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呼爾哈歸順

「王子殿下...」

軍中，呼爾哈身邊一員大將，在一旁詢問：「我們不支援察哈爾嗎？」

戰場之北二十里處，呼爾哈面色凝重：「支援？察哈爾這個蠢貨，這個狂傲自大的傢伙，他就是去送死！」

曾在李信手中大敗虧輸的呼爾哈不斷破口大罵：「李信還有他手下的兵馬，可不是西方那些白豬，只能以戰術取勝，不聽我勸，你就去死吧！」

提起李信，呼爾哈就靈魂戰力，他十幾歲跟著自己的父汗征戰，二十多年，歷經不知多少兵戈戰事，從未遇到過如此可怕的對手。

李信的強大，讓他這個沙場征伐的猛將都開始做噩夢。

上次征戰，幾百步外，李信差點一箭射死了他。當時要不是因為拿鞭子抽打畏戰的部將，恰巧偏了一下身子，那巨大箭矢，刺穿他身邊的一個將軍，帶走七條人命...

僅僅那一箭，就讓呼爾哈畏懼了...

數百步外，差點射殺他！

這在北方草原不知多少年歷史上，最強大的射鵰者，都沒有這種神奇可怕的箭術。

更讓人畏懼的是，李信手下兵馬，可以在二百步開外射箭，射殺他的兵馬，而號稱騎射無雙的北狄的騎兵，最多只能射一百步開外...

那一戰，李信甚至都沒有與他短兵相接，壓著他騎射，追了他三十里，他手下兵馬幾乎折損一半。

要不是右賢王出兵救他，他早就死了。

而右賢王與李信鏖戰，最終被活捉，五萬大軍，被李信追殺上百里！

李信，當初只有百餘人，就敢衝殺北狄先鋒大將朵朵花，朵朵花乃是北狄少有的強悍的悍將，被李信在軍營之中殺穿數萬兵馬生擒...

這是真正的，於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

李信自從嶄露頭角之後，都是以少勝多，一路上踏著北狄人的屍體升上去的官職...只是後來，大景北靜王與李信之間起了衝突，李信輕鬆擊穿大景北靜王五萬兵馬，斬首近三萬！

之後，本以為李信是一支孤軍好欺負，北狄因此丟失河套，被李信接連擊敗...殺得北狄不知多少將軍，不敢與之對戰。

草原上，李信甚至被稱之為魔神，殺神！

望風而逃。

不可戰勝，這幾乎成了李信的代名詞。

「王子，我們不去支援察哈爾，大汗會責罰王子的。」

王子只是大汗不受寵的女人所生，他被封為王子，一生都沒有繼承權。這些年來，呼爾哈王子努力證明自己，這個時候畏戰，影響太大了。

「我寧願被囚禁，被責罰，這一輩子不掌兵，也不願意與李信對陣！」

呼爾哈說的很是堅決：「察哈爾這個蠢貨，差不多已經與李信撞上，派遣斥候探查...」

斥候飛奔而去，不知多久，飛奔而來：「報！」

斥候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交戰不足一刻鐘，察哈爾戰死，察哈爾手下三萬大軍潰敗，向我們這裡逃命來了！」

「撤！」

想都沒想，呼爾哈翻身上馬：「什麼都不要了，往東面撤！」

潰兵比最精銳的兵馬還要可怕，為了逃命的潰兵，可以撕碎前方阻擋自己的一切。

更可怕的是，潰兵之後，還有李信！

呼爾哈被嚇破了膽子，哪裡還敢與李信對戰：「察哈爾這個蠢豬，豬狗，我說過，戰術，戰術...對付西方白豬的那種手段，對付李信只是送死！」

「他在伏爾加河那裡的戰術，用在這裡...真是蠢不可及！」

呼爾哈一邊逃，一邊大罵。

猛然間，呼爾哈勒住戰馬。

不知何時，他逃亡的前方，李信的旗幟飛揚。

北方與南方，不足三里的地方，漫山遍野都是騎兵...呼爾哈張了張嘴，眼睛睜大，呼吸困難，喉嚨里擠出來一道聲音：「李...李信？！」

「舉白旗！」

看著李信的旗幟，距離還有一里多一點，想都沒想，呼爾哈忽然下馬，躲在馬後：「投降！我投降！」

......

看著自縛而來得呼爾哈，李信眨了眨眼。

本以為草原漢子個個都是悍不畏死，都是鐵骨錚錚，沒想到北狄王子，選擇了不戰而降。

他有兩萬騎兵。

而李信手下，只有六千兵馬。

「偉大的神明，您的奴僕呼爾哈，願意一生服侍您的身邊，成為您最忠誠的奴僕！」

呼爾哈直接跪倒在地：「還請偉大的神明，給您的最忠誠的奴僕一個效忠您的機會。」

「將軍！」

李蒙等將領，均是震撼：「這韃子慫了！」

自從大景立國之初，就與北狄征戰不休，在大景人心中，北狄就是不要命，毫無畏懼的野蠻人。

「就算是狼，也畏懼猛虎，只要你拳頭大，猛虎也會匍匐你腳下。」

李信微微詫異之後，朗聲道：「這說明，不是北狄悍勇不要命，而是因為，整個北狄並不怕我們，我們要強大自身，然後像打獵一樣，將獵物打殺，或者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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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我們怎麼辦？」

李蒙身邊，一個魁梧將軍，目光灼灼：「殺了他，還是接受他的投降？北狄背信棄義不是一次兩次，他們不值得信任。」

李信微微皺眉，他自然知道北狄特性，他們是毫無信用的，只要還能反抗，就不會徹底臣服。

草原上從來沒有傳承太久的文明，一旦草原換一個統治者，就會滅殺前一代統治者的痕迹。

他們沒有統一的文字，也沒有傳承恆久的文明，甚至，沒有統一的語言。

對於呼爾哈的投誠，李信也不相信：「讓他過來！」

「拜見我偉大的神明！」

呼爾哈匍匐在地，因為雙手被捆，他整張臉貼在地上：「您有何事吩咐您最忠誠的僕人？」

「你會說中原話？」

呼爾哈是典型的草原漢子，五大三粗的，扎著兩個麻花辮，頭頂是禿的，戴著兩個大銀耳環。

「回答我最偉大的主人，我的祖母是中原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呼爾哈的父親不受大汗待見，他的母親出身寒微，而他很是悍勇，依舊還是不被大汗看重。

「我現在告訴你。」

李信凝視呼爾哈：「本將是要屠戮北狄人的，你跟著本將，你對自己的同胞，回舉起屠刀嗎？」

「偉大的神靈主人！」

呼爾哈信誓旦旦：「您是我的主人，歸順與您，我以後就是一個全新的族群，與北狄再無關係。」

草原民族，因為信仰神靈不同，被歸於不同族群。

哪怕是流著相同的血液，他們也是不同的民族。

這一點，李信多少有些了解。

「好！」

李信眯了眯眼：「本將即將攻打帖木塔部的鐵巴帖，你可敢為先鋒？」

北狄是草原霸主，但是北狄不過是一個泛稱。

草原有大大小小的部落不知多少，北狄大汗就是這些部落推舉出來的首領。

帖木塔部，是草原三大部落之一，是最靠近大景的大部落，這次南下的北狄大軍，大部分來自帖木塔。

帖木塔部，現在首領就是北狄大汗第六子呼吉爾，他有意爭奪汗位，所以積極地向南擴張，意圖征服北狄攻打了近百年，都沒有征服的中原王朝，證明自己的實力。

所以，只要攻下帖木塔部，縱然不能讓北方戰爭停止，也會讓北狄攻勢放緩。

帖木塔部，騎兵數十萬，乃是北狄最強大的部落，就算是南下兵馬二十萬，帖木塔部，依舊有至少二十萬兵馬留守。

這是勁敵！

「我偉大的神靈之主，您的僕人一定忠誠於您，將會為您付出一切，攻打任何我偉大的神靈之主的敵人！」

呼爾哈信誓旦旦：「我偉大的神靈之主，我願為您赴湯蹈火。」

「給他鬆綁！」

李信聲音森寒：「記住你的話，你要是背叛本將，本將就算是天上地下，也要斬你首級！」

「是！」

呼爾哈被鬆綁，告辭離開，翻身上馬：「兒郎們，我已經歸順偉大的神靈之主，今後我們不再是北狄人，而是蒙兀族！出征！」

「蒙兀族...」

「蒙兀族...」

呼爾哈手下兩萬兵馬，高呼著策馬離開。

李信微微一愣：「我該不會是，創建了一個民族吧。」

「跟上！」

李信率先跟上呼爾哈：「膽敢反叛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