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們家今天吃肉了

人喜歡裝逼，其實不大分年代和年紀。

小孩子能夠顯擺的東西不多，在學校成績好的考完試喜歡對答案，每當自己的答案和尖子生一樣的時候就會十分高興，那些沒對上的就會說「我本來也選A的」......

而現在的四合院孩子中間，誰特么的顯擺成績，能顯擺的無非是我家有什麼，我家今天吃了什麼等等。

像閻解放，他家因為閻埠貴的摳門屬性，被人說閻老西，他跟著丟面子，所以今兒吃了魚燉野菜，哪還能忍得住不說。

曾小強幾個牢記大哥的話，不跟劉光福幾個玩，尤其是不要說吃了什麼喝了什麼。

他們碰到這幾個貨色，原本想繞道走，但閻解放不該說他們的大哥傻不拉幾的，現在在他們眼裡，自己的大哥就是天底下最好最厲害的大哥，容不得別人褻瀆。

曾來福為了大哥跟閻解放對上，曾小強也就不阻止。

閻解放被罵全家傻不拉幾，反唇相譏：「我爸不花錢釣魚給家裡添進項，你大哥只會花錢買人家不要的骨頭，肉都沒有，給狗狗都不吃，這不是傻不拉幾是什麼？」

這話過分了，實際上現在誰捨得拿骨頭喂狗，或者說誰家還養狗？人都沒法子了。

劉光福和棒梗嘿嘿直笑，附和閻解放，嘲笑曾家兄弟，因為曾家總的來說日子過得比他們幾家好，讓他們嫉妒。

給狗狗都不吃這句話激怒了曾小強兄弟，曾小環更是哇的一聲哭了，小嘴說著「不準罵我大哥」之類的話。

曾來福氣不過，把大哥說的話拋諸腦後：「你們胡說，我們家今天吃的是肉......，肉骨頭，骨頭上的肉太多了，我們都吃撐了，今兒晚上我們盡吃肉了，其他的都沒吃。」

「我...我大哥還給......給我吃糖了。」

「對，小環說的對，我們今兒下午還吃了冰棍，你們見都沒見過的冰棍，有牛奶的味道......」

一起七歲，一個四歲，能忍什麼？

曾小強畢竟大一些，一把捂住老二的嘴：「別說了，忘了大哥說的嗎？這事兒就咱們幾個知道行了，別跟他們說，咱們走，不跟他們玩。」

說罷他便拉弟弟妹妹走人。

不過劉光福等人顯然並沒有打算就這樣停手，他們攔著曾小強兄妹，不停的謾罵，不停的嘲諷，而且罵人的話基本都圍繞著曾旺財。

剛才曾小強一句「不跟他們玩」，激怒了這幾個心理扭曲的傢伙。

在這種院子里，你選擇成為少數，就會被大多數排擠和欺負。

曾來福見他們罵的狠了，爆發了，扭頭就走，他一個人跑回院子里，這時候曾旺財幾人已經吃完了豐盛的晚餐，坐在外面乘涼說話。

曽友前兄弟一人喝了三兩酒，並未將那一斤全部喝完，留下了四兩，肉骨頭也是，雖然很多，但他們都沒捨得吃，包括陳玉梅在內，每個人都只吃了一塊，任由曾旺財怎麼勸他們都不肯吃了，說是給孩子留著。

跑到屋裡面，曾來福找到碗櫃裡面沒吃完的幾塊帶著很多肉的骨頭，大人們挑著吃的都是肉少的，剩下的幾塊的肉尤其多。

他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證明了今兒晚上自己家吃的是肉，而不是沒肉的骨頭，自己的大哥就不會被罵，除此之外，他隱隱的有一種想要全院人都知道自己大哥很有本事的念頭。

「我就拿去給閻解放那孫子看看，讓他看看，今兒我家吃的就是肉，我大哥是天底下最有本事的大哥，跟他那個窩囊廢大哥不一樣，對，就給他看看......」曾來福在劇烈的想為大哥辯解的心理作用之下，在一些少數虛榮心的作用之下，做了決定。

他將搪瓷臉盆中的一塊肉骨頭拿出來，找了一張老媽用來包東西的舊報紙包起來，出門之前他還擔心被大哥發現，鬼鬼祟祟的觀察一番，直到見大哥被老爸和二叔拉著說媳婦兒的事兒，沒注意到自己才偷偷溜出門去。

再次回到劉光福等人面前，曾來福沒有喊在報亭那兒玩的二哥，他驕傲的把舊報紙打開，露出已經涼透了的肉骨頭。

對曾來福來說，肉雖然涼了，但心是火熱的。

「看，肉骨頭，這就是今兒晚上我們家吃的，還沒吃完的一塊，我一個人吃了四塊，肚子快漲破了，這上面全是肉，這就是我大哥買回來的。

「我大哥才不是傻不拉幾的，他是最有本事的大哥......」

舉著肉骨頭的曾來福，此刻已經變成了劉光福等人的中心，而曾來福的驕傲，刺痛著他們，讓他們嫉妒。

「真的是肉，天哪，上面好多肉。」

「好香啊，肯定給了很多調料燒的，這不比傻柱燒的菜差......」

「我一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麼多肉，曾來福一晚上吃了四塊？」

以劉光福為首的幾個人全部眼紅不已，棒梗甚至開始咽口水，他們看著曾來福的眼神充滿貪婪。

「老二，你瘋了，忘了大哥說的話嗎？」曾小強發現問題急忙趕過來，不過為時已晚，劉光福已經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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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曾旺財正在被曽友前倆兄弟遊說。

「旺財，咱們說好了，你過幾天回去見見秀芝，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相信二叔，秀芝是個好姑娘，人長得俊俏，跟電影中的人兒似的。

「而且，秀芝一看就是好生養的，她還能幹，來到莊上沒幾天，家裡里裡外外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看她那樣子下地也是一把好手，可惜戶口不在咱們這兒......」

曾友火喋喋不休，連手裡的捲煙都忘了抽。

曽友前不再跟以前教訓曾旺財那樣強勢，吧嗒一口煙后說起兩家之間的過往：「當年你爺爺在蓉城鄉下，受了槍傷，眼看沒命，是秀芝家爺爺收留了你爺爺，不僅如此，人家還把家裡好吃的有營養的都給你爺爺補身子，這才讓你爺爺活了下來。

「後來好多年沒有聯繫，直到天下太平了一些，你爺爺去找秀芝一家，兩家人再次聯絡上，那時候秀芝還沒長大，倆老爺子給你們定了娃娃親......」

曾旺財的娃娃親未婚妻姓張，張秀芝的形象在曽友前兩兄弟的描繪中逐漸豐滿起來，在他們看來，張秀芝就是曾家的長孫媳婦兒。

張秀芝不是逃荒來到曾庄的，她是逃婚，據說是她爸將他許配給了一個正兒八經蓉城的幹部，可以給她城市戶口，並且還能給她家解決下一代的工作問題。

這裡面的關鍵是，對方是頭婚，不是什麼二婚，由此可見曾友火說張秀芝長得好看可能不假。

「爸，二叔，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得去佔位置看電影了。」曾旺財打斷倆兄弟，「我既然說去看看，就一定會去，不過事先說好，我不反對結婚，但是不是和你們說的張秀芝結婚，那得先看看......」

他說的是真心話，他不反對見面，也不反對結婚，結婚嘛，上輩子沒有結婚，這一世結個婚也挺好，不過結婚不是沖著娃娃親。

總之先見面看看。

「對了，張秀芝今年多大了？你們說來說去都沒說她的年紀。」

「今年剛滿14！」

「？？？」

沒成年啊，合著是一個蘿莉，我三十八啊，大她兩輪......

「戶口本上寫的是十七，你戶口本上寫的是十九，再過一年你們就合法了，就算一年之後不想接也行，先處著看看。」曾友火見兒子表情怪異，語氣變軟，「就算你不想娶她也行，沒說一定要結婚，我的意思是你把她接來咱家，咱們比你二叔家條件好，你爺爺當初的恩情，理當咱們家來還。」

這樣最好，正合曾旺財的心意。

這時候中後院不少人家都搬著小馬扎出去了，去看露天電影，曾旺財這邊事情說完了，他當即進屋去收拾幾張舊報紙丟進空間裡面，一會兒看電影的時候有用。

出門的時候，他看到老爹正在跟劉海忠說話，劉海忠也去看電影，帶著他們家老二劉光天。

正好曾家這邊準備好了，倆家人順路便一起出去，曾旺財左右看一眼，沒看到老弟他們，但剛走出四合院大門便聽到老三在嚎啕大哭。

「你還我肉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