方一些錢,該上學都上學,這事兒也就過去了。畢竟都是未成年人,這邊也被打的夠嗆。自此以後,老村醫逢年過節都會安排兒子給楊雪送點禮物。
呂愛兵女兒在美國留學,他老婆不放心孩子,放棄工作去美國陪讀。
這頓飯也就是呂正濤一家三口,加上徐向東和柳惠,再就是孫國華。工作人員和警衛戰士們在旁邊另一個餐廳吃飯。
呂正濤今天高興,在大家的陪同下喝了兩杯茅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