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離別淘淘

第9章 離別淘淘

聽到這裡,黑鬼猶豫了起來,看樣子在考慮我剛才說的狠話。它又不傻,真要是被挖了骨頭扔進糞坑,那滋味他真是不敢想象。再說了,它也看出來了,面前的小屁孩好像也不好對付,再說了就那兩個美少女吃人的小身段,看一眼骨頭好像就會變酥。

「黑鬼,我要是把這兩個小姐姐許配給你,你看怎麼樣?」這話有力度,我剛說完,劇情瞬間反轉,黑鬼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大聲說道「小舅哥,我願意啊!」

看那點出息!黑鬼的反應雖然出乎我的意料,但也是情理之中。一次許配給兩個美女,殺傷力不爆才怪。

「黑鬼,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啊,放過淘淘,其他事情就過去了,兩個美女歸你,淘淘歸我,今後我們誰不再犯誰!」到這火候,不再猶豫直接擺出了我的底線。

黑鬼對我的提議沒有異議,在兩個美少女面前,它沒有抵抗力了。

「小姐夫你起來吧!」稱呼黑鬼小姐夫,我自己差點吐了出去,想想就噁心。我轉身拍了拍兩個美少女的肩膀:

「兩位小姐姐,面前的這位就是你們的郎君,去它那邊吧,聽他的話,好好伺候它!」

聽我說完話,兩個少女「嗯」了一聲走向對面。黑鬼也不客氣,忘了身上的疼了,「謝謝小舅子,俺入洞房去了!」說完抱起兩個少女瞬間不見了。

有人要問了,美少女怎麼回事啊?其實她們都是糊的紙人而已。這要感謝我的老爸,是他出的主意,確實管用。我也和淘淘解釋了一遍,把尋找的經過也告訴了她。

淘淘千恩萬謝,感動的直哭,給我跪下磕頭。我告訴她,我們是朋友,我會努力幫她,也希望她早點轉世,別再流浪。

我在霧氣中走了出來,再看眼前,猶如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爸爸走過來,看我沒事放下心來。我們開始挖淘淘的屍骨,似乎得到了淘淘靈魂的牽引,倒也不難。在挖到兩米深的地方,露出了幾根小骨頭和一點頭蓋骨。這麼多年過去了,能找到就算是奇迹了。把能夠看到的骨頭撿起放在一塊紅布上,把骨頭周邊的土也挖了一些。最後往坑內丟下幾顆棗和一些茶葉。棗意為找找,茶葉意為查查。最後燒了點紙錢,我心裡默默念著:淘淘見爸爸媽媽去了。白色的煙裊裊升起,我看到了淘淘開心的笑臉。

此時已到下午4點多。我和爸爸馬不停蹄,趕緊向曹官屯而去。到了曹家祖墳,已是5點半了,地里根本看不到人,墳圈也很安靜,上天的安排吧,這氛圍很適合故人相見。

找到曹源元的墳頭,我把裹有骨灰的紅布包放在墳的旁邊,我和爸爸拿出燒紙燃了起來。

煙霧繚繞,不知什麼時候,曹家祖墳都籠在了霧氣之中。我不想打攪他們,便和爸爸走到墳墓十幾米的地方坐了下來。

我們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地里蛐蛐彈奏著樂曲,唱個不停。墳的旁邊出現了兩個人影,一男一女,影像有點飄渺,一猜就是曹源元夫婦。在紅布的位置淘淘也站了出來。也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一會兒三人抱在一起,痛苦悲傷的樣子。

跨越百年,再續前緣,只是這緣分也只剩下短短的一會了。我感嘆淘淘百年沒忘掉父母的生育恩情,雖命運短暫,仍沒有記恨父母,沒有忘記父母之恩。也許只有這感天動地的意念才讓淘淘在陰暗的世界里存活著,直到有了再次見到父母的機會。

一會,淘淘給父母磕頭,父母也在給淘淘磕頭,遺憾也好,對不起也好,思念也好,都在此時得到釋懷,釋放的那麼純潔,那麼情真。

一會淘淘坐在父母的懷裡,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父母也在親淘淘的小臉蛋,人間最美好的風景也不過如此了。

我也哭了,是開心的哭,感動的哭。爸爸什麼都看不到,只看到我的小眼睛一股一股的流眼淚,於是抱著我,不停的給我擦眼淚。我想叫他們多待會,於是和爸爸說,希望他們一家能待上一晚上。

相見總是那麼美好。今日一別,將再無緣分。劇情在發展,可是命運的導演總是不會叫你完美。正在一家人和和美美之時,在他們面前突然多了兩個吐著長舌頭的、戴尖帽、手持長鏈的怪人,一個一身黑,一個一身白。

我趕緊告訴爸爸出了意外,來了兩個長舌頭的黑白人。爸爸嚇了一跳,告訴我可能是陰間的黑白無常,叫我小心點別出聲。

這名字好聽,一看就親哥們。只是這哥倆長的有點丑。

無常哥倆走向前面,扒開曹源元夫婦的手,把淘淘抓了過來,脖子上套上了鐵鏈子,也不說話轉身就走。曹源元夫婦悲痛欲絕,抱著無常的大腿不斷地磕頭求情,希望能和女兒多待一會。淘淘向外掙著身體,張著小嘴哭喊著。

無常面無表情,把腿踢了一下,曹源元夫婦倒在地上。

「站住,兩個醜八怪。」不就是小鬼嗎,黑鬼我都見過,再說了,我是老君的徒弟,相信他們也不敢怎麼著我。我跑了過去,「沒有看見啊,人家一家人在聚會,你們也不分時候,一點眼力勁都沒有,真替你們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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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無常看了看我,甩了一下舌頭。白常眯起小眼睛:「嘿,這個小屁孩能看到我們!小屁孩別多事,我們在執行公務,知道不?在人間的話,我們的工作就是抓壞人的,小心閻王爺怪罪。」

黑無常晃了晃頭:「看在你陽壽尚早,放你一馬,別擋我們的路,過了時辰,對你我,對這個小孩都不好!」

這麼多年,因為淘淘沒錢打點,土地、無常一直沒有帶走淘淘轉世,難道他們有什麼陰謀?

我神情嚴肅的擋在他們的前頭,質問這麼多年來淘淘為什麼不能轉世?

「告訴你們,我是老君的徒弟!」我拿老君先壓壓他們試試,萬一有用呢。

「你是不是老君的徒弟和我們沒關係,我們不在一個部門。他管不著我們。」黑常接著說道:「小女孩這麼多年沒有轉世,也不怨我們,也是她年齡小,更重要的是沒有錢糧,土地爺那邊不註銷戶籍,我們也沒辦法」。

「上午我們看到有人,準確的說應該是你給她送了不少的銅錢,讓我們哥倆正好遇到給收了過來,我們想帶著她去土地爺那裡,看能不能把戶籍銷了。」

也算是他們有良心,叫我心裡感覺舒服了一些。

我與黑白無常商量,叫他們放下鐵鏈子,我不想看到這麼點的孩子受罪。「二常,一會我再給你們燒點紙,代我送給土地爺,希望你們別再為難她。」

曹源元夫妻、淘淘都跪在地上對我表示感謝,說什麼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我的恩情。

「淘淘,我們永遠是朋友。我會記住你的。」我也很難過,雖然我們認識也就這麼幾天時間。

「小哥哥,我也會記住你的,希望你開心幸福。」淘淘抽泣的說道。

來到跟前和淘淘來了一個今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擁抱,然後我走到旁邊對著黑白無常:

「你們走吧,我不攔你們,希望你們說到做到,不然的話,叫我的師傅找閻王爺收拾你們!」在這時候,我依舊嘴巴強勢。

「淘淘,這輩子做我們的女兒受委屈了,願來生你去一個好人家,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曹源元夫婦悲痛欲絕。

二無常拿下淘淘脖子上的鐵鏈子,抓住淘淘的胳膊慢慢升起消失在霧空。霎那間,墳塋周圍的迷霧散去,回歸原先的樣子。我趕緊拿出紙錢燒了起來,爸爸在旁邊幫著忙。

升起的煙霧中,再次看到淘淘開心的微笑。

最後我和爸爸帶著淘淘的骨灰來到曹家祖墳南邊很遠的一個僻靜優美地方,挖了三米多的深坑,將骨灰放進去埋好,沒有留任何墳頭,我希望沒有人再打攪她。

以後的日子,我都沒忘記那個小女孩,那個叫淘淘的可愛的小妹妹。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在童年美好的記憶里,淘淘的故事銘刻進了我心靈的最深處,似乎永遠散發著美麗的熒光。

經過這件事情,爸爸對我的認識有了轉變,在爸爸的心裡,我可能真的具有一些靈氣,慢慢把我當成了大人對待。但是爸爸依舊不斷地告誡我,收起鋒芒,隱藏好自己,做好一個普通人。

說實話,我感覺我也不適合生活在人們的聚光之下,我希望走在鄉間、馬路上不引起別人注意最好。我不想成為名人,不想引人關注,在快速發展進步的社會裡守住那份寧靜和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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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小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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