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沒漱口
許星柚怔怔的愣在原地，所有目擊證人同時記憶缺失？好巧不巧的是，缺失的記憶只是幾十年來的一瞬間，也只有那一瞬間。
到底是什麼情況？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那些鬼魂又是什麼？
從中年人的話語來看，鬼魂和一周前他所面對的陳山，相差無幾。
也就是說，這類事件在十年前就已經出現過。
千人蒸發懸案過後，再沒出現過如此大面積消失的案件，從另外一個角度看，所謂的鬼魂應該已經被解決。
「還有沒有其他消息？」許星柚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很想知道更多隱情。
「沒有了，我沒親身經歷過，這些消息也只是道聽途說，都沒有證實過。但我從知情人當時的表情來看，他們確實親眼見過，恐懼到極致的神情，是騙不了人的。」
中年人搖了搖頭。
「明白了，我先離開了，錢待會轉給你。」
許星柚點點頭，便匆匆離開。
橘紅色的太陽垂落在地平線遠方，金黃色的光束如滿天彩帶般落下，落在許星柚蒼白的髮絲上。
「鬼魂究竟是什麼？」
許星柚喃喃自語，漫步在大街上。
隨著他距離市中心越來越遠，人煙也愈發稀少，就連高大的建築，也寥寥無幾。
遠處，幾名穿著籃球服的少年，在球場內盡情揮灑汗水，其中一名少年似乎注意到什麼，朝著攔網外努了努嘴。
「這不是那聾子嗎？我記得他不是請假說肋骨斷了嗎？看上去不像啊，還在這散步？」
其餘幾人紛紛停下，有些詫異的看向許星柚，眼神中帶著不解。
「你不知道嗎？一個聾子聽不到任何聲音，還要來上課，這不是裝嗎？裝和我們一樣？」
另外一名少年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行了，我們去和他討教討教。」
其中最為高大的少年掠過幾人身旁，戲謔的目光投向遠方。
「周毅，你真要去？」
「不然呢？」
周毅擦去額頭的汗水，步伐卻沒有絲毫減慢，他快步跑到許星柚身前，由於常年打籃球，他的身形比許星柚高出一點點。
居高臨下的俯視，
「聾子，我有個好消息，想和你分享，你想不想聽？」
正在想事情的許星柚，感受到陽光被陰影遮去一半，便緩緩抬頭，皺了皺眉。
「你聽不到嗎？哦？忘了你是個聾子啊？傻×……」
周毅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對著許星柚一頓輸出，幾乎是把最難聽最噁心的詞語全部用上，不斷辱罵著許星柚。
「差不多得了吧？周毅。」
「怕什麼，他是聾子，又聽不到我說什麼，說不定還以為我在誇他。正好今天心情不好，拿他發泄發泄，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很爽。」
周毅直接掠過那位少年的話，再度開口，唾沫星子亂飛，最不好聽的詞，全部從周毅嘴中說出。
看到周毅的行為，以及被攔下來不再走動的許星柚，他們紛紛走到許星柚的身旁，雖沒有開口，但卻有一種氣勢，似乎宣告著，他們是周毅的打手。
許星柚搖了搖頭，淡然一笑。
「看到沒，這聾子笑了，肯定以為我在誇獎他，我就說嘛？現在我心情超級好。」
「你今天去完廁所，沒漱口嗎？怎麼全是味啊？」
此話一出，不僅是周毅，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聾子，會說話？」
其中一名少年，有些不解，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
「平時不會多讀點書嗎？閱讀理解都不會做，語文和英語怎麼及格？哦，對了，你們及不了格，畢竟智商不夠……」
許星柚一邊說，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還戲謔的笑笑，淡漠的視線掃過眾人。
這幾句話，讓本就看不起許星柚的周毅，猶如怒火中燒，脖頸處青筋暴起，臉色漲的通紅，雙拳緊握，怒視著許星柚。
「你他媽說什麼呢？」
周毅雙眸快噴出火來了一樣，他雙手握住許星柚的衣領，大聲怒吼著。
在場所有人，都忘了許星柚是個聾子，他們只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想給他一個教訓。
其餘五人也握緊拳頭，緩緩靠近兩步，將許星柚團團圍住，不給許星柚逃跑的路線。
「怎麼？氣急敗壞？無能狂怒？你們也只能在不動腦子的事情上，散發你們蠢到一無是處的光輝。」
許星柚雙臂用力，將周毅的手撇開。
「你在叫什麼呢？」
位於許星柚左後方的一個人，頓時揚起右臂，對準許星柚的脖頸處，猛烈的揮出。
一拳轟出，即將碰到許星柚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是錘在了一堵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
極致的疼痛，順著手臂蔓延，少年悶哼一聲，抱著自己的手臂，不斷的嘶吼。
這種情況出現，不僅是周毅等人，就連許星柚都懵了。
什麼鬼？這一拳怎麼沒打倒自己？他都準備一瞬間握住揮出的拳頭，再順勢反擊，怎麼就打不到？還自己抱著手臂嘶吼？
碰瓷？
「你小子搞什麼飛機？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周毅怒吼一聲。
其餘四人也不再看戲，紛紛動手，對著許星柚的身體，不是拳打就是腳踢。
——咔嚓！
清脆的碎裂聲在空氣中響起。
四人不是抱住手臂就是抱住腿，倒在地上，痛苦。
他們的攻擊在靠近許星柚身體數厘米的地方，如同被銅牆鐵壁撞上，不僅打不穿，還被反震的骨頭碎裂。
疼痛感如潮水般蔓延，不斷入侵他們的意志，眾多哀嚎聲此起彼伏。
周毅徹底傻眼，他完全看不清楚是一個什麼情況，這些人怎麼都被彈開了？
「你是什麼玩意？」
他的神情都有些驚恐，目光逐一掃過躺在地上哀嚎的五人，感覺這周圍像是有鬼，有人將這些人的手骨、腿骨全部折斷。
骨頭碎裂的聲音，他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什麼樣的力量能把骨頭捏碎？
「滋滋滋滋滋滋滋…………滾…………滋滋滋滋滋滋滋……」
耳中的電流聲還在繼續，但連續的電流聲中，許星柚精準的捕捉到了一個字，他的神情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