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怦然心動地震撼
袁小傑怔了怔,急忙地把目光收了回來。她有些憤憤地想:「平時說話做事,都顫生生的一個人,這才出了小學生的校門沒幾天,怎麼有了這麼大的轉變呢?」同學之間都很熟悉了,卻發現幾天不在一起,性情已經有了很大地反差。袁小傑思量著,覺得再次出現在她眼前的韓禹有些令人不可思議。
梁博文吃著東西,偶爾會和李心蕾說幾句話。當她看到袁小傑舉著筷子發獃的時候,不由得瞥了一眼韓禹在的那桌。只見相隔的不遠處餐桌上的幾個男生舉起玻璃杯相互碰了一下,就把整杯黃色的液體一口飲盡了。他們把杯子再放回桌面,杯子與桌面居然還扽出了不小的聲響。梁博文看過他們的行動,再聽過他們的言語,整個身心都有了很被動的感觸,感到他們的一點小言行已經不壓於夜深人靜時轟響起的一聲雷聲。因為,她看到的出現在這部分還未成年的人的身上的這些行為,讓她的心靈有了怦然一動地震撼。或許是她深居在山野農村,很少看到這種場面,才有些自責地嘆著:「幾個被農村人稱為的小毛孩子,竟然可以擺這麼大的架式。年紀不大,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地吸煙,喝酒。小毛孩子,膽子可真夠大的呀!」看過了面前的場景,想過了長在農村的那些同學和校友,還只能是心服口服的。梁博文靜靜地思慮著:「不知道梁博清經過一段城市的大學生活之後,會不會也發展到這種狀況?」也知道城市和農村的生活方式因所處環境的不同,很多的為人處世的方法也都不會完全相同,即使面前的場景都是家長和師長們都反對的。她默默地吃著東西,低頭不語地想著:「哥不可能像他們這樣肆無忌憚的生活的,一個農村的孩子到城裡上學,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呀!他們的生活費就像小時候聽人提過的定額糧票,無論如何,是不會在吃到飯後,還會有多餘的錢的。即使他們真有想法,沒有多餘的開支也是白搭。」事前事後掂量過了孰輕孰重,心緒一沉,感到可以不用有過多的顧慮了,才又安心地吃起了東西。
梁博文吃過晚餐回到宿舍,還是覺得心裡有事。她跑到宿管處拿起電話,撥打給梁博清。梁博清接聽到電話,話音輕慢地問:「博文,你吃過晚飯了吧?」認為梁博文肯定是又有了心事。梁博文支吾著說:「哥……噢,你吃過了么?我,我剛吃過。我和同宿舍的同學一起,在學校外面的一家小餐館吃的。那家小餐館就在我們校外的臨街上。吃飯的小餐館里有男生,也有女生。我發現很多比你小的男生都會吸煙喝酒了呢!」吃晚餐時的情景,再次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的心裡還是不放心梁博清,擔心他會受有這部分行為的男生的影響,於是把看到的情景細緻如實地陳述了一遍。梁博清聽了她說的話以後,急忙地說:「博文啊,你還是盡量在學校里吃學校里給你們提供的定點的飯菜吧!」本來聽懂了話意,想說些讓梁博文放心的話,可是卻對梁博文有些不放心。梁博文知道梁博清可以聽得懂她的話意,或許在往她說的話意里想的同時,已經開始擔心起了她的日常生活。她趕緊地回應著:「哥,我知道了。今天周末,我一會還得打電話給媽媽呢!」話音爽朗了許多。梁博清想了想人人都會頹然出現的那個顧東顧西的,又貌似想事情有點不著邊際的自我,不禁笑了起來。他想:「小妮子確實長大了,也懂事了。聽她說的話,是對一些學生的生活方式有想法了呀!」認為梁博文還是個孩子,作為一個孩子對某些事情有了想法,還往正處想,才會讓人感到放得下心。他平時也只想著梁博文,這會再想,原有的心裡掛水桶的感覺,才發現平適了很多。梁博文聽不到梁博清的回話,尋思著他可能是等她掛電話,或者是在想事情。她只好自說自話的講:「哥,要是想打水,就得把水桶放到井水裡去,是吧?好了,我沒事了,我得把電話掛了。」總算覺得開心了一些。
梁博文還是先掛斷了電話,又再按下了家裡的電話號碼。鄭紅秀聽到電話鈴聲,從坐的小椅子上起身,快步地走到電話旁,把電話聽筒拿了起來。梁博文輕聲地喊著:「媽媽……」聽到對方接通了電話。她喊著:「媽媽……」再聽對面的回話,聽到了鄭紅秀親切地話語從話機里傳來:「博文,是你吧?媽知道今天是星期天,你也肯定會打電話回來。你最近都好吧?農田裡的活,我都忙完了,我沒事在家守著一群雞啊,鵝的,也累不著。你要是沒事,就和同學們說說話,別總想著一到周末了還必須得打電話給我。媽在家悠閑著呢,你不要總惦記著。」本來很想梁博文,心裡也滿是說不出的牽挂,可還是和多數在外上學的孩子們的爸媽一樣,希望孩子們多把心放在學習上,平時要多為自己著想,不可以因為遠在家外,而常常把心思放到家裡。梁博文聽了她的話,話還沒回,眼淚來得比話語還快。她擔心鄭紅秀一個人在家會胡思亂想的,也非常想念已經埋在山野中的梁家誠。鄭紅秀聽不到梁博文回話,知道她是與自己的想法鬧彆扭了,可還是狠了狠心,沉了沉氣,靜靜地等她回話。過了許久,梁博文才說:「媽媽,您還聽著的么?我都挺好的,您放心吧!」話音帶著一點哽咽。鄭紅秀感到一陣難過,只能話不迭地囑咐著:「博文啊,你可要把自己照顧好了。你一個人在外面,要和同學搞好團結,不要讓媽媽擔心,知道么?以後有時間了,你再打電話回來。不早了,你回宿舍休息吧!」感到胸膛里是一陣一陣悶悶地不舒服。梁博文答應著:「嗯。」已經說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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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紅秀掛斷了電話,擦了擦漣漣地眼淚,嘀咕著:「年紀大了,怎麼像更不懂事了呢?孩子好好地打個電話回來,不是我平日里天天在盼著的事么?」埋怨著自己像怕和孩子多說話一樣的,慢步走出了客廳。
梁博文打電話的時候,沒發現隨後跟來的李心蕾,一直站在她的背後。或許是女孩子心軟,聽不進傷心的話,這時也站在那裡陪著梁博文掉眼淚。梁博文愣神站著,本來認為心情早就可以平靜下來了,可是這時的情緒卻難以控制了。她看了一眼李心蕾,眼淚早已成了成串地雨珠,流淌過了白凈的腮畔。李心蕾一看到轉過身的梁博文,頓時急了,眼淚也戛然而止了,而且雙手慌不迭地到口袋裡掏紙巾。當她好歹從口袋裡掏出了紙巾,空著的手已經匆忙地抬起來,先給梁博文擦拭起了眼淚。她越給梁博文擦眼淚,梁博文的眼淚反而流得越多。她實在擋不住梁博文流的眼淚,只好輕柔地說:「博文,咱們還是去閱覽室坐一會吧!」拽著梁博文的胳膊,輕輕地搖晃著。梁博文怔怔地看了她一回,發現心緒亂了,也失態了。但是,現在再忍,她都不能忍住突然間的難過,還不得不讓抽泣聲直往別人的心裡鑽。李心蕾陪著她,不知道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才能把她的傷心事岔開。而且,她還寧願再不要讓事情出現,把事情岔到千里之外去。梁博文的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還只是感到陣陣地難受。李心蕾知道不能勸,一勸更會勸進心裡,只能陪著難過了起來。梁博文看到她被動得難過起來,不由得淚眼含笑的。雖然笑得有些凄然,她還是聽了李心蕾的話,抬起腳步往外走著,也匆忙地抬手擦拭了一下眼淚。李心蕾的眼睛此時一眨不眨地盯著梁博文,看到她的神情真是有所轉變了,也似心動了,才在心裡嘀咕著:「好了,好了,不流眼淚了,會笑了,還能想事就好了。」緊跟在梁博文的身後,一路跟隨著梁博文,兩人都不發一言的靜靜地相陪著,往閱覽室的方向走去。
學校里還沒到校規規定的熄燈時間,閱覽室里看書的人依然很多。因為,學校里的教師和學生吃過飯後沒事,多數都會聚在這裡。大家通過讀書得以解悶,還能尋找到充實精神的食糧。或許大家由於各有所需,從書籍里還各有所得,才都不肯把人生中這座聚集著知識的驛站錯過。
梁博文看了一會書,感到眼睛疼。再是她的心裡有事,書寫得什麼,也根本沒看進去。她無奈地低聲嘆息著,話音有點長的說:「心蕾,我不看了。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宿舍吧!」李心蕾答應著:「好啊!」和梁博文把書放回了書架。然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閱覽室。
梁博文和李心蕾在宿舍樓道分手,梁博文說:「心蕾,明天見。」走向了宿舍樓的另一條走廊。李心蕾擺了擺手,看著梁博文的背影走過了拐角,才往她的宿舍走去。
梁博文回到宿舍,聽到袁小傑正在說韓禹。只見袁小傑神情很是鄭重的說:「我看這小子,是活膩歪了。他以前在哪亂一點,只要聽到他爸的一點動靜,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他爸要是讓他幹嘛,他立馬就去。有時候,他爸讓他站哪,他指定站哪一動不動,和木樁沒什麼區別。如果站久了,站累了,還得等他爸批准了,他才能動動。要是他爸沒發話,他就得保持一個姿勢,安安穩穩地站下去。」過去地情景猶在眼前。陳明艷淡然笑著,問著:「小傑,聽你這話,是說韓禹怕他爸吧?怎麼可能呢?你看韓禹現在這種情況,說什麼都不像家教很嚴的孩子呀!」有些置疑袁小傑的話語。袁小傑一臉的不服氣,話音有些生硬地說:「是啊,我剛看到他的時候也覺得不可信。他怎麼會變成那樣呢?不過,想想他出現這種情況,不難分析出轉變的原因。我覺得他是在家壓抑久了,現在住校了,沒人管他了,自己就變得有些放縱自己了。當然,還是他的老子有些錢,可以讓他為所欲為。話說回來,至於他的家教嚴不嚴,完全和他現在的行為沒多大關係。我一直認為韓禹他爸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主,韓宇說過,他平時在外面受點氣,或者事情辦得不順心,回到家就會拿韓禹出氣。反正看韓禹這也不順眼,那也不順眼的。說來說去,我倒覺得,是韓禹不知道吃了他爸多少氣呢!哦,還有阿姨呢!有時阿姨也受他爸的氣。阿姨聽著他發牢騷,多數是只聽著不出聲。哼,娘倆個呀,沒少受他的窩囊氣。」很是為韓禹抱不平的。陳明艷笑了笑,歪著腦袋說:「他爸肯定是在外面遇到什麼不如意的事情了,不然,當父親的不會平白無故地拿窩囊氣給他們娘倆吃的。」覺得一個已經成家立業的男人沒事不會胡發火,還拿家人撒氣。袁小傑打著「哈哈」說:「明艷,你可是越來越聰明了。可不是嘛!他還不是在外邊找了個明花有主的女人。不過,現在確實是明花有主了。因為這個女人確實已經又成了別人懷裡的女人了。要不是這樣,他還真能把韓禹娘倆往外踢呢!」無法理解有些大人的作為,只能想到了什麼說什麼。
梁博文聽著她說的事,默默地走到了床邊,坐在床上發起了愣。陳明艷看到梁博文不吭聲的悶坐著,輕聲地問著:「博文,你聽小傑說誰了么?」也聽過相似這麼複雜的家事,可是再聽都是熟悉人的家事,還是覺得很稀奇。梁博文點了點頭,應著:「小傑說的是不是吃飯時遇到的那小子呀?看起來,像是家裡的氣氛不融洽。」拿起了床頭擺放的書,身體歪倚在了被子上,打算看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