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留著吧
在了解這個世界最真實的模樣以後，許星柚心中很是震驚，在今天之前，他都覺得這世界是如此平靜的模樣，怎麼也想不到，在所有人看不見的暗處，早已風起雲湧。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在大廳內迴響，沐血也從躺椅上站起來，緩緩走到李長青身旁，他左手拍了拍李長青的肩膀，微微俯身，看向不遠處的許星柚。
「故事講到這裡就該結束了，有關曙光的一切，希望你保密。」
「放心，我會的。」
許星柚點點頭，轉念一想，自顧自的開口道。
「你們不應該清除我這段記憶嗎？」
「不需要，留著吧。」
沐血擺了擺手，同時指了指大門，接著開口。
「故事已經講完，我想你已經沒有再留下的理由，可以先走了。如果日後有需要，時光垃圾回收站，歡迎你的到來。」
「好。」
許星柚點點頭，他雖然還想問些什麼，但沐血已經下了逐客令，他也沒有再留下去的理由，便只能離開。
與眾人告別以後，便推門走出，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老大，你就這麼讓他走嗎？不是說，曙光的事情，不能允許任何普通人知道？」
李長青看向許星柚離開的方向，似乎不理解沐血為何放許星柚離去。
「放心，很快……很快你就能再見到他。」
沐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不多說了，我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了。小知夏，再見嘍。」
…………
夏日的蟬鳴混雜刺耳的汽笛聲，人流湍急的街道上，一名白髮少年在人群中與眾不同，陽光如碎金般灑在少年頭頂，白髮隨風飄揚，在光芒之下，閃閃發光。
一路上，許星柚都覺得自己的思維已經停止，他一直在想前不久李長青說的那些話。
「滋滋滋滋滋滋滋……」
腦海中的電流聲還在繼續，也許這是另外一種超自然的事件，經歷剛才一事以後，這世界就算再神奇，他也不會覺得意外。
「滋滋滋滋滋滋滋……他……滋滋滋……們…………說的……滋滋滋滋滋滋滋……不對……」
突然，腦海中的電流聲再度夾雜著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被許星柚精準的捕捉到。
他雙瞳中閃過一絲異彩，幾乎是下意識抬起頭，望向周圍，不斷擦肩而過的陌生人，街道飛馳的汽車，天空高飛的鳥兒，這世界的點點滴滴，以一種平面展開的方式，突然映入他的腦海中。
方圓百米，所有的建築、生物，都立體的呈現在腦海中。
這種變化是怎麼出現，他不知道，但是他明白，與電流聲脫不了干係。那電流聲究竟是什麼？其中說的話，又是誰？
「什麼不對？他們是誰？你又是誰？」
許星柚脫口而出，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問。
「滋滋滋……剛才…………懸案…………滋滋滋……不對……」
斷斷續續的漢字就好像鍵盤一樣，敲進他的腦海中，卻讓他更加震驚。
這電流聲的意思是，剛才李長青講述的千人蒸發懸案的真相不對？什麼意思？難不成電流聲的主人，曾經歷過千人蒸發懸案？
「什麼意思？你究竟是誰？」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任憑許星柚如何叫喊，如何追問，電流聲中夾雜的人聲，再不見任何迴響。
許星柚愈發覺得事情變得奇怪起來，當時聽李長青講述千人蒸發懸案，他就覺得不對勁，一隻詭變邪祟，怎麼會在清除成百上千人以後，坐在樓頂，等著曙光降臨？
無論怎麼想，都說不通。
現在電流聲的源頭，他雖不知是何人，對於這幾句話他也不會全信，但總會給他一個參考。
忍受著腦海中嘈雜的電流聲，許星柚在藍天之下，往家的方向走去。
…………
江南市，華一區，某家酒店內。
沐血正靠在椅子上，雙腿高高抬起，交叉放在桌子上，手裡拿著一塊平板。
「老周，哈嘍啊。」
他看向屏幕中的人影，嘴角勾起一絲弧度。
「怎麼樣？和【讖緯】描述的一樣？」
「應該是，再等兩天，不對，應該是一天就能見分曉。」
「那是你管轄的地方，你自己看著辦。最近上面又給了我們壓力，說這段時間，邪祟造成的傷亡過大，若是再頻繁出現這種情況，他們要考慮換人了。」
屏幕中，一名穿著黑色背心，滿臉胡茬的大叔嘆了口氣。
「換人？曙光就這麼多人，哪來的人換？該說不說，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高序列的好苗子了。」
「是啊。不過，【讖緯】有什麼副作用，你明白，你可以在某件事情出現前，改變，但一定要承受住，它所帶來的副作用。」
「這些都是后話。別忘了，我們的目標可是讓曙光降臨世間，清除每一處黑暗。況且，【讖緯】說的是真的，才有這些后話。」
「當然是真的，這麼多年來，【讖緯】什麼時候出過錯？好了，不說了，我當保安還要看門。」
「你什麼時候找個正經事？天天在個小區看門，有什麼出息？」
沐血撇了撇嘴，打趣道。
「你個大公司的總裁，哪裡懂我們普通人地痛苦？再怎麼說，我們也要生活。要不，你撥點資金給我，我就不上班了。」
大叔嘿嘿一笑。
「你怎麼這麼油膩，掛了掛了。」
沐血一副被噁心到的樣子，趕忙掛斷電話，同時按了按太陽穴，視線不自覺的投向窗外。
「降生於江南，在眾人的簇擁下，登臨神座么？說到底，這句話太過虛無縹緲。」
看著垂落在地平線遠方，橘紅似火的太陽，沐血在椅子上喃喃自語。
說完，他的目光看向平板，右手緩緩點出便簽，五個大字映入眼帘。
蒼白的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