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平息
「孽障!還敢害人?」早有準備的薛海怒喝出聲。一口咬傷舌尖。對著手中的銅錢劍就是張口噴出!
許是這妖孽也知厲害,見到薛海張口便是赤龍血,不禁有些驚恐,竟是yu做躲閃!可是此刻已晚。薛海大喝一聲轉手投擲。粘著純陽赤龍血的銅錢劍一溜穿過那稀薄的血霧。妖孽受此打擊,立刻發出凄厲哀嚎。伴隨著大量焦臭輕煙,血霧飛快淡去,直至消失不見。
見到擊退了那妖孽,薛海卻也沒有去撿回銅錢劍的想法。此妖道法力高深,比之自己高出正正一個大境界。雖然身死多年,又被師父和隆成聯手重傷。再被自己擊傷兩次。卻也不是他能夠對付的。如今已有畏懼之心的薛海頭也不回,立刻一蹦抓住頭頂坑洞,使勁的往外爬。
只是瞬息間,薛海已然翻出洞外。手忙腳亂的他,剛剛爬上那布滿灰塵的青磚地上。連笑顏都不曾露出之時,一聲滿含決絕與不甘哀怒的嘶吼便從身後傳來。
「還我道文!」
「糟了!」
薛海臉sè瞬間死白,只是心下一片冰涼。此刻的他,再無對敵之策。
正當時,血霧淡薄的如同輕煙般從坑洞衝上來,一把包裹住意yu掙扎的薛海!
「完了!我莫非要隕落於此?悲呼!吾心不甘!」
正當薛海滿心絕望之際,一道道符籙忽然從遠處飛撲過來。蛟龍捲柱般圍住那血霧。只是一陣電光閃爍,卻聽那妖道從血霧之中咆哮:
「匹夫!暗中偷襲!」
只見血霧頃刻淡去,薛海得以脫身而出。落到地上,正值防衛時分,卻見得那師父金逸此刻一手扶門,一手捏著劍訣閉著滿是鮮血的雙眼喃喃自語。
「師父!你沒死啊!」薛海興高采烈的如此歡喜。心下卻暗自一凝。
不成想金逸皺起眉頭大喝道:「費什麼話,那妖道尚且未被剿滅,不可大意!」
話音未落,卻見金逸極其熟練的一腳踢在旁邊倚在門邊的劍匣之上。手捏劍訣往上一提,嘴中念念有詞:「斬妖辟邪,乾坤一擲!聽我號令,急急如律令!出鞘!」
只見朱紅劍匣上的繩子無風自動而解,蓋子猛然掀開,一道青sè光芒從中飛騰而出,一下懸停在金逸身前。
薛海定睛一看,那被青光所包裹的乃是一柄三尺寶劍。劍身流刃似水,手柄上刻祥雲彩鳳。陣陣罡風撲面而來,端的是法寶一流。
說時遲那時快,閉著眼睛的金逸側耳傾聽,口中叮囑道:「徒兒,看那妖孽在何處!萬不得讓此獠逃脫而出。否則我們師徒ri后死無葬身之地!」
此刻的薛海也知輕重,立刻麻溜的從腰間布袋之中取出一張八卦盤。毫不遲疑的,他一口咬破手指,極快的在八卦盤上狂草「赦令」二字。霎時間,只見盤上的指針立刻偏轉,牢牢的指著那前面的佛像!
只是一驚,薛海立刻焦急叫喊道:「師父,那傢伙在佛像里!」
話音剛落,卻見那佛像雙眼流出鮮血,一點點血霧從那燦爛金身之上溢出。可是金逸哪裡會讓他接著法相附體?只是一個劍指,那青光寶劍立刻帶起一陣光彩,刷的一下刺進佛像里!
「徒兒!快!」
金逸嘶啞大叫。薛海卻也皺起眉頭。一下拍著腰間符盒,道道符籙閃電般飛shè而出。
只見薛海單手一引,指向佛像。符籙立刻雨點般打在高大的佛像之上。瞬息間便鋪滿了整個身體。
「鎖月,摘星,萬籟,天蓬!三魂七魄,鎖!」
說罷,薛海再次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手上,揮手甩出血滴擲向那佛像。立刻,佛像發出驚慌失措的叫喊,顯然薛海此番作為著實讓自己悔之晚矣。
果不其然,那依著門板勉強站起來的金逸忽然呵呵直笑道:「本以你魂魄自身,並無妙法克你。誰料你自投羅網依附法相。有了軀殼,便鎖住你的魂魄元神!看你如何飛遁逃逸!今ri你我本無冤讎,你修為高深,還是我等前輩。如今這番局面,讓你脫逃便是引火燒身。怪不得貧道了!」
只見金逸單手一引,手上變化滅字決。忽然盤坐而下,面容嚴肅大聲誦吟:「天降泰斗,紫薇神隆!正一如是,萬法歸一!」
「不。不!我修道至今陽壽百餘年,化鬼百餘年,今ri爾等小輩卻想除我?不!」
卻見金逸根本不加理會妖道所念。手上卻連連變化手決。那插在佛像里的寶劍青光變金。符籙也大放光彩!如此奇妙異術,薛海雖知是純陽法門,奈何修行低微不曾接觸。此刻也只能站在一旁乾瞪眼。
「吒!」
金逸忽然抬起雙手大喝一聲。那寶劍金光大盛!直晃得薛海無法睜眼,偏頭躲避。
只聽一聲碎裂聲金光泯滅。臉上猶有驚異的薛海回頭一看。卻見佛像平平無奇。原本的符籙卻早已灰飛煙滅,那法寶飛劍此刻也化作碎片散落一地。定睛一看!碎片灰濛暗生。竟是全無寶氣,已然化為凡物!
「咳咳咳。。」
突然此刻,金逸連連咳嗽。薛海悚然一驚急忙跑去,扶著金逸上下奇怪的打量師父道:「師父,那妖道可是除了?」
此刻的金逸滿臉灰白,面有死sè。嘴角流下黑血。卻是大受損傷。
「無大礙的。」
金逸輕輕推開薛海,兀自坐在門邊養息。薛海見此,便也合著坐下,替師父護法起來。
半響,就在薛海已然睏倦之時。金逸那滿是虛弱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此獠已然伏誅。。哎,如今能滅殺他實屬萬幸。百年來困於地底,已是極其虛弱。我和隆成聯手卻也不能敵。還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急忙趕來救助,想必我也以隨好友同去了。萬不得已如此這般造化。對了,你是如何知曉我等在此的?」
本來裝著笑臉的薛海一聽這話,臉sè刷的一變!好在師父已然雙目失明,倒也沒有被看穿。只得小心道:「徒兒回到屋舍,見到師父留下紙條。正是閑來無事,玩心大起,本是下山遊玩的。誰知正好撞見。。」
好在師父也沒有生疑。許是猜想薛海不過二十有四,整ri跟他學道,一點孩童之心不可避免。只是佯怒拍了薛海額頭道:「不聽師父戒令,私自外出!再有下次關你禁閉!」「徒兒知錯知錯。。」暗自鬆了一口氣的薛海臉sè尚未緩和,那金逸卻又再問:「你那隆成師伯如何了?」
「這個。。師父,師伯羽化而去了。」
看了看那被自己一劍斬下首級的屍體,薛海只好苦著臉如此說來。
「啊。。本我也如此想。隆成與我結交數十載。今ri竟是yin陽兩隔。天數,天數啊。」
「那個,師父您的眼睛?」
「哦,被那傢伙用法力打入雙眼,污濁之氣入體。雖無大礙,但我這雙眼算是廢了。也罷,一葉障目,於修行不利。興許此番我能因此頓悟呢?哈哈哈哈。」
看著金逸自顧自的開起玩笑。薛海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有慢慢扶起金逸道:「不管如何,受了大難。還是我帶師父尋一僻靜之地多加療養才是啊。ri前我路過一個小鎮。地處偏僻,頗為清凈。不如去那逗留幾ri?」
「也好也好。不過此次非大難耳!好徒兒,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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