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畔年年待初人

宋青山也沒料到我會這麼魯莽。

「顧未舟，你瘋啦！」他的臉漲紅，顯得皮膚白裡透紅，更好看了。

我無視他的斥責，一臉痴漢的又要上前摟他。

他雖然個子也高，但整體體格比我略小。

我一米九五，籃球隊隊長，常年健身，身手敏捷。

他躲閃不及，被我緊緊圈起來。

宋青山的抗拒在我的動作下慢慢變得沒那麼強烈。

他小聲道，「甲方還在隔壁房間。」

「哥哥…」我不為所動的哀求著。

「不行。我是你長輩。你清醒點。」他語氣開始冷漠，像平常訓人那樣。

我不敢再繼續，只得鬆開他。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后，端坐在沙發上。

依舊像什麼都沒發生。

「明天下午，把這幾天的市調報告整理出來發我郵箱。」

我知道，這是強制逐客令。

我系好浴袍，道了聲謝后，灰溜溜的回到自己房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除了心猿意馬，在腦子裡瘋狂對宋青山上分外，沒有再和他有私下的交流。

江薇來找過我幾次，每次來，我都說工作很忙，很晚才回來。

這周末，她又來看我，和以前無數次一樣，我睡沙發她睡床。

我難以啟齒，我不知道要怎麼和她解釋。

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一個才認識的——男人！

又過了一周。

又是周五。

我喜歡周五，周五是愛恣肆蔓延的開始。

宋青山把我叫到他辦公室，笑著對我道，「顧未舟，恭喜呀，你成功轉正。以後你就是江華集團的正式一員了。集團根據你這段時間的表現，特調你去企劃部。」

我還沒來的及高興我轉正，就給我一個調崗的晴天霹靂。

我忍住怨念，沒問緣由，只說了句服從領導安排，起身就要走。

宋青山看出我的怒火，將我叫住，「小顧，你晚上下班有時間嗎？晚上你到我家吃個便飯，慶祝你升職。」

聽到他邀請我去他家，我恨意全消。

腦袋搗蒜一樣，「有有有，我有。」

終於熬到下班，我飛也似的趕到他家。

再見到宋青山時，他已經換上一身煙灰色家居服。

因為他提前下班回來做飯，我到時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和一瓶軒尼詩。

他替我夾菜，倒酒。

屋內燈光很柔和，灑在他臉上，有種溫柔的錯覺。

幾杯下肚，我們四目而對，相視一笑。

他很放鬆，沒了工作時的凌厲，跟我開玩笑道，「顧未舟，你怎麼不找女朋友。」

宋青山眼睛很大，睫毛忽閃忽閃的，盯著我時，像只好奇的小鹿。

我看的入迷，有意無意的迴避掉他的問題。

他見我不回答，又追問道，「沒有喜歡的嗎？」

我鬼使神差的點頭道，「嗯。沒有。」

為了掩飾我的心虛，我忙反問道，「那你呢，家裡有沒有其他人？」

「你不是在我家裡嗎？自己看！」

我真的抬頭環顧四周。

宋青山撲哧一聲笑出來道，「你是傻的嗎？」

我沉醉在他的笑容里失了神，痴痴的點頭，「嗯。」

宋青山見我這樣，輕嘆口氣后，舉起酒杯，「來，咱倆再喝一個，祝你前途似錦。」

我借著酒勁問道，「哥哥，你為什麼要把我調走，怕我纏著你嗎？」

「企劃部更適合你，不用外出跑項目。而且，我馬上……」他欲言又止。

「馬上什麼？哥哥。」我意識到事情不對。

「沒什麼，回頭再跟你說。」

他不願意說，我再問也問不出來，相處一個來月，這點我很清楚。

我們又喝了幾杯，我全身熱的難受，忍不住解開了幾粒襯衣扣子。

「要去陽台吹會風嗎？」他提議道。

宋青山家是一線江景大平層，陽台正對著北去的香江。

我倆坐在陽台的雙人沙發上，晚風輕拂過他的發梢，將他身上佛手柑味道帶到我的味蕾。

我忍不住將頭輕輕倚靠在他肩膀。

他握住我的不安分，跟我雙手交疊，十指緊扣在一起。

「坐著休息下吧。別鬧了，我把你當弟弟。」

他開始問我小時候上學時的一些事情，我把我從小到大所有覺得好玩的難忘的難過的事情，還有家裡的情況，事無巨細的都說給他聽。

還說了我對婚姻對感情的態度。

但避開了和江薇有關的一切，讓他覺得，我從未喜歡過別人。

他時不時會回應我幾句，或鼓勵或建議的話。

宋青山的話不多，可每句都提綱挈領正中要害。

一言一行都讓我心神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