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死對頭成了姐妹
白灰色的屋頂,白灰色的牆,黃色的田字格的木頭窗戶裡面是海棠花的老式浮雕玻璃。
蘇荷獃獃的思索了半晌,都沒分清楚現在是在夢裡還是現實。
若是夢裡,感觸太過真實。若是真實,場景太過陌生。
腦子一片眩暈,好一會兒她才勉強坐起身。
房間還是挺大的,除了睡的一張床就只有床邊的一個木頭箱子,感覺空空蕩蕩的。
她身上蓋著一床舊棉被,這被子不由的吸引了她的注意——被面中心是八十年代流行的大紅花團圖案,里襯是條紋的棉布,怎麼看都不是自己會選擇的款式。
腦子裡是一個11歲女孩的記憶,伸出手,發現是雙陌生的小孩手,手有些粗糙,還有些細小的口子。
「妹妹,你醒了?」一個長得清麗秀氣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女孩穿著一件老氣的淺棕色的外套,黑色的直筒褲,頭上梳著一根麻花辮,按照原主的記憶,這應該是她的雙胞胎姐姐。
但是有的人只要對上眼神就知道對方是誰。
在兩人眼神交匯的那一刻,兩人異口同聲的叫道:「是你?!」
沒錯,對方正是她的死對頭姚芳芳。
從大學一畢業兩人就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從實習生開始就在拼業績,後來兩人去了不同的崗位發光發熱,可私下依舊在較勁不止。
「我怎麼會在這裡?!」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蘇荷就覺得這是她的陰謀。
姚芳芳也很是不滿的瞪著她:「還不是你摔壞了我的平板還把水倒上面了,我才會穿到這鬼故事裡來。」
「穿書?」這比副總的職位被她搶了還讓蘇荷震驚。
再次環顧一圈,結合原主的記憶,蘇荷才不會相信她的鬼話,「這是什麼年代?你明明喜歡看總裁文,哪個霸道總裁會住在這樣的房子里?」
果然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敵人,姚芳芳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看了這個文,不管你信不信,我們現在就是穿書了。」比起她發燒在床上昏迷過去了大半天,這時間她可一直都在做心理建設。
「難道我們是炮灰?」雖然她不相信什麼穿書,但眼前的這陌生的一切似乎都在印證蘇荷說的是真的。
她腦子裡多了一個人的記憶,手也不是自己的手,身體也與往日的不同瘦弱很多。
事實擺在眼前,逼得她不得不相信,這可能是真的穿越了。
崩潰的不只有蘇荷一個人,姚芳芳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兩人剛才還在辦公室里動手加動口,這會兒居然穿成了雙胞胎姐妹。
「難道我們是惡毒女配?」蘇荷見她沒說話,又問道:「你既然看過書就肯定看過設定,這時候可不是相互隱瞞的時候。」
「這麼爛的總裁文你覺得我能看下去嗎?都是廣告推薦給我的。」姚芳芳遲疑好久才嘆了一口氣,坐在床邊說道:「不過我們應該跟炮灰差不多。」
「所以我們是女主的仇人嗎?還是……你別告訴我你就是女主?!」蘇荷只覺得太不公平了,不知道自殺能不能穿回去。
兩人為了一個職位,從能力的競爭已經進展到武力的競爭了。
稱對方是死對頭都不為過,蘇荷接受不了莫名其妙的穿書,更接受不了死對頭是女主。
「放心,我們都不是女主。」姚芳芳無奈的搖搖頭,告訴道:「我們都是男主的姐姐。」
對啊,原主的記憶里還有一個弟弟比她們兩個小三歲,是全家的金疙瘩。
「男主的姐姐?」蘇荷環顧四周,忍不住內心的嫌棄問:「總裁會住在這樣的地方嗎?」
姚芳芳沒好氣的解釋,「他現在才八歲,長大以後才成為總裁的。」
似乎有道理。
「弟弟都是男主了,我們為什麼要做炮灰?」
「難道我們是惡毒女配,是分開有情人的大棒?」既然是一個故事,她自然要多了解一點故事的梗概。
姚芳芳搖頭:「也不是。」
蘇荷有些惱火:「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像你平時的樣子!」
「你以為我想?!」姚芳芳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有些話不吐不快:「你以為我想跟你說話嗎?要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我才懶得搭理你。早知道你也會穿過來,我就該讓你自生自滅!」
「你以為你是誰啊?」蘇荷本能的想懟回去,但這身體在發燒,只能服軟:「我們現在是姐妹,姐妹就要相互照顧!」
雖說重生是意外,但能年輕這麼多歲,似乎也不完全是缺點,眼角的細紋都沒有了。
姚芳芳覺得頭很大,這樣的事情怎麼就給碰上了?語氣不耐煩道:「好了,廢話我也不跟你多說了,你只要知道男主家現在是開養殖場的,後會出事破產就行了。」
蘇荷瞪大了眼睛,堅決不信:「哪個總裁會是殺豬的?就是做火腿腸的都沒有。」
「你給我閉嘴!」互懟模式幾乎是一觸就發作,姚芳芳壓低聲音卻沒壓低氣勢,只恨不能撲上來咬一口般咬牙切齒:「不是我想跟你合作,而是此刻我們都沒有選擇,若是我們不能統一戰線,只怕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難過!」
蘇荷想想也是,記憶里原主家開養殖場還瘦得一把骨頭日子並不好過,再看姚芳芳一身打扮也沒強哪裡去。
見她態度緩和了點,姚芳芳語氣也緩和了幾分:「實話跟你說,這樣的文我真的看不下去,就知道男主小時候家裡是開養殖場的,家境比較富裕。」
「但是後來養豬場出了重大事故,男主的父母因此去世,人生也變得坎坷起來。」姚芳芳把自己知道的告訴她。
「那我們呢?」蘇荷不關心男主,只關心自己。
「身為他的兩個姐姐,家裡破產後為了讓他能夠正常上學,一個嫁給了殘廢給他賺學費,另外一個賺了嫁給老頭給他賺生活費,算是墊腳石吧。」不是她一開始不想說,實在是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