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沒失憶……對吧？

「這是……」

許星柚怔怔的愣在原地，他不可置信的看著一切，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很神奇吧？想了解更神奇的嗎？」

一隻手掌突然出現在視線之內，當雙眸重新聚焦以後，許星柚清晰的看見手機屏幕上，幾個大字正不斷滾動。

「嗯……」

許星柚點點頭，他沒有否認。因為，從他調查千人蒸發懸案的第一天開始，他內心就期待著能和這群人再一次遇見。

在沒有聽到結果之前，他認為聽力依舊有恢復的可能。

這是他內心的期望，也是渴望，渴望有一天，他也能和正常人一樣。

李長青踏步往前走去，許星柚跟在身後，兩人穿過厚重的垃圾堆，踩過散發著惡臭的泔水，來到藍白鐵皮屋前。

——嘎吱！！

李長青緩緩推開鐵皮屋的大門，一股淡淡的清香自屋子中吹出。

而許星柚眼前的場景，也不斷變換，一層灰白色的膜，布滿整個大門，隨著光影轉換，還在不斷飄動。

隨著李長青邁步走入其中，他的身影就這麼沒入灰白色膜之中，再也無法探尋他的身影。

「呼——」

許星柚長出一口氣，邁步走入其中。

在觸碰到灰白色膜之時，他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就像穿過一層透明膜一般，一觸即破。

寬大敞亮的房間映入眼帘，大廳內很簡潔，只有一張巨大的圓木桌和幾把椅子，在左側的牆壁上，有石磚砌成爐灶，火焰兇猛的拍打著鐵鍋。

許星柚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踏入鐵皮屋后，外界的鐵皮屋已經消失了，被垃圾堆完全掩蓋，淡藍色的極光，也消餌在空中。

一名圍著圍裙的女子，左鍋右鏟，在鍋中不斷的翻炒。

香味很自然的瀰漫整個大廳。

「回來了？」

女子微微側過頭，嘴角帶笑看向李長青，伸手抹去額頭的汗水。

「嗯，還有多久做好？」

李長青點點頭。

「快了，你先坐吧。今天楚蕭難得回來，說是你叫回來的？有什麼事嗎？」

「待會你就知道了。」

「行吧。」

女子不再說話。

許星柚不斷打量著房間，兩人的對話，他一個聾子，沒有聽到，也沒有去看兩人的嘴型，一切都與他無關。

況且，腦子裡的電流聲還在繼續，他現在都有些習慣這電流聲，要是哪天這電流聲突然消失，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坐吧。」

李長青的手機再度伸到許星柚身前，屏幕上滾動的紫色字體映入眼帘。

後者點點頭，便走到圓桌的一角，隨便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許星柚環視整個大廳，發現並沒有他想象中的異樣，除了做飯的方式有點原始以外，便沒有其他特殊。

——噠噠噠！！

鐵皮樓梯上傳來一連串腳步聲，一道身穿白大褂，帶著黑框眼鏡的身影，從樓梯上緩緩走下。

「你大老遠把我叫回來幹嘛？」

楚蕭有些無奈，看著不遠處的李長青，吐槽道。

「我們樓上說。」

兩人掃了一眼許星柚，便匆匆往樓上走去。

某個房間內。

「你說【斷憶】起作用了，可是我總覺得他並沒有忘記那天的事，所以我想要請你再來看一次。」

「不可能，我用【心眼】與他交談，當時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但他一個華一區的人，怎麼會突發奇想去調查華二區的千人蒸發懸案？更重要的是，他曾去過安樂園，去過范生的墓碑。那麼多消失的人，他怎麼會偏偏找到范生？你難道不覺得可疑？」

「你的意思是，你前段時間去祭拜范生，正好碰到他？」

楚蕭雙眼微眯。

「沒錯。你知道的，范生當時就沒被【斷憶】清除邪祟的一切，這才會被邪祟找到，成為一名載體邪祟，這才出現千人蒸發懸案。

若是他也沒被【斷憶】清除，我害怕有一天邪祟也會找到他，也會發生當初的事情，我怕……」

「你查清楚了嗎？在這件事之前，他和范生之間是否存在親戚關係？」

「你放心，我是全部查清楚才來找你。他的家庭與范生的家庭並無關聯，在過去十幾年，他從未調查過這件事。

在長時間的調查中，我發現了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什麼？」

「他從出生開始就是聾子，是完全性失聰，聽不到任何聲音，就算帶上擴音器，他也聽不見。那他憑什麼能根據我們的口型，判斷我們說的那個字？又憑什麼字正腔圓的說出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再者，我聽說他一頭白髮，染不黑。從長頭髮開始，就是白色，染不黑的白色。」

李長青越往後說，他的神情愈發凝重。

「你是懷疑，他可能覺醒了序紋？序紋覺醒的力量，與【斷憶】相互作用，從而抵消，他的記憶也並沒有消失。」

楚蕭推了推黑框眼鏡，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事情就會嚴重起來。

「對，為了搞清楚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他在網上搜到了隻言片語的答案，誤打誤撞查到千人蒸發懸案。」

「所以你帶他來的目的是什麼？」

李長青緩緩豎起兩根手指，開口。

「兩個，一是為了讓你仔細看看，他的記憶是否存在。二是為了搞清楚，他是否覺醒序紋。」

「行。這些事，你上報給老大沒？」

「搞清楚再上報。」

「行。」

楚蕭點點頭，他推門走出，站在樓上的走廊中，半靠在牆壁上，看向樓梯的方向，接著問道。

「用【心眼】？」

「嗯。」

兩人對視片刻，便往樓下走去，徑直的走到許星柚身前。

感受到目光注視以後，許星柚緩緩抬頭，當他看到楚蕭的面容以後，愣了愣，下意識的開口。

「你不是醫生嗎？怎麼在收垃圾？」

「我有個問題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楚蕭掠過李長青，在許星柚身前拉開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目光盯著許星柚，一抹橙色光芒在眼中閃過。

他直直的盯著許星柚，觀察著面前這名少年的一舉一動。

「昏迷前看到的一切。」

「你沒失憶……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