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尖酸刻薄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墨染正與一位老漢輕聲交流著。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卻無法驅散那周圍的喧囂與嘈雜。
此時，一旁站著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她身著色彩艷麗的綾羅綢緞，那布料在陽光下閃爍著華美的光澤，彷彿每一絲纖維都在訴說著富貴與奢華。
她的髮髻上插著璀璨的珠花，那些珠花玲瓏剔透，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隨著她微微的動作輕輕搖曳，發出細微的叮噹聲。
她的臉上施著厚厚的脂粉，白得有些不自然，兩頰上的腮紅如同盛開的桃花，嬌艷欲滴。那模樣甚是招搖，彷彿她是這世間最耀眼的存在，急於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美麗與富貴。
只見她微微皺著眉頭，那精心描繪的眉毛如同彎彎的柳葉，此刻卻透露出一絲不悅。她嘴裡小聲嘟囔著：「哼，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連這都不知道。」
「料你這輩子也沒什麼出息，這種場面看看就得了。」
「好好學著點，人家可是人中龍鳳的存在，不是你這種土雞瓦狗能比得上的。」她的聲音雖小，卻帶著一種尖銳的刺，彷彿一把利刃，直刺人心。
對於女子這般尖銳的諷刺和挖苦，墨染卻仿若未聞。
他微微垂著雙眸，神色淡然，彷彿周圍的喧囂與他毫無關係。他的面容平靜，如同靜謐的湖水，沒有一絲波瀾。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堅毅的輪廓，他的眼神深邃而寧靜，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智慧。
有著一種別樣的氣質，那是一種超脫於世俗的淡然。
然而，一旁的老漢卻坐不住了。老漢身穿粗布衣衫，那布料粗糙而陳舊，上面布滿了歲月的痕迹。
他滿臉滄桑，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皺紋，如同乾涸的土地上縱橫交錯的溝壑。每一道皺紋都彷彿在訴說著他歷經的苦難與滄桑。
此時，他的臉上露出了怒色，那怒色如同燃燒的火焰，熾熱而強烈。他伸出手指著女子，大聲說道：「你這女娃家家的怎麼說話的？」
「哪有人天生下來就什麼都懂，不都是一點點學會的？」
「你也太尖酸刻薄了點吧！」
「你這樣尖酸刻薄的樣以後還能嫁得出去嗎？」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帶著一種質樸的憤怒。
被老漢一頓奚落的女子頓時怒火中燒，她柳眉倒豎，那精心描繪的眉毛此刻如同兩把利劍，直指向老漢。
她的杏眼圓睜，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彷彿要將老漢吞噬。
她怒喝道：「老東西你說什麼呢？」
「誰尖酸刻薄了？」
「老娘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你可知道，我爹是御史中丞劉玉林！！」
「你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我非讓我爹宰了你不可！」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充滿了威脅與傲慢。
老漢一聽對方是宦官子弟，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張了張嘴，卻不敢再言語，只是無奈地低下了頭。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奈，彷彿一隻受傷的野獸。他那飽經風霜的手微微顫抖著，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角，任由對方辱罵，不敢還嘴。
這時，刻薄女子旁邊的同伴連忙攔住了她。那女子身著淡藍色的衣裙，那顏色如同清澈的湖水，給人一種寧靜而溫婉的感覺。她的衣裙質地輕柔，隨著微風輕輕飄動，彷彿一朵盛開的蓮花。
她面容清秀，眉如遠黛，目若秋水，那精緻的五官如同畫卷中的仙子。她的氣質溫婉，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一種優雅的氣息。她輕聲說道：「雪柔，算了吧。」
「沒必要生氣，我們今天是偷偷跑出來的，還是不要把事情鬧大。」說著，她的目光望向遠處，那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不安。突然，她興奮地喊道：「快看，報喜官去潛龍街了，我們快去看看是哪位公子高中的。」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銀鈴般動聽。
「哼，要不是今日有正事，有你們好果子吃的。」名叫雪柔的女子狠狠地瞪了墨染和老漢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屑。然後拉著身旁的女子說道：「阿怡，我們走吧，不要理這兩個廢物。」那個叫阿怡的女子朝著墨染露出了一個無奈又抱歉的眼神。
她的眼神中滿含著歉意，彷彿在為同伴的行為向墨染道歉。她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如同兩顆璀璨的星辰，那眼神中充滿了善良與溫柔。
墨染微微頷首，面色平靜，剛才的話絲毫沒有影響到他。他微微一笑，表示無妨。他的笑容如同春風拂面，溫暖而和煦。
見到他們二人走遠，一旁的老頭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他看著墨染，語重心長地說道：「後生，你也別太在意。」
「她爹是御史中丞，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在京城該低頭的時候還是要低頭的，莫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誤了自己的前程！」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無奈與滄桑。
墨染微微點頭，絲毫沒有受到她的說道：「嗯，謝謝老丈。」說完，他便轉身跟著人群走向潛龍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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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望著墨染遠去的背影，不由地感嘆道：「哎，這吃人的世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滄桑，彷彿看透了世間的冷暖。微風輕輕拂過，吹動著老漢的衣角，他那佝僂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格外渺小。
眾人浩浩蕩蕩地跟著報喜官一路前進，那兩名報喜官身著鮮艷的紅色官服，那紅色如同燃燒的火焰，鮮艷而奪目。
他們的官服上綉著精美的圖案，金色的絲線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他們手中高舉著喜報，那喜報用金色的紙張寫成，上面的字跡龍飛鳳舞，彷彿在訴說著榮耀與喜悅。他們的臉上洋溢著興奮與自豪，那笑容如同盛開的花朵，燦爛而耀眼。
他們一邊大步流星地走著，一邊高聲呼喊著報喜了報喜了，聲音在街巷中回蕩，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他們的步伐堅定而有力，彷彿在向世人宣告著勝利的喜悅。
墨染也夾雜在人群之中，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報喜官前進的方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給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隨著報喜官不斷前行，墨染的思緒也在飛速轉動，他努力回憶著這個方向所通往的地方。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這裡，昨天林書翰帶著自己走過一次。
思緒回到昨日林書翰帶著墨染走過這條街道，他們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回蕩，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在往前走五百米就是林書翰的家，那是一個略顯荒涼的小院。小院的圍牆有些破舊，上面爬滿了綠色的藤蔓，那些藤蔓生機勃勃，給小院增添了一絲生機與活力。
小院雖不豪華，但卻充滿了溫暖。昨日夜裡，他們還在那個小院裡面喝酒。月光灑在小院里，照亮了他們的臉龐。
他們圍坐在桌前，桌上擺著一壺美酒和幾個小菜。美酒散發著醇厚的香氣，讓人陶醉。他們一邊品嘗著美酒，一邊暢談著人生理想。
「難道是書翰高中了？」墨染心裡這樣想著，這個念頭一旦出現，便如同野草一般在他心中瘋狂生長。
一定是這樣，以林書翰的聰明才智，肯定可以。墨染彷彿看到了林書翰高中后的喜悅場景，他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情不自禁地假裝是功成名就的老者捋了捋鬍子，眼中滿是自豪。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林書翰未來的光明前途，心中充滿了喜悅和期待。墨染暗暗為林書翰感到驕傲，不愧是我的弟子，他在心中默默說道。
報喜官來到林書翰院子門口，停下了腳步。
他們整了整衣冠，那紅色的官服在陽光下更加鮮艷奪目。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手中的喜報彷彿都在熠熠生輝。報喜官深吸一口氣，然後邁著莊重的步伐走進院子。他們的腳步聲在院子里回蕩，彷彿在宣告著榮耀的到來。
院子里，林書翰正一臉茫然地看著門口突然出現的人群。他身穿白色的長袍，那長袍質地精良，上面綉著淡淡的花紋。他的頭髮整齊地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他的面容英俊，眉如墨畫，目若朗星，那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報喜官站定，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恭喜林耀林老爺高中！」聲音洪亮，在院子里回蕩。隨著這一聲恭喜，院子里瞬間熱鬧起來。
報喜官身後的隨從們紛紛舉起手中的樂器，吹奏出歡快的樂曲。那樂曲歡快而激昂，彷彿在為林書翰的榮耀而歡呼。
五彩的花瓣從他們手中灑出，如同一場絢麗的花雨，紛紛揚揚地落在林書翰的身上。那花瓣如同美麗的蝴蝶，在陽光下翩翩起舞。
此時，院子外那些跟著來看熱鬧的一眾女子們，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女子眼中滿是嫉妒，看著林書翰，心中暗暗嘀咕：「憑什麼他就能高中，這般榮耀為何不是落在我心儀之人身上。」
她們緊咬著嘴唇，嘴唇微微發白，雙手絞著衣角，那衣角都被她們絞得有些變形。眼神中流露出不甘，彷彿她們的世界因為林書翰的榮耀而失去了光彩。
而有的女子則是滿臉仰慕，眼睛亮晶晶的，盯著林書翰，彷彿他是世間最耀眼的星辰。
「要是那林公子能娶我就好了，他長得也很好看。」她們的臉頰微微泛紅，心中幻想著若是能與這樣優秀的男子有一絲交集該有多好。她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渴望，彷彿林書翰是她們心中的白馬王子。
男子們的反應也各不相同。一些男子面露嫉妒之色，他們看著林書翰，心中滿是不服氣。「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有什麼了不起。」他們在心中暗暗抱怨，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他們的拳頭微微握緊，彷彿在壓抑著心中的不滿。但也有一些男子眼中流露出敬佩之意，他們深知高中的不易，對林書翰的才華和努力表示由衷的讚賞。他們微微點頭，心中想著以後定要以林書翰為榜樣，更加努力地追求自己的目標。
林書翰站在院子中央，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看著報喜官和周圍的人群，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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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微微濕潤，那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感激。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給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彷彿他是這世間最耀眼的存在。
看到報喜官確確實實是在為林書翰高中而道喜之後，墨染靜靜地站在人群中，目光柔和地看著院子中央被眾人簇擁著的林書翰。
他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中滿含著對弟子的驕傲與祝福。墨染微微頷首，彷彿在與林書翰進行著一場無聲的交流，隨後他才緩緩轉身，悄然離開。
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漸漸遠去，那一抹背影彷彿融入了這熱鬧的背景之中，卻又帶著一種別樣的寧靜。
此時，在不遠處的人群中，劉雪柔和阿怡也正望著林書翰高中的熱鬧場景。
劉雪柔那精心打扮的面容上滿是驚訝與讚歎，她那色彩艷麗的綾羅綢緞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髮髻上的璀璨珠花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
她晃了晃身旁女子的胳膊，聲音清脆地說道：「阿怡，這林公子居然生的如此俊俏，真是才貌雙絕啊。」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林書翰，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傾慕。
阿怡微微轉頭看向劉雪柔，她身著淡藍色的衣裙，如同春日裡的一朵清新小花。她的面容清秀，眼神中帶著一絲俏皮。
她笑著回應道：「是啊，他和雪柔姐姐剛好相配，不若雪柔姐姐嫁給他，便宜了他。」
劉雪柔一聽，臉上頓時飛起一抹紅暈，她嬌嗔地說道：「呸，我才不要嫁給他呢，人家還沒想好呢。」雖然嘴上說著不願意，但她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和閃爍的眼神卻早已出賣了她內心的喜悅。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擺弄著自己的衣角，那細膩的絲綢在她的手指間滑動，彷彿也在訴說著她內心的羞澀與期待。
而她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林書翰，彷彿被他身上的光芒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