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心不足
「說了別多禮，怎麼又多禮起來了，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姨娘去，三日後咱們就出發。」拍拍他的頭，福晉一臉慈愛的對增福道。
增福樂呵呵應下，行了一禮就跑出了明珠的院子。
看著他的背影，福晉忍不住感嘆一聲，「還是明珠你看的通透，額娘不如你也。」
以前，她雖不怎麼在意這個庶子，但也說不上多用心。
可明珠也講了，既然是一家人，那麼榮辱共存，本來阿瑪子嗣就不多，何必如此對立呢。
一開始福晉是有些不樂意的，可也接受女兒的提議，慢慢和這個孩子相處下來，她也著實喜歡上這個懂事又聰明的庶子了。
雖然，在心裡無法跟自家兒子比，但她也喜歡。
「那是，我姐姐最為聰明。」明珠還未開口，增壽這臭小子就一臉自得的接話。
氣的福晉直翻白眼，「知道，你姐姐最好了，連額娘都比不過。」
「那也沒有，額娘是世上第一好，姐姐第二好。」增壽還是有危機感的。
明珠看了眼自己身後的月明，「你幫著收拾下行李吧，三日後你和月霜跟我一同出門。」
月明立馬應聲，「是。」
既然是去上香，自是不能當日去當日回，怎麼也得住上兩天，所以這行李收拾的多些。
吃穿用度上身為貴女自是不能省。
不為別的，就為不給自家丟人。
「你不帶張嬤嬤一起去？」聽到女兒的話，福晉一臉不解問道。
要知道，張嬤嬤在府里可是女兒去哪她跟哪的。
「不了，嬤嬤有事要忙，出去也沒幾天，別讓嬤嬤勞心的好。」她的秘密武器研發中，可不能耽擱了去。
一年裡，她武學雖進步不小，可醫術上可差的遠。
她想到一些東西，想讓嬤嬤實驗出來。
比如，生子丹，比如假孕丹，比如養身丸等等，更重要的是毒藥方面，各種各樣的毒她想讓嬤嬤幫自己弄出來。
福晉見女兒這樣心疼張嬤嬤，她心裡都有些吃味了。
不過她也知道張嬤嬤的重要性，自是不會去比較什麼，「那就辛苦張嬤嬤了，石嬤嬤你把我妝匣子里那一盒東珠拿來賞給張嬤嬤。」
女兒這麼欣賞她自己也不能拖了後腿去。
一旁的張嬤嬤立馬道謝，「謝福晉賞賜。」福晉的變化張嬤嬤這樣的人精自是看了出來，只不過對福晉的大度她心中又是感激。
「等奴婢研究出來好東西第一個送給福晉用，格格都不給。」張嬤嬤也開著玩笑說了聲。
這下子福晉哪還有氣哦，巴不得自己和張嬤嬤關係更親近些。
「那感情好啊，總算讓我搶了回先。」
另一邊。
增福把好消息帶到自家姨娘院子后，增福臉上的笑就淡了三分。
「姨娘就不去了，難得有機會跟福晉親近親近，我兒一定要把握住機會，這樣福晉往後也能給你指一門好親事，不能因為姨娘的身份為難你去。」
聽著姨娘話，增福心裡堵的難受。
明明別人沒這個想法，可姨娘就喜歡用壞意去揣測他人。
「姨娘，兒子還小，等成親時還有阿瑪在，阿瑪會給兒子指個好的。」他就想不明白，自家姨娘就不能像嫡額娘那樣寬宏些嗎？
「姨娘，嫡額娘都說了讓你一起去，你不去會不會不好？」增福還小，也樂意在姨娘面前撒嬌，半點沒有剛才在福晉面前的乖巧懂事。
他其實也想跟大哥一樣，能在自己親娘面前玩鬧的。
可他的姨娘。
算了。
性格使然，地位使然，強求不得。
收起臉上笑意，增福看著自家垂淚的姨娘，「如果姨娘不想去的話就算了，反正姨娘屋裡也有小佛堂，在哪裡祈福都一樣。」
姨娘這樣他真不願讓嫡額娘厭煩了她去。
這樣往後她的日子將會難過。
正在哭泣的姨娘抬眸看向剛才還哄著自己的兒子，一臉錯愕，「增福。」她聲音提高不少叫喊一聲。
「兒子在。」
「你，你是不是心裡在怨姨娘？」她眼中滿是悲傷，好像增福做了多麼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增福小小年紀上臉上有著他此時不該存在的成熟，「姨娘，阿瑪不在府中，你總是這樣哭哭啼啼嫡額娘不喜的。」
姨娘這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說不到幾句就哭，完全沒有阿瑪在府里時的溫柔小意。
旁人不知，也正是因為他的姨娘，這讓增福往後面對女人時總覺得女人都有第二面，第三面。
無法真正對一個人上心，總是覺得女人虛偽。
自然，在他心裡，只有一人不假，那就是他的姐姐董鄂明珠。
她是隨心的，更是隨意的。
有事說事，有話說話，從不藏著掖著。
姨娘聞言也被兒子的主知震住心神，她用帕子擦乾淚水，「是姨娘的錯，不該跟我兒訴苦的。」
「姨娘你有何苦？嫡額娘不讓你請安伺候身前，阿瑪又不在府中，你有何苦？」增福再也受不住了。
他有眼有心，他能看見能感受到的，為什麼姨娘總是這樣，總要在自己面前說嫡額娘的不好。
之前自己沒被姐姐邀請去她院里一共時，姨娘總在他耳邊說，這不是一母胞的就是不一樣。
說什麼排擠他這個庶子，打壓他這個庶子。
他雖小，但心裡清楚，不管是嫡額娘還是大姐大姐他們，都對自己沒任何心思。
不管以前還是以後，他都跟他們沒有一爭之力，除非，大哥不在，要不然這公侯府永遠都到不了他手上。
他的姨娘到底在肖想什麼？
「增福，你，你在嫌棄姨娘嗎？」這下姨娘是真傷心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兒子會如此想她。
她，她···
「兒子不敢，兒子還有學業未完成就先行退下，姨娘既然不去，那兒子一會讓人回稟了嫡額娘就是。」
他小，但他不傻，姨娘的野心大了。
他可不願姨娘最後連命都保不住，他還是多看著點吧。
說完，不等姨娘開口增福就跑了出去，沒錯，他就是用跑的。
在大姐院里快一年的時間，他多少也學了些武力，雖不如大哥，但比常人要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