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2章 林善：是什麼在控制我？
許久未曾召喚的虛神，在面對不可名狀者層次的敵人時，依舊是一個強大的底牌殺招。
骸龍在半空中奮力掙扎，它巨大的身體扭動著，鱗片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它的尾巴狠狠地抽打著觸手，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觸手不斷被骸龍撕裂，但幾乎在瞬間，新的觸手便從虛神的身體中生長出來，源源不斷地替換被撕裂的觸手。
觸手上的嘴巴不斷地開合，它們緊緊貼在骸龍的鱗片上瘋狂地吸取著它的生命能量。
骸龍在觸手的吸食下，逐漸變得越來越虛弱，鱗片失去了光澤，身體也在逐漸萎縮。
就在它即將被吸干時，那束金光再次照射下來，由於骸龍依舊變得虛弱無比，這次金光直接鎖定了林善。
林善心神一凜，迅速閃身躲過金光，身影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
然而，金光卻正面照射在他身下的虛神上，虛神那龐大的身體開始融化，化作一攤粘稠的液體，液體最終變成淡淡的黑光粒子。
骸龍見束縛消失，帶著滿身的傷痕，迅速向遠處逃去。
它的身影在海面上漸漸消失，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林善看在眼裡，並沒有去追，他轉身，目光鎖定在遠處死奴的方向。
冷聲呵道，「滾！」
聲音如同雷霆般在空氣中炸響。
三尊不可名狀者的眼中露出糾結的神色，如果只是一個林善，他們倒是不怕，但現在還有丘奇這位破碎之地最大的情報商人。
三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選擇了退讓。
不可名狀者的世界中，並非全是打打殺殺。
他們的身影在一陣扭曲中齊齊消失在原地，如同從未存在過，空氣中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片染紅的海水。
林善站在原地，黑衣在風中獵獵作響，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丘奇旁邊，而是神色凝重地盯著還未散去的厚重烏雲。
骸龍都跑了，這自然之怒為什麼還在？
雲層如同沸騰的黑色海洋，不安地涌動著，電光在其中隱隱閃爍，帶來一陣陣低沉的雷鳴聲。
忽然，烏雲中外翻出一顆詭異的眼球。
這眼球碩大無比，表面覆蓋著粘稠的液體，周圍長了一圈觸手，觸手上布滿了小眼睛和嘴巴。
那些小眼睛同樣閃爍詭異的光芒，嘴巴則如同野獸般一張一合，發出低沉的咆哮。
林善心頭一震，這眼球的模樣，竟和虛神一模一樣。
那巨大的眼球盯著林善眨巴了一下，眼中透露出一種邪惡的光芒。
林善只覺眼前一黑，身體彷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狠狠地擊中，瞬間失去了意識。
待到林善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四周靜謐而安詳。
他坐起身來，只感覺腦袋如同被什麼東西亂絞了一通，沉重而混亂。
林善連忙梳理記憶，發現記憶並沒有什麼差錯，依舊清晰地記得之前的一切。
「醒了就出來吧，我們在院子里。」耳邊傳來丘奇的聲音。
林善下床，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微微一愣。
門外的庭院面積非常廣闊，花草繁茂，鮮花吐露芬芳，灌木叢中點綴著各式各樣的奇珍異草，彷彿置身於傳說中的仙境。
流水潺潺，石橋拱立，庭院中央是一座精緻的噴泉，水柱在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死奴和丘奇對坐在一張圓桌前，低聲交談著什麼。
桌上擺放著幾杯熱氣騰騰的茶，茶香如同實質瀰漫在空氣中。
林善走過去，在兩人中間坐下，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
「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會失去意識？」他皺眉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
他沒有在那之後的任何記憶。
丘奇盯著林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
這種眼神，就像是科學家在觀察一種前所未見的生物，既帶著好奇，又充滿了謹慎。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丘奇語氣中也帶著些許疑慮。
「不記得。」林善搖了搖頭，神情依舊困惑。
「你還記得什麼？記憶有出問題嗎？」丘奇追問。
「和骸龍交戰的記憶我都還記得，骸龍被打跑了，然後我看了一眼自然之怒形成的烏雲，隨後就沒了意識。」林善皺著眉頭，努力回想，卻無法找到任何缺失的片段。
「看來之前事情你都有記憶，問題出在後面。」丘奇沉思片刻，伸出臃腫的手臂，在指尖凝出一縷白光，光芒如同細小的螢火，微弱而柔和。
下一秒，那白色的光粒驟然破碎，化作無數點光消散在空氣中。
「麻煩了...」丘奇盯著林善，神色凝重，「我剛剛嘗試將後續的記憶傳輸給你，但那段記憶，似乎涉及到了某些禁忌，無法直接傳輸。
我口述告訴你，你試試看能不能聽到。」
林善點點頭，等待丘奇的講述。
「你暈倒后，沒過多久就站了起來，一開始我們以為你恢復了正常，但很快發現你開始自言自語，說的是一種特殊語言，我們根本聽不清楚也聽不懂，而且你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虛影，就像是被附身了一般。」
「你伸手往前一抓，就把飛遠的骸龍抓了過來，在手裡捏了幾下，又像放生小鳥一樣把骸龍放了，然後你又鑽入海里，過了很久才出來，從海里回來后，你看了我和死奴一眼，」
「再之後，你就又暈了。」
「我們先是在戰場附近休整了半年，恢復了部分實力后才將你帶了回來，走的天國傳送通道，這裡是青萍州。」
「距離回來也已經過了半年時間。」
聞言，林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丘奇的話語如同一顆顆重磅炸彈，在他的腦海中激起巨大的波瀾。
「林善，你身上隱藏的秘密，你自己都不知道？」丘奇神色複雜，「有那種實力，你還晉陞什麼無序者，如果能找到掌控的方法，甚至可以將無序者踩在腳底下。」
林善依舊沉默，腦海中一片混亂。
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控制他的身體？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彷彿第一次認識它們一般。
「是那說話的傢伙嗎？」
林善在腦海中不斷的詢問，但並沒有得到答覆。
難道是那位林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