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夫妻二人的戰場
邊疆又開始打仗了,積雪一化,馬蹄印就佔據了沙漠山丘,草原上來不及長出的新生命,已經被踐踏完了。
姜雪時也等得不耐煩,停戰一個冬天後,手持長槍與戰士們血拚,姚副將的彎弓直對著索鬼王,可惜旁邊的士兵把他圍得嚴嚴實實,形如鐵桶。
趁他龜縮之際,姜雪時大喊一聲:「陣起!」
騎兵們將兩條龍團團圍住,抵抗敵人再進一步,姜雪時尋著機會就指揮一條龍突然出現在八個方位,令敵人防不勝防。
此陣不僅牢固,打法也多變。
索鬼王沒想到短短半個時辰之內,已經有了這麼多變數。剛剛那幾名猛將不知道拿的什麼弓,掩護的近侍都死了好幾個,皆為他逃跑爭取時間。
本以為能進入安全地帶,他小看了這弓的力量,一隻大箭從遠方飛來,直逼他的眉心,即使用刀擋一下,依舊將他的肩膀刺得鮮血淋漓!
「姜雪時!」他氣得咬牙切齒。
力量有所緩衝,肩膀傷勢不重,卻逼得他不得不後退。
想想自己所準備的武器還沒亮出來,依然高傲的來一句:「我們來日方長!」
姜雪時這次沒那麼好說話,兩條長蛇立馬出動,對著他們未退出的先鋒軍進行包圍,外圍的騎兵則追著步兵而去。
「小心埋伏!」姜雪時一聲提醒,兩邊的士兵停下來掩護,中間一隊方陣殺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正值春分,東風颳得不大,卻依舊會成為她們的威脅。
好在今日索鬼王沒能準備埋伏,大家安然過了那幾座黃石岩。
「王上,我們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索鬼王也想知道這種火藥的威力,命人用火把點了一個,向後扔去,一個帶著火的東西突然從天而降,姚副將一刀劈去,以為是什麼暗器,只聽見周圍「轟」地一聲,將士們倒下了!
「吁~停,大家別追了,有危險!」
索鬼王見識了他的威力,立馬讓扔五個斷後,還沒來得及撤回來的士兵,被炸死一片。
姚副將不敢正面迎戰,看著損失的兄弟,如鯁在噎。
回營后,姜雪時為那幾名將士感到惋惜,他們都是勇猛精進的將士,卻死於敵人的暗器!
他們的屍體被搬運回來,在營外拍成一片。
雖說又前進了十里地,可心裡總是不開心。
「你可看清那暗器的模樣?」
姚副將搖搖頭,「它們來的迅速,且帶著火,似乎與我們平常放的炮仗,可是威力卻很大,直接炸得他們面目全非!」
姜雪時不得不求助其他地方的將領,這種火器到底該如何防禦啊!更重要的是它的製作方法,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想起那幾個商人說的話,恐怕就是這種火器最可怕,不然不會到處收購鐵器。想來製作難度極大,才做出這幾個,若是成百上千,就算自己率兵五十萬,也不能拿他如何!
這邊打得激烈,程寂也正式入宮殿試。
周華雲看著吳泉進宮,自己以前當家門口似的地方,如今卻不能踏足,心中苦澀。
程寂胸有成竹的走進去,大家面見聖上,監考官有錢丞相在內的四名考官共同監督,主要還是皇上親自監考,想來也沒人敢舞弊。
今日風和日麗,周遭空曠,沒有鳥語花香,只有吹動考卷的風聲。
有人的答卷被吹跑,旁邊的人偷偷瞧上一眼,連頭都不敢轉,這種事自有別人代勞。
以前程寂也遇到過,雖說是明目張胆的舞弊,卻也無可奈何。
直到日落時分,皇上拿了考卷,和大臣們一同退出考場,其餘人等被宮人們帶去休息,等待結果。
程寂早已熟悉宮中的環境,自然的用膳休憩,鞏書在一旁為他夾菜。
「我好激動,沒想到有朝一日能進入皇宮!」
「以後你就可以常來了!」程寂笑著說。
「剛剛想得頭都快裂開了,一天想了許多種答法,一直不知道哪種最合適。想著皇上親自批閱答卷,今夜我要睡不著覺了!」
程寂平靜的看著他:「大家都一樣,我一會帶你走走吧,這裡有許多可以隨意走動的地方。」
「我還以為你不緊張呢!」鞏書見他根本就不在乎的樣子,想著皇上怎麼也得給他中二甲之列。
別說有姜將軍照應,就是他自己也是皇上的救命恩人,自己是寒門學子,根本沒那麼多蔭蔽。
程寂說著不在意,可不還是拼盡全力沖向那個位置。吳泉年紀小,實力毋庸置疑,自己忽然有一較高下的想法了。
第二日皇上和幾位大臣研究了半天,終於要揭曉答案了。
三百餘人,名列三甲及二甲十名開外者在殿外等候,二甲十名之內進殿宣讀名次,公開答卷。
程寂聽到沒有自己的名字,鬆了一口氣,要不然自己這個才子真是浪得虛名了。
十人站成兩列,恭恭敬敬行了禮,只見皇上嘆了口氣,不知道在為誰遺憾。
「二甲第七名——江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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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低著頭上前一步,只見旁邊的人疑惑問:「皇上,學生斗膽詢問,江陌可是端縣馬上田人士?」
霍毅行也不明其理,「戶部尚書,查名冊!」
不一會,江陌的信息就查到了,「回皇上,確實如此!」
那人笑了笑,對皇上解釋:「皇上,學生可以明確的向您稟告,面前之人並非江陌本人。那江陌只是一個頑劣的公子哥,胸無點墨,前幾次考試皆為賄賂考官僥倖通過,后又讓窮書生李財得幫其替考,學生沒想到他竟然敢在殿試之上欺君,想來以李財得的本事,就算不在一甲之列,仍能得皇上青睞。」
李財得聽完腿都在顫抖,不待霍毅行審問,已經跪在殿上:「皇上,學生該死,求皇上饒命啊!」
他抬頭,已經哭出幾滴眼淚!
霍毅行又問他:「你既有如此文采,為何替他人替考?」
「小人家貧,乃是江陌的書童,從小刻苦研讀,幫公子寫過不少文章。他抓了學生的父母,勒令學生為其代考,實在是學生無力反抗啊!」
那名才出口揭發的學生名為嚴聞,也出列解釋:「啟稟皇上,學生可以作證,那李陌仗著有個做縣令的舅舅就為所欲為,學生也是怕被其報復,不敢早早說出實情。」
既有受賄的考官,定然還有別人保護,萬一告密者被捅到江陌那,他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錢守梧看著皇上嚴峻的臉,不得不幫這個書生一把:「皇上,他有真才實學,才能到您跟前,何不成全了他,也好揪出真正貪污受賄,考場作亂的人!」
李財得這才擦了擦汗,那眼睛被淚水模糊得睜不開了。
霍毅行的威嚴自是不容挑釁,「暫留名額,我宣讀其他名次!」
這一個小小的風波過後,程寂心中那股正義之氣又在作祟,一定要抓住這些徇私枉法之人。若不是有這位公子,只怕有些真相永不見天日。
『程寂——』
程寂聽到自己的名字,以為是倒數第三的探花郎,沒想到竟是一甲第一名,狀元!
吳泉在一旁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心中定然不服。
等皇上讀完答卷,所有人心悅誠服,簡直對程寂的答卷佩服得五體投地。對於見識過戰場和民生疾苦的人,他的閱歷豐富,學識過人,自然答案也最觸動人心。
而吳泉只是死記硬背,永遠不理解書本上真正的意思,所以才是傍晚。
這一天,上京的街道站滿了人,他們手提著鮮花向遊街的人撒著,五彩繽紛,被風吹到街道的每個角落,形成一片花海。
程寂笑著向爹娘招手,不負十年寒窗,不負爹娘的栽培!
鳥兒停落在馬身上,又跳到程寂的帽子上,藍色的鳥兒似乎成為一種裝飾,狀元郎比旁邊的探花郎更讓人眼前一亮。
程寂的身體坐得板正,即使有顛簸也不偏不倚,那鳥兒竟未離去。他想象著是雪時派來的信使,來看自己春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