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純粹的瘋子
兩天後。
東海市軍方醫院。
——滴答滴答！！
一名穿著病患服面容絕艷的女子正躺在潔白，一塵不染的病床上平穩的睡著，六道身影圍在女子的床鋪旁。
「林隊長還沒醒嗎？」
許星柚將手中買的果籃和一些現季的水果放在床頭柜上，試探性開口。
「沒有。」
霍天墟搖了搖頭，臉色愈發凝重，
「東海軍的醫生告訴我們，隊長在昏迷之前已經透支靈魂力量，陷入昏迷是正常情況，至於是否醒來，還要看隊長本身是否還有求生的意識。
這是一場時間長跑，在這段時間中，會發生許多無法確定的事情。」
「林隊長會好起來的。」
許星柚拍了拍鄧星灼的肩膀，他的視線落在情緒低落的【善】小隊另外幾人身上。
「醫生告訴我們，如果情況持續不斷惡化，等待著隊長的只有一個結果……」
鬍子琰的聲音有些哽咽，似乎帶著哭腔。
「什麼？」
「腦死亡。」
三個字好似追魂釘一般，將許星柚釘在原地，腦死亡意味著什麼？這和真正的死亡又有什麼區別？
許星柚嘆了口氣，兩天過去了，東海市海岸線向外延伸數十公里的海域，至今仍是一座冰山，冰天雪地。
外加上千米之高的冰山，甚至讓東海市的氣候提前步入寒冬。
如此驚為天人的行為，便出自林聽之手。
「也許……」許星柚沉默許久后，突然開口，「我有辦法。」
此話一出，十道熾熱的目光落在許星柚身上，在他們眼中，許星柚便是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
「但是我現在沒有辦法。」許星柚遺憾開口，「我現在實力還不夠，無法將林聽所處的時間，單方面逆轉。」
「也就說，不管隊長有沒有腦死亡，你都有辦法？」
「我不能保證。」許星柚繼續道，「我不想給你們很大的希望后，當現實來臨之際，希望演變成絕望。
這只是一種可能性。」
「沒事的，星柚。」霍天墟拍了拍許星柚的肩膀，「我們出去聊聊。」
「嗯。」
兩人不再停留，走出病房以後，順著人流擁擠的走廊一路走到盡頭，透過玻璃看向遠方坐落的東海市。
許星柚來此，主要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探望林聽，二是因為他聽說霍天墟在白夜的手術以後，序紋竟然神奇的進化，給擁有一簇有靈性的火焰，而且破壞力得到幾何倍數增長。
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善】小隊是華夏之中，最先接觸到白夜的人。
「星柚，你今天還有什麼事？」霍天墟長嘆一口氣，許星柚是他在靜心閣之中的室友更是摯友。
在許星柚到來之際，他就隱約猜到一些事情。
「我想聽聽，在你眼中，白夜是一個怎樣的人？」
霍天墟身軀一震，看向許星柚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自從月亮城一役后，白夜已經被曙光設定為最高機密。
除了【善】小隊幾人本就知情以外，就只剩下祁司令以及剩下的幾位軍方大佬知曉。
「看你的表情，白夜有什麼問題嗎？」
「星柚。」霍天墟沉聲開口，「你怎麼知道白夜？」
「你覺得【繪夢】的情報網很低級嗎？」許星柚淡然開口，「這半年以來，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繪夢】正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變革，對於華夏信息的掌控，幾乎和曙光同步。
當然，我還是那句話，【繪夢】有自己存在的意義，永遠不會對華夏動手。」
「所以……」
「沒錯。」許星柚打斷霍天墟的話，點點頭，「我知道你的序紋已經進化，更知道序紋進化的原因源自於白夜對你進行的一場瘋狂手術。
能不能告訴我，白夜是怎樣的人？」
「瘋子。」霍天墟毫不猶豫的道，「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在他眼中，除了他心中的研究數據以外，一切的人、動物或者是其他有生命的物體都只是虛妄，只是給他提供數據的載體而已。
當時我沒有拒絕的權利，他的實力遠超我，我被他強行綁在手術台之上，要求在神經清醒的情況下完成手術。
用他的話來說，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保證大腦的活性，讓他更清楚的觀測人類的大腦。」
這與他印象中的白夜幾乎一致。
當初他第一次遇見白夜時，後者也對他訴說過這一段話。
「給我看看你升級后的序紋吧。」
「好。」
霍天墟點點頭，抬手在虛無中輕輕揮手，
「小殘，出來！」
一簇絢爛的紅藍色火焰升騰而起，劇烈的高溫頓時將潔白的牆壁炙烤成一片焦黑。
許星柚盯著跳動的火焰精靈，在陰陽瞳的觀測之下，他能夠確定，紅藍色火焰比起之前的火紅色火焰，要強大數倍不止。
「果然是進化，除了這些以外，白夜還有沒有說過其他事情？」
許星柚繼續問道。
「有。」霍天墟點點頭，「人類目前還未將潛力值完全開發，只需要稍微開發些許，人類將成為這片夜空下，最璀璨的星辰。」
「好，多謝。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嗯，下次見，星柚。」
許星柚不再停留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到目前為止，可以肯定的是，白夜是純粹的實力極強的研究瘋子，而研究瘋子以數據為理論，也就導致白夜不可能說謊。
畢竟，數據可不會騙人。
在天空中高速掠過之際，許星柚下意識抬手捂住自己的心臟，自己的生命將在不久后迎來終結，那一天究竟還有多遠？
他不怕死，他只想在死之前，完成所有想做的事情。
首當其衝的大事，便是剿滅地球上所有的邪祟。
接下來，東海市還有最後一件事情。
幫助沈真真替四大小隊以及軍方高層清除他們腦海中有關沈幻的記憶。
在清除之前，他需要和祁司令打一通電話，沒有祁司令出面，他也不好直接要求四大小隊在不反抗的情況下，接受被沈真真清除記憶的事實。
想到這一點，許星柚再次加快速度，沖向東海市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