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七章 站隊
聽到薛海語氣不善,暗自怕薛海怕得要死的木魎兒,馬上從衣袖裡取出一枚小巧的戒指,誠惶誠恐的雙手舉過頭頂獻上。
薛海接過戒指,見著黝黑的玉身上鑲嵌雞血石,至少模樣上看還頗為華貴。
「這是何意?」薛海不明就裡,媚笑的木魎兒馬上獻寶道:「這就是浪求川天寶子所煉製的法寶。喚作須彌戒。只需一點點法力催動,就可打開一個洞天。可隨意放置器物和雜物。堪稱是方便至極啊。」
薛海微微一驚,立刻用起法力催動,一個十丈方圓的天地就展現在眼前。
收起元神感應,薛海立刻從這方天地脫出。震驚的看著手中戒指,喃喃道:「精妙無比!」
元嬰境界的薛海對這法寶的認知,自然比木魎兒高。所以他更明白這類法寶對道士,對修道界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從此,低階道人再也不用戴著滿身的雜物外出。所有人的財寶,身家都會在這麼一個戒指裡面。
看著薛海震驚的表情,木魎兒鬆了口氣。可下一刻,薛海雙眼猛然閃動血光,一股恐怖的壓力直接碾壓著木魎兒!
後者周身綠氣瞬間被擊散,痛苦無比的跪伏在地。求饒不止:「薛公饒命,饒命啊!」
而薛海卻湧起衝天血光,陰冷無比的俯視著哀求的木魎兒道:「你三番五次,一反常態。說!這些話,還有這枚戒指是誰要你帶來的!」
「是……是綠袍前輩,是他拜託晚輩的!」
木魎兒很有忠義的瞬間就把綠袍上人賣了。
那股差點讓木魎兒直接顯出本體的壓力,驟然消失。留著冷汗的她彷彿死過一次,汗流浹背的看著薛海。
卻見薛海默默的盤腿坐下,眼中血光閃動,看著手中的戒指忽然道:「那麼說,這戒指,還有浪求川都是假的了?」
「不不不……」木魎兒跪在地上蹭著地板,一片祈求神色:「非也非也,木魎兒所說句句屬實。綠袍前輩只是將此情報如實彙報給薛公啊。」
薛海陰沉著臉,他不明白綠袍上人此舉的意思。
示好?還是挖坑?
自從薛海受封穢血神君以來,若大的南離地各大元嬰,對自己是敬而遠之。
只有這綠袍上人百般接近。
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薛海卻實在拿捏不住這廝的意思。
這時,木魎兒才想起什麼,馬上從胸前的衣襟內取出一張紙條,遞給薛海。
「這是綠袍前輩千叮萬囑要交給薛公的。」
薛海聞言,伸手接過打開。只見上面四個字,讓他整個臉都陰沉如水。
「小心妖聖。」
薛海知道,自己大肆屠戮齊河一帶的群妖,勢必會引起反彈。
身為南離地妖怪之王的妖聖,化神境界的妖仙。終究還是注意到他了。
對抗一個成名多年的化神妖仙?薛海自負,卻沒狂妄。目前的自己對上妖聖,只會死無全屍。
也許,屠戮齊河一帶妖怪的行徑要停下了?
薛海不甘,他如今收羅五行睜天眼,對他修行大有助益。控制五行之力得到強化,是他可以直接調運天地陰氣。相信不出百年,他可以衝破人境,達到地境的程度。
如此捷徑,就此放棄是否太過可惜?
正當薛海如此深思之時,一抹驚容忽然浮現在臉上。
「滾出去!」對著木魎兒大喝一聲,一股陰風隆隆作響,直接將後者卷出百里之外。
然後,他默默的站了起來,轉過身。平視著眼前突兀浮現的一個白衣道人。
「張堅。」
薛海如此嘀咕。忽而露出譏諷的笑容。
「若我猜的不錯,該叫你東皇太一才是。」
張堅施施然的作揖行禮,旁若無人的盤腿坐下。
「東皇太一已死萬年,如今只剩下張堅而已。」
陰笑著的薛海也是坐下。
「不知若薛某將張道友的身份如實稟告給妖聖,他會不會放我一馬?轉而對付你呢?」
聽著威脅,張堅洒然一笑:「薛海,你一氣化三清。三神之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天下化神自然會怕我一個張堅,又何嘗不害怕又出一個長生子呢?」
薛海被一言道破最大秘密,立刻捲起滔天血光。大有一言不合出手殺人之跡象!
可這怒火來得快,去的也快。血光再次收回,薛海明白自己不是這個張堅的對手。陰沉著臉道:「你這意思,莫非貧道三人和你還成一條船的了?」
張堅對此,卻默然不語。只是站起身子道:「五行睜天眼之玄妙,非同小可。如今你既然有此大機緣,為何固步自封,留在南離地?論天下群妖之強盛,還是首推雲夢澤。」
薛海一驚,發出一陣詭異的怪笑:「想把我當棋子?且說說,雲夢澤群妖修為通神,我薛某人孤家寡人,又能如何?」
「若滅道術聯合穢血之術。雲夢澤群妖,也不過土雞瓦狗而已。」
「你什麼意思!」薛海一震,有些驚疑不定:「莫非……他……」
「你取眼睛,他取元神。何樂而不為?長生子之所以失敗,便在三神各行其事之上。若三神聯手,元嬰境界中,沒有敵手。」
薛海動心了。他自然知道張堅這是利用他進行某些事。可他還是心動了。
天道化身的神通,遠在薛海之上,若能聯手,說不得這五行睜天眼就能夠……
而且避開妖聖,避免南離地的排斥,何樂而不為?
薛海沉默了。可張堅好似知道薛海的擔憂,繼而又道:「擔心化神仙人出面干涉?薛兄多慮了。有張某在,那些仙人絕動不了你一兵一卒。」
說罷,一個身穿黑袍的黑衣人忽然浮現。只能隱約看到那兜帽下留著花白的鬍子。
「李靖,薛兄之地,還望你護持一二。」
張堅說罷,那黑袍人馬上作揖。
「不負主公所託。」
而薛海卻震驚的發現,眼前之人宛如沉淪於虛無,根本看不出一點修為。好似當年對敵那楊戩一般,深不可測。
可轉眼一想,薛海復而又笑:「好!既然你張仙人看得起,薛某便做一回馬前卒!但有一事,還請張仙人告知。」
「但說無妨。」張堅眼中滿是勝券在握的自信。
「綠袍上人,是你的人嗎?」
張堅微微一笑,避而不答:「薛海,你修了我太一門滅道術的道統,接了長生子的衣缽。你已是我張堅的人了。日後,不止綠袍上人會幫你,還會有很多人會幫你。」
說罷,和那黑衣人一同消失不見。
只剩下薛海陰沉著臉,暗暗掐指捏算,不時露出幾聲詭異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