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豬大骨
林湖陽是老煙槍了，因為家裡條件還過得去，初中便開始偷他爹的煙抽，一開始偷一根兩根，後來偷的多了被發現差點被揍死，不過還是偷。
所以別看林湖陽年紀不大，煙齡可不短。
「旺財，這個煙......」
「你就抽吧，問那麼多幹嘛，你家有時候不是也有好煙嗎，廢什麼話。」曾旺財也掏出一根來點上，麻蛋，抽了一根煙，煙癮止不住了。
林湖陽當即不問了，抽煙。
正如曾旺財說的，豬肉佬、裁縫等老百姓平時需要找的工種，都很吃香，找你辦事的送點好煙好酒很正常。
不過這年頭你收歸收，別傻不拉幾的一天到晚拿出來顯擺就是了，偶爾有一兩回可以說是打牙祭，天天這樣造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走了十幾分鐘，林湖陽喊熱，看著曾小強幾個渾身汗流，花了一毛五買了五根冰棍，一人一根。
曾小強還挺懂禮貌，說了謝謝，帶著弟弟妹妹一人一根慢慢吃。
林湖陽見仨孩子慢條斯理吃冰棍的樣子跟別的孩子不同，笑著說道：「嘿，還挺拿得住，換別的孩子早大口舔了，來的時候你給他們買了？」
接著他又想，即便剛才吃過，再吃也不會這麼穩當，跟吃飽了似的，他怎麼可能想到仨孩子剛才吃了什麼。
冰棍吃完，曾旺財跟林湖陽聊著另一個同學哥們上大學昨晚上沒來的事情，又聊到曾旺財頭上的傷，問是誰幹的，表示要替曾旺財出頭。
林湖陽不是曾友火，曾旺財要是當時說了懷疑是劉光天乾的，說不准他二叔當時就會去後院堵門，林湖陽不會，他們幾個習慣自己解決。
「就是你們後院二大爺家的老二？那孫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晚上叫上亮子，揍丫一頓。」林湖陽說道。
「用不著，用不了兩天，保證丫的在地上打滾。」曾旺財已經有了想法。
就劉海忠家的家教，揍劉光天劉光福還用自己動手？
姥姥！
說話間眼看就要到屠宰場，大馬路上過來一輛二八大杠，自行車龍頭上掛著一個網兜，網兜裡面裝著豬大腸心肺什麼的。
「你們怎麼上這兒來了？大熱天的。」來人正是林湖陽他爹，長的五大三粗的林海濤。
「林叔，我找您有事兒。」曾旺財掏出煙雙手敬過去。
林海濤停好車接過來一聞笑罵：「行啊旺財，把你爹的好煙順出來了，還知道換個煙盒，跟黃皮子似的鬼精。」
曾旺財嘿嘿笑著不做聲。
林海濤轉頭教訓兒子：「跟旺財學學，念書沒人家會念，學學做人，別一天到晚人五人六老子天下第一......」
林湖陽大感頭疼，他知道老爹的脾氣，反駁就是找揍。
教訓了兒子幾句，林海濤顧忌兒子的面子，沒有多說，問及曾旺財有什麼事兒，曾旺財便說家裡來親戚了，想買一副豬大骨。
「你小子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好有機關要肉，屠宰場殺豬，下水要不要，叔這兒有，拿點回去。」
「不用了，謝謝叔，豬大骨就行。」
「那行，你們在這等著，人多了進去不好。」
曾旺財忙拿出一塊錢遞過去，林海濤沒有矯情，接了錢拿了曾旺財手裡的口袋轉去，沒幾分鐘提著口袋回來。
「下回你要骨頭早說，我好跟殺豬的打招呼，給你留點肉。」林海濤把口袋還給曾旺財，找回五毛錢。
曾旺財同樣沒有矯情，接了錢接了口袋，買賣歸買賣，人情歸人情，不能混了。
又說了幾句話，天太熱站不住，林湖陽坐他爹的車回去，走之前約好晚上去看露天電影《永不消逝的電波》。
回去的路上，曾小強吵著晚上要跟大哥一起去看電影，曾旺財拗不過，同時也想帶小環去看看便答應了。
他沒看豬大骨到底怎麼樣，反正他買這個只是做個樣子，實際他要做的骨頭已經準備好了，在空間里放著。
現在還沒有白豬，他在倉庫找黑土香豬費了一番功夫，用意念將將大骨外的一圈皮去掉，肥肉也去掉一些，其他的留下就成了筒子骨，不管是燉湯還是做醬大骨，那滋味嘿嘿......
回到衚衕，路上靜悄悄的，沒什麼人，四合院也是靜悄悄的，上班的上班，在家的都去想辦法刨食了，要到傍晚做飯的時候才會熱鬧起來。
家裡果然沒人，曾旺財輕車熟路的把中間屋子的窗戶打開，伸手進去一摸，鑰匙就掛在窗戶下面的鐵釘上。
打發老二帶著老三和小環去北屋他們自己的房間玩，曾旺財開始準備做飯，前世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造就他一手好廚藝，他不打算做別的，就做一道菜，醬大骨，讓全家人今天全吃肉。
水缸裡面的水不夠了，曾旺財提水桶去中院水池那兒接了兩桶水回來倒滿水缸，中院也沒看到人，他刻意瞄了眼賈家，像看看把傻柱迷得團團轉的秦淮茹跟電視上有什麼不同，不過賈家沒人。
這時候賈東旭還沒死，興許秦淮茹一家子出去刨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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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有了就是生爐子，他家用的是煤球爐，四合院這時候大部分家庭都用的煤球，各家把散煤加上黃土和成泥狀，然後家裡沒事的大人小孩子都出動，那個碗什麼的裝上水，徒手捏煤球，捏一個沾點水再捏下一個，捏好的煤球擺在地上，等晒乾了再收起來。
整個過程很解壓，不少孩子都喜歡這項家務，每每幹完活孩子也成了黑炭。
把爐子點著了，曾旺財便進屋去把大鍋翻出來洗乾淨，趁著老媽二叔還沒回來，先把大醬甜麵醬醬油這些家裡沒有的佐料弄出來放在盆子里，加上水放著。
一直忙到下午四點，曾旺財才把差不多二十斤帶肉的大骨頭過完水，瀝水備用。
僅僅是過個水，這個味道都跟尋常人家做飯不一樣。
這時候四合院開始慢慢熱鬧起來了，出去刨食挖野菜的，或挎著籃子罵著孩子，或提著口袋回來，因為曾旺財家位置的關係，四合院絕大部分人都會從他家門口過。
三大爺閻埠貴所在的學校放假沒課，他每天只要沒大事兒，雷打不動提著他的鐵皮水桶，拿著魚竿去護城河釣魚，要是運氣好釣到大一點的魚就能拿到例如軋鋼廠食堂這樣的地方賣了換錢。
今兒閻埠貴運氣背，只收穫了一條半斤多重的鯉魚，還熱的夠嗆，想著家裡半年沒見葷腥，閻埠貴一狠心、一咬牙，不賣了，自己吃，不能一頓吃完，魚頭魚尾燉湯，魚肉拿點鹽腌一下，晒乾慢慢吃......
一路上碰到熟人，有人瞄到了閻埠貴桶裡面的魚，難免恭維他兩句，就這都讓他覺得面上有光彩。
回到家門口，閻埠貴把魚竿放下，剛要進屋，忽然鼻頭一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