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沽酒賣酒

就剛才，曾旺財想清楚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把範圍擴大，小心些就是。

他意念沉進空間，米面糧油先不動，待會回來的時候再取出來一些麵粉，他的目標是酒。

這年頭酒也是金貴東西，酒要糧食釀造，在農村人都要餓死了，有幾個人敢用糧食釀酒？至於酒癮，呵呵，那是沒有到絕路，到了絕路什麼癮都給你治好。

現在不抽煙不喝酒的人真沒有幾個，例如曾友火抽煙又喝酒，但為了吃飽肚子，愣是戒了酒，剛剛在屋裡曾旺財看到他捲煙，造孽啊，那哪裡是什麼煙絲，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晒乾做成的，反正就是不用花錢，點燃了過過癮。

曾旺財前世抽煙，但不喝酒，所以不大懂酒，他把空間中幾種酒混在一起，免得一會兒被小酒館精明的小酒館老闆娘看出來什麼。

「老二，袋子給我，你帶老三還有妹妹在這兒等我！」曾旺財接過老二手裡的口袋。

口袋裡面裝的是玻璃瓶，一共有五個，這都是老媽陳玉梅存下來用來打醬油或者打醋用的，至於老爹平時喝酒只喝散的，因為不要票。

其實曽友前家日子以前過得不錯，因為曽友前是個手藝不錯的裁縫，擱在現在，裁縫剃頭匠廚子等都是十分吃相的職業。

像傻柱能從廚房帶剩菜剩飯，還能出去給人家做酒席賺外快，曽友前也可以，他這個職業的好處是能得一些大方僱主看不上的布頭，外快就是過裁縫，去人家家裡給一家人做衣裳，一般是過年之前的時候，主人家還招待好吃好喝。

不過現在不成了，城裡人也過得恓惶，誰家還沒有幾門親戚。

曾旺財把五個酒瓶都灌滿了裝進口袋提著出來叮囑弟弟妹妹：「一會兒大哥帶你們去做的事情你們跟誰都不能說，說了以後就沒有肉吃，沒有冰棍吃。」

「大哥，你今兒真的要給我們買冰棍吃嗎？還吃肉？」曾小強不可置信，但他立馬選擇相信扭頭吩咐老三，「來福，你要瞎說我就揍你，還有記住以後不準跟後院劉光福玩，也不準跟中院棒梗玩兒。」

穿著破爛的曾來福慌忙點頭。

曾小環拉了拉曾旺財的衣角：「大哥，小環能不吃冰棍嗎？冰棍吃不完化了，你給小環買糖成嗎，小環想帶回去給哥哥姐姐吃，晚上小環也可以不吃兔子......」

日啊，窮人的孩子早懂事，這也懂事的太早了吧，小環才四歲不到啊。

曾旺財單手把妹妹抱起來，提著口袋帶頭走路：「放心，有大哥在，冰棍要吃，糖也要吃，肉更是要吃，走，都跟大哥走。」

曾小環喜笑顏開，大熱天緊緊的摟著大哥的脖子。

在曾家，不管是四九城還是曾庄，小一輩之中喊大哥指的只有曾旺財一個人，因為曾旺財是長孫，而且是曾家唯一一個高中畢業生，雖然沒有上大學，但這個長孫的分量卻十分重，是所有曾家人的驕傲。

從還在世的奶奶，到曾旺財出嫁到別處的姑姑，嘴裡都是「我們家旺財以後肯定有出息」，所以在曾小環看來，只要大哥說了，就一定是真的。

曾小強一手拉著老三曾來福，歡天喜地的跟在曾旺財後面，滿腦子都是冰棍和肉。

曾旺財的目的地是大前門，消化原主的記憶后他便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這兒和《正陽門下小女人》是通的，曽友前老讓原主去大前門小酒館打酒，因為那兒的酒正宗，現在說酒正不正宗並不是說假酒，而是指慘不慘水。

曽友前這個習慣是公私合營之前就有了，一直保留到現在。

來到大前門小酒館門口，曾旺財叮囑老二去陰涼的地方看好弟弟妹妹，等自己出來。

「慧真姐！」進了小酒館看到了老闆娘徐慧真曾旺財鬆了口氣，他找的就是徐慧真，換別人今兒就是白跑了。

現在正是飯點，小酒館就徐慧真和一個會計在。

「旺財又給你爸打酒啊，這次還是一斤？」徐慧真笑著問道。

都是熟人了，曾旺財跟那個女會計打個招呼，提著口袋走到徐慧真身邊：「除了打酒還有點別的事兒。」

「噢噢，我想起來了，跟我進來吧。」徐慧真瞄了眼曾旺財手裡的口袋，秒懂。

這就是曾旺財找徐慧真出貨的理由，聰明，還善良。

小酒館前店后宅，是徐慧真公公留下來的產業，現在屬於公私合營，後來政策改了又回到徐慧真手裡，叫做承包，呵呵!

凸顯出來徐慧真的能幹，交出去的還能回來，不是有本事是什麼？

這一點懂的都懂，說多了卡審核麻煩。

來到后宅屋裡，曾旺財不廢話，拿出口袋中的五瓶酒：「慧真姐，嘗嘗看這酒怎麼樣？」

「你哪來的酒？」徐慧真笑問，熟歸熟，來歷還是要問的。

「我二叔自己釀的，土酒，有點雜，一次釀少了不划算，多了捨不得喝，讓我換點東西。」他把酒混在一起就是為了現在鋪墊，因為徐慧真是行家，一喝就知道酒的好壞。

而他說的二叔會釀酒確有其事，而且手藝不錯。

徐慧真打開一瓶，倒出來一點點品嘗：「是很雜，有點宜賓那邊一種酒的意思，酒還不錯。」

「宜賓？」

「嗯，叫五糧液，新近才改的這個名字。」

「五糧液？」

「對，五種糧食釀造的，很好喝，不過名氣不大，你這個差點，但也不錯。」

曾旺財前世不喝酒，也不懂酒，不然恐怕不會多此一舉，此時的名酒還沒有五糧液啊茅台什麼事兒，五糧液酒廠由八大酒坊組成的聯營社組成，今年正式更名，要到63年首次參加全國評酒大會奪得第一名列八大才開始出名。

再次嘗了一口，徐慧真滿意點頭：「這酒我要了，你二叔以後要是還能釀造這樣的酒我都要，你想換什麼？」

別小看徐慧真的表態，這可是投機倒把，沒有能力和手段，誰敢長期這樣做，尤其是四九城，你去大街上賣東西試試。

「最好是糧票！」

肉票曾旺財不想要，他已經有了拿肉的辦法。

徐慧真沒有廢話，去屋裡拿了五斤糧票出來，外加五塊錢：「不讓你吃虧，錢你也拿著。」

這個價錢絕對高了，哪怕是曾旺財的酒好，也不值這麼多，徐慧珍表示讓曾旺財以後有這樣的酒繼續賣給她，所以抬了價。

曾旺財沒有拒絕。

「謝謝慧真姐，走了哈！」曾旺財拿錢拿票走人，臨走還把軍用水壺灌了一斤小酒館的酒。

這個交易虧不虧他不知道，但對他來說，空間裡面的東西沒本錢，換來五塊錢五斤糧票不錯了。

實際上，現在茅台一斤是兩塊九毛七，還不帶票，五斤就是十五了。

從小酒館出來，曾旺財看到仨孩子汗流浹背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不禁好笑，領著他們穿街走巷來到公園無人的角落，意念沉進空間，這次他沒去找貨櫃，直接找了一家便利店拿了四根和路雪，去掉包裝。

「吃冰棍，一人一根，吃了冰棍咱們去買肉，記住了，這個冰棍吃了誰出去說，以後沒得吃。」給了雪糕，曾旺財再次威脅一遍。

從十歲的曾小強到四歲的曾小環，三分五分一根的冰棍都少吃，什麼時候見過雪糕啊。

但有的吃，誰也沒心思發問。

曾小強心急，一口咬下去，頓時表情就成了這樣---大橘吃冰棍.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