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拜師

此時捨身崖下孩子們剛剛聽了封舵主的話面面相覷，似乎有些傻眼，茫然不知所措。直到有內門弟子提醒他們還不快快謝過舵主，他們才鞠躬行禮齊聲謝過舵主，而後他們欣喜若狂的奔向捨身崖準備刻名字，沈川和伍雲飛自然也在其中。

這捨身崖留名可是八易堂弟子被認可的標誌，可這捨身崖的崖壁堅硬異常，留名者用一般的刀劍是可以刻下字跡，但刻痕並不深。有的孩子隨身隨帶有匕首，小刀劍。

伍雲飛和沈川到了崖壁前，就在沈川想如何刻名的時候，伍雲飛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遞給了沈川，沈川接過匕首仔細端詳起來，這匕首的鞘是黃銅的，外面纏了一層黑布，匕首的把上卻纏的鯊魚皮，這鯊魚皮他是在村裡張獵戶那裡聽說過的，張獵戶有把短刀刀把上就纏了鯊魚皮。張獵戶還誇口是三張狼皮換的幾小條鯊魚皮。沈川拔出匕首，頓時寒芒一閃，沈川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雖然他不懂兵器，但是他也知道這匕首定是鋒利非常，而這匕首發出的攝人寒芒也讓他覺得此物非同小可。匕首兩面都刻著字，一面刻有一個「戰」，另一面刻著「凌雲」。

沈川沒有再多看，說了句「好刀！」

便大步走到崖壁前挑選了個無字的地方刻下「沈川」，說起這字啊，沈川還要多謝他的母親，沈父本意是不想讓他讀私塾的，可是沈母卻早早的在他六歲那年就送他讀了私塾，因為家裡並不寬裕，沈川能每天去私塾讀一個上午的書原本都是奢望，因此他格外珍惜讀書的時光，雖然他也和其他孩子一樣貪玩，但每天也都早早起床，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在家裡後院的地上用小木棍練字。

待沈川刻好之後他將匕首還鞘，又遞給了伍雲飛。伍雲飛呢，接過匕首就在沈川名字旁刻下了「伍雲飛」三個字。

「我倆也算投緣，最好最後跟一個師傅學藝。師兄好照顧你。」伍雲飛邊說邊拍了拍沈川的肩膀。

「還是師兄照顧你吧，伍師弟。」

二人正在貧嘴的時候有人招呼他們集合回去。又有師兄告知他們，回到昨天的駐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然後去新的駐地休息。沈川和其他一些孩子一起回到原來的駐地收拾東西。而伍雲飛則是和那些記名弟子一起回了他們的駐地了。二人的這次相遇雖然短暫，但也相處的十分融洽，同時為他們的友誼打下了一個不錯的基礎。

沈川他們一回到昨天休息的地方，便收拾自己的東西，這時候那些被淘汰的孩子也幾乎同時回到了駐地。這可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通過試煉的呢開心至極，沒有通過的呢，垂頭喪氣。

不過孩子畢竟是孩子即使不能成為內門弟子也可以留下做雜役，所以那種失落也不會伴隨他們太久。

可能是一天的試煉太累了，天剛剛擦黑，孩子們中就有很多人躺下休息了，沈川可能是因為通過了試煉太過興奮，雖然躺在床上，但一直也沒有睡著。有了內門弟子的身份，每月的月利銀子一送回家中，家裡父母和兄弟姊妹都會過的好一些吧，如果說昨天是憧憬，今天那可就是實打實的夢想成真了，又想到了伍雲飛，還有白天試煉的種種危險……他把一天發生的事情回顧了一下，在胡思亂想中昏昏睡去。

說來也是奇怪通過了試煉成為內門弟子的這些孩子幾乎是天不亮就醒了，而那些沒通過的呢，一直睡到有人鳴鑼才起，早飯過後，成為內門弟子的孩子自覺的帶上自己的東西去了校場集合，剩下的孩子就等待八易堂的人安排。

沈川離開這院子的時候回頭望了望同村來的其他四人，他們相互揮了揮手算是告別，雖沒有說什麼，但是他們都清楚以後他們的身份千差萬別了。

等所有通過試煉成為內門弟子的孩子集合好之後，那位封舵主又出現了，這次他是跟在一位面色略黃，一身白袍的中年男子身後，沒有了以往的威儀，一副唯白袍男子馬首是瞻的樣子，二人年紀相仿，可似乎地位截然不同。

那白袍男子走到已經集合好的眾人面前，逐個檢查這些孩子的根骨，每檢查一人便言簡意賅的說一個去處，什麼赤炎，什麼南明，什麼白鶴，什麼勇虎，還有一些沒有說去哪裡，就這樣這些孩子被分配到各個分舵，而那些沒有說去哪裡的孩子都留在了校場，沈川就在其中，而那位昨天和他共患難還鬥嘴斗個不停的伍雲飛則去了白鶴分舵。

留下的孩子見別人有去處，可是他們卻沒有個著落，心裡又是惴惴不安起來，這時那位封舵主開口了。

「你們七人可是有天大的造化，今天我們八易堂三大長老之一的白大長老收你們為徒，還不快快拜師？」

什麼？大長老收我們為徒，這些孩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怪那封舵主說天大的造化呢，這些孩子也來不及多想，倒頭便拜，齊聲道：「師尊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那白袍男子滿意的點點頭，緩緩說道：「起來吧，為師有事在身，先行離開，封舵主會送你們到為師的獨孤崖。」而後緩步離開。身後馬上傳來了「弟子恭送師尊」「恭送大長老」之類的聲音。

待眾人都望不見白袍男子的背影后，封舵主忙招呼人給他們七人準備內門弟子的衣服，腰牌，還說七位師弟將來要多到他們赤炎分舵走動，有怠慢之處要海涵，以後務必多替他在大長老面前美言之類的話。

這七個孩子啊，那是蒙啊，飄啊，怎麼就和人家堂堂舵主平輩相交了呢？怎麼糊裡糊塗就成了大長老的弟子了？這比昨天捨身崖下突然被宣布通過試煉成為內門弟子還突然。

沈川心裡自然開心，可是心裡又默默思量這些都是僥倖嗎？是自己的造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