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澹臺燼獨自進荒淵
如果他能擺脫從前冥夜墮魔殘念的控制,或許,這就是阻礙失去自我意識的希望。
…………
澹臺燼看著前方深不見底的洞,瑟瑟冷風吹起他額角髮絲。
這就是荒淵了。
和當初在般若浮生中,看到的一樣。
雙臂展開飛進一眼看不到底的荒淵,漆黑昏暗的荒淵,一道金色流光緩慢下落。
若想了解魔神。
深入魔窟,找到姒嬰驚滅,便是最快的辦法。
至於為什麼他不找寂燁,那是因為他知道,以寂燁的性子不會告訴他答案,反而還會藉機陰陽怪氣他一番。
相比於寂燁,他的兩個下屬就好說話太多了。
飛到荒淵底部,是一片沙滑的地面,踩在地上沒有聲音,倒是不會打草驚蛇引來妖魔。
在走了幾個彎彎繞繞的路之後,澹臺燼感覺路型好生複雜,跟迷宮一樣,如何才能找到他們?
澹臺燼摩挲著手指思考,然後召喚出佩劍。
「逍遙劍意!尋蹤覓影!」
直接用逍遙劍意探路,比人力一步步找快捷許多。
二魔所在之處,魔族氣息必然會強盛。
順著魔氣,一定能找到他們。
感應到一處方向魔氣很重,視線看向那個方向。
好重的魔氣,應該就是那個方向,讓他去會會他們。
…………
姒嬰和驚滅來到關押諦冕的洞府,發現他早已逃跑,驚滅咬牙切齒。
「諦冕那個老匹夫,竟然真的跑了!主上的萬年封妖印,竟也沒能困住他。」
仔細看封印破除的痕迹,發現端倪。
「不對,難道是他上次,在給我們的符咒里搞了鬼!我就說,這個老匹夫怎麼會答應的如此痛快!」
驚滅咬緊后槽牙看向姒嬰,放狠話道。
「若是讓我再見到他……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說著就看到一股魔氣飛過來,疑惑。
「那是什麼?」
魔氣降落在二人不遠處,魔氣四散讓兩人下意識抬起袖子擋臉,待魔氣散去,兩人放下袖子看去,姒嬰面無表情的表情瞬間驚訝。
一身魔神打扮的澹臺燼戴著金色鏤空面具,緩慢轉身,摘下面具露出一張陰邪的臉,隨後身後出現兩個大光圈,飛上半空。
淡漠的看向姒嬰驚滅。
「已經一萬年了。」
「姒嬰驚滅,你們還認得吾嗎?」
「是尊上。」姒嬰驚奇的盯著眼前自稱魔神的澹臺燼。
腦子裡想的,卻是寂燁萬年前,把姐姐身軀化成的紅傘,送給她的畫面。
然後一對比,簡直差太多了。
尊上怎可能上來就問認不認得他的話,都是直接武力鎮壓,新一任的魔神果然不如尊上萬分之一。
姒嬰還在走神,假扮魔神的澹臺燼接著演。
「這萬年裡,寂燁交於你們去辦的事,怎麼樣了?」
面對提問,驚滅根本沒在聽,注意力全在姒嬰身上,見姒嬰走神不知想什麼,他也依舊在盯著她。
澹臺燼:「……」沒人理,尷尬的出聲提醒走神的姒嬰。
「姒嬰?」
被喚回神,姒嬰看著他要答案的表情,回答。
「恕屬下無能,耗費了人間五百年,剛剛找到尊上魔胎的下落,如今他藏身仙門,還需些時日,待屬下喚醒那魔胎體內的魔骨,尊上便可復活了。」
澹臺燼默默聽姒嬰說完話,才套話。
「爾等在荒淵中塵封萬年,如何知曉魔骨還在魔胎身上?倘若魔骨已經被毀去,吾還能復生嗎?」
澹臺燼模仿般若浮生里,冥夜入魔后的神態,看得姒嬰嘴角抽搐,垂下眼睛不看,才保持冷漠無情的樣子,回答。
「尊上不必擔心,魔骨,是無法被毀去的,它承載著上一任尊上的意志,只要三界眾生不滅,恨苦不絕,便永不消亡。」
作為冥夜肯定知道魔骨無法被毀,不然當初就不會選擇封印,而不是毀滅。
可惜作為澹臺燼沒有這段記憶,只有和紀清禾的記憶,所以沒察覺自己已經在兩人面前露餡了,還在繼續套話。
「可吾僅留下了魔骨,左右不了那魔胎的意志。」
姒嬰都懶得裝,直接面無表情的說。
「沒有人能違抗魔骨的意志,也沒有人,能阻止您的復生。」
「若那魔胎不願意遵從吾,爾等又該如何?」
姒嬰眼珠子轉了轉,和驚滅對視,兩人心領神會,繼續回答。
「不管他願不願意,魔骨都會讓他飽受苦厄,最終,為魔神獻身。」勾起嘴角不懷好意的笑著。
澹臺燼沒察覺,依舊沉浸在套話當中。
「哦?你們如此有把握?」
姒嬰垂下冰冷的眸子:「尊上請放心,除了您自己,沒有人知道您計劃之中的破綻。」
說完抬手一招打破澹臺燼的環形術,一身仙門白衣的澹臺燼落地。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在裝神弄鬼,區區一具魔胎,竟敢直呼上一任尊上名諱,不過五百年的壽數,你又怎麼會知道,萬年之前魔神復生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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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燼神情冰冷,質問姒嬰。
「這就是你對待尊上的態度?」
姒嬰語氣嘲諷。
「你只不過是肉體凡胎一具,有幸被尊上選中,做了他的魔胎罷了,不要覺得你有多重要,待我們集齊三魔器,開啟歸墟,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真正的尊上,一樣會歸來。」
「不過,只要你乖乖留在荒淵,我還是會善待你的,畢竟,你是尊上的魔胎,這也是你的榮幸。」
澹臺燼自嘲一笑。
「榮幸?你錯了,我不是你們的尊上,現在不是,將來更不會是,你們真正的尊上還在悠閑自在的逍遙呢。」
說完轉身化成流光消失。
驚滅覺得他不把荒淵放在眼裡。
「這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抬手就要打。
姒嬰伸手攔住他的招式。
「他已入仙門,一心向著正道,無論我們說什麼,都不會聽。」
「可就這麼輕易讓他走了?」
「畢竟是尊上的魔胎,一隻狼,又怎可能一直藏匿在羊群之中呢。」
…………
衡陽宗————
諦冕關上房門,轉身剛走幾步,就聽到。
「父親!」
順著聲音望去,黎蘇蘇小跑過來。
諦冕揚起笑容:「啊,蘇蘇,你,哦我隨便走走就逛到這兒了,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你就好好歇著吧。」
諦冕關心的說一句話就要走,被黎蘇蘇抓住胳膊。
「哎父親,進來喝杯茶吧,我去燒水。」
黎蘇蘇笑著跑進屋,諦冕剛要進屋,就察覺到有人來,瞬間轉身看過去。
澹臺燼本是來坑點黎蘇蘇的法寶,結果一抬頭就看到熟人。
「魍之主,諦冕?」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要對黎蘇蘇不利?
諦冕看到澹臺燼那張臉,當場變了臉色,走上前幾步。
「你是冥夜?」不對,冥夜早就在萬年前就隕落了。
「你就是魔尊留下的那具魔胎吧?竟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裡,就不怕被仙門的人發現?將你除之而後快嗎!」
澹臺燼聽諦冕的語言神態。
看來諦冕並不知道他在這裡,應該不是為了他而來的。
難道他要對黎蘇蘇不利?
「魍之主這話,到真是說得高風亮節啊,我若不是知道,你曾率領妖族追隨魔尊為虎作倀,以至眾神隕落,初凰慘死,我簡直都要以為,今日認錯人了。」
營造的大英雄人設被人揭穿,諦冕心驚肉跳,只覺此人知道他的所有秘密。
「你究竟是誰?」張開手召喚出武器。
澹臺燼也召喚出佩劍,諦冕先一步飛身砍澹臺燼,澹臺燼抬劍格擋,打架盪開的法力吹的周圍花草彎了腰。
諦冕在心裡瘋狂揣測面前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