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人情世故

蒼月國——南萊官道旁

夕陽西下，天空被染成了橙紅色，整個世界都沐浴在溫暖的餘暉中。太陽漸漸西沉，它的輪廓變得模糊，彷彿一個巨大的橙色球體在天邊緩緩滾動。天邊的雲彩被夕陽的餘暉映照得五彩斑斕。

夜泠和幽冥郎、宿素坐在遮陽布下的毯子上，喝著熱茶，享受生活，等候晚飯。

今日晚飯是由九幽、庄毅、鴿子和虎子完成，他們下午外出打獵，獵到了一隻野羊和兩隻中等野豬，這下大家都有口福了，坐等幾個男人們烤全羊和烤全豬。

夜泠看著不遠處喊道：「師弟，我想吃羊腿的肉，烤狠一點的。」

「司使放心，馬上就好了」庄毅回道。

夜泠很滿意的笑著：「今晚我享福了。」

「哪能頓頓讓你做」幽冥郎也笑道。

「駕…」不遠處官道傳來了催馬聲。

「師兄回來」夜泠一聽聲音就肯定了。

片刻后，陌馭風已經到達營地，身邊還跟著個睿寶。

「陌大哥」宿素立馬起身迎上去，看得出關心：「你趕路累壞了吧？」

「還好」陌馭風邊說邊來到遮陽布下點頭示意：「幽樓主。」

「陌司使」幽冥郎也微微點頭回應。

「師兄，快坐下，烤肉馬上就好了，他們烤了一下午，先喝口熱茶，睿寶也坐」夜泠說道。

陌馭風坐下喝了口茶：「不錯啊！這茶好啊！」

「這是幽樓主帶的上等茶，姐姐親手煮的，自然好喝了」宿素說道。

「有口福了」陌馭風一口喝完：「師妹，睿寶是來找你的，慕師叔想讓他跟你鍛煉鍛煉。」

「絕對不可能」夜泠拒絕的相當乾脆：「我獨自習慣了，有九幽一人陪著即可，不會帶個孩子的。」

「我不是孩子」睿寶反駁。

「那也不行，這事沒商量，誰說都不好使，我不喜歡人多。」

「不喜歡人多你跟這麼一群人同行？」睿寶還是不服氣。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用不著跟你解釋，我這人從不因為誰的面子而勉強自己」夜泠態度堅決，不留餘地。

陌馭風笑了：「我說什麼來著？不答應吧？」

「你早就猜到了？」宿素也在看戲。

「他說要跟著師妹歷練，我就說師妹不可能帶著他，這小子還不信」陌馭風幸災樂禍。

睿寶看著夜泠，突然轉變強硬的態度：「師姐，你不能不管我的，你的父親和我的師父是磕頭換貼的結義兄弟，我們是一家人。」

「你別想道德綁架我，我這人毛病特別好，只要是不喜歡的，軟硬都不吃，你還是少費點力氣，趁著距離南萊近，回去好好學藝」夜泠說道。

「你…」睿寶氣的不輕：「你是琅琊閣司使，我也算琅琊閣下屬，你作為上司，不應該照顧我嗎？」

「不好意思，我們人字堂向來只看能力，不打感情牌」夜泠說著看向遠處大聲問：「是不是啊！兄弟們？」

「是」遠處琅琊閣的侍衛們大聲回應，他們這二十個人都隸屬於人字堂，也就是夜泠的下屬。

夜泠一臉得意：「聽到沒？」

陌馭風卻有點差異：「不錯啊！我才離開一天，你這個司使就完全進入角色了？好樣的。睿寶啊！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讓夜司使派人字堂的兄弟送你回去，要麼跟著我。」

「我打死都不回去，一定要闖出一番天地」睿寶說道。

「勇氣可嘉」陌馭風笑道。

「幾位，肉好了，烤了差不多三個時辰啊！」庄毅端著兩盤肉走過來。

「師姐」九幽單獨給夜泠一個羊腿：「您看看怎麼樣，不行我再去烤。」

夜泠迫不及待嘗了一口：「不錯，可以吃，你們把羊雜呢？」

「司使放心，在那邊泡著呢，待會兒屬下去清洗乾淨，給您拿過來」庄毅說道。

「太好了，你拿過來，我有辦法保存，明天中午給你們做羊雜湯喝，保證好吃，對了，豬內臟呢？」

「也在，九幽都洗乾淨了…」庄毅略微停頓：「這個豬下水真的能吃嗎？」

「自然可以啊！你不信我做好了可以嘗一嘗，先吃飯，回頭把你們烤肉的火拿過來，我要先把豬內臟都煮了」夜泠覺得這個時代的人太傻了，豬內臟都是最好吃的東西，他們竟然稱之為下水，不能吃，反過來羊雜湯卻可以吃。

「我也想吃」宿素開口：「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吃。」

「好的，嫂子」夜泠隨口一說。

宿素臉立馬紅了，偷偷看了眼陌馭風：「叫我素素就可以嘛！」

「叫名字沒大沒小，還是得叫嫂子」陌馭風立馬接話。

「嫂子，師兄說的對」夜泠笑道。

「嫂子，你要的肉」九幽開口。

「謝謝師弟」宿素臉更紅了。

陌馭風卻相當滿意：「素素，你看看我的師弟師妹，是不很懂事？」

「看把你得意的」夜泠笑道，時至今日，她才發現，原來在這個時代，江湖上的女子也會受到尊重的，她們沒有那麼多規矩束縛，也可以出來為自己打拚，而像陌馭風這樣的江湖人，都很有禮貌，不輕看任何一個人。

「主人」夢夢開口了：「江湖人活的是人脈，所以他們廣交益友，一視同仁，不會看不起任何一個人，包括女人；而朝廷就不同了，他們活的是權利，習慣了狗眼看人低，習慣了用權利壓榨所有人，給女人的定位只限於相夫教子，他們覺得女人拋頭露面有損自己的顏面。」

夜泠用心語回答：看吧，我選的路是不是很寬，咱們不跟朝廷有任何聯繫，笑傲江湖，無拘無束多爽。

「那可不，您這個琅琊閣人字堂司使的威力可大了，比其他兩人都讓位畏懼，因為您是負責殺人的，還是個能從獵鷹獄手底下脫身的人」夢夢說道。

夜泠邊吃肉繼續用心語開口：成功離不開夢夢的空間，不然我的武功怎麼會增長的如此快，夢夢功勞很大。

「謝謝主人，夢夢會更加努力的」夢夢開心的不得了。

陌馭風吃著突然想起：「那個庄毅，我和睿寶的馬身上有很多乾糧，給大家分了吃，給忘記。」

「是」庄毅應聲：「你們兩個去拿一下乾糧。」

夜泠吃的很順心：「還是這天然的羊肉好吃啊！幽樓主，你覺得怎麼樣？」

「好吃，不過，我更期待明天你的羊雜湯和豬下水」幽冥郎始終臉上掛著笑容，以前的他孤僻，自從認識夜泠，他發現原來世界還是很美好的，陌馭風和宿素這些人不會因為他是青樓頭子而看不起他，反而都很有禮貌，宿素還會問他一些樓里的事，看得出是真心想知道。

「羊雜湯你沒喝過嗎？有什麼好期待的」睿寶嘟著嘴，很有情緒的說道。

幽冥郎知道這小孩心裡委屈，所以他不也不生氣：「以前喝過，但都是千篇一律，只想吃夜小姐做的。」

「你放心，保證很好吃，明天中午咱們休息時吃羊雜湯泡饃，豬肚什麼的晚上吃」夜泠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在二十一世紀的她從十三歲就開始做飯了，絕對手到擒來，說完她又看向睿寶：「有人不想吃我不勉強，畢竟分量很少，確實不夠吃。」

「哼～我不喜歡吃豬下水，那都是給狗…」

「睿寶」陌馭風立刻嚴肅打斷睿寶的發言：「注意自己的言行，在座的都是你的哥哥姐姐，出門在外第一條，要學會尊重別人，擺正自己的地位，這樣才能得到回饋。」

睿寶也知道剛剛自己說錯了話，立馬低頭：「對不起大家，我錯了。」

「沒事沒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宿素笑道。

幽冥郎也微笑著開口：「惡語傷人六月寒，你年齡小，正是學做人的時候，好好聽陌少俠的話，這對你以後闖蕩江湖有很大的好處。」

「謝謝幽樓主的提點，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江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師父說江湖要比朝堂更麻煩，我覺得江湖不就是打打殺殺，快意恩仇嗎？」睿寶趁機提出自己的疑惑。

「你錯了」陌馭風開口：「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睿寶不解。

陌馭風接著開口：「人情世故，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和處事的方法。打打殺殺只是江湖的表象，而真正的江湖則蘊含著更多的情感糾葛與為人處世之道。」

睿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夜泠，問道：「那師姐，你覺得江湖是什麼樣的呢？」

夜泠略微思索后開口：「我覺得江湖是一個充滿挑戰和機遇的地方。在這裡，你可以結交各種各樣的人，經歷許多有趣的事情，同時也需要面對各種困難和危險。但無論如何，只要我們保持善良和正義的心，就能在江湖中立足。」

「原來如此......」睿寶若有所思地念叨著。此時，他彷彿對江湖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江湖原來是這樣的啊！」宿素也若有所思了，她之前理解中的江湖確實就是打打殺殺，根本沒想到過什麼是人情世故。

閑聊之餘，夜泠將豬肚等內臟用兩個鍋煮了，晚上和羊雜一同放進空間冷藏室，這樣就不會怕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