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食

第5章 血食

「這虎獸居然...」

老虎的恢復能力居然比沐星澤還要變態,這讓沐星澤頓感疑惑。

「難道昨天它與我戰鬥時故意放了水?」

還未等沐星澤探究出眼前凶獸為何會有這麼強大的恢復能力,這片關押著眾多凶獸的庭院里就又迎來了兩個宇文家下人的光顧。

只見那兩個下人手裡各拿著一串鐵籠的鑰匙,並且身後還跟著四名身強力壯的男子。

沐星澤眼睛微眯的打量起那四位男子,發現那幾個男子的身上總纏繞著些許血氣,明顯是幾個修鍊血氣的鍊氣期修士。

四名鍊氣期修士跟隨著兩個下人,先是打開了沐星澤對面鐵籠的鎖鏈,隨後便有兩名修士衝進籠中將一枚丹藥塞進凶獸的嘴裡。

等那凶獸沉睡之後,另外兩名修士就掏出腰間早就準備好的匕首,猛的將匕首插進鐵籠里凶獸的腹部,狠狠的割下了凶獸腹部的血肉,扔給了在一旁撐著袋子等待的兩個下人。

做完這一切后,那兩名先進去鐵籠的修士,就將一瓶不知名的藥液均勻的灑在了那頭凶獸的腹部傷口處,竟使那本已血肉模糊的傷口不再向外流血,並且還使其籠罩上了一層奇異的綠色光華。

待那些人重新將鐵籠鎖好離開后,沐星澤也明白了這片關押著眾多凶獸的庭院是做什麼用的了。

「看來我也被他們當作產生血食的工具了。」

「...呵,也不知道被當作血食生產的來源,對比成為試藥的葯人最後被煉製成血傀,二者之間誰的待遇比較好呢?」

沐星澤隱隱的覺得,這宇文世家採集眾多的凶獸血肉,一定和他們身上的血氣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可他苦於一直被困於鐵籠里,根本沒機會去得到運用血氣修鍊的功法。

「若是能得到幾滴用於幫助凶獸恢復血肉的藥液,我就能加速痊癒,日後若再受傷,戰力受影響程度也會減弱,這樣也方便我找尋逃離這裡的方法。」

可彷彿是為了愚弄沐星澤的內心,之後的一個星期里,他都不曾被人挖取血肉,也不給他用藥液療傷,每天只給他一點點的食物以保證其存活,可即便如此他身上的傷也早已痊癒,除了衣物上還沾染著些許血跡之外,根本看不出幾天前曾受過極重的內傷。

清晨,天空中半明半暗,依稀還能看見幾隻調皮的星星。

而隨著時間漸漸流逝,太陽也慢慢升起,以無上的威嚴驅散了頑皮的星辰,為世間播撒光明神光。

沐星澤見太陽出來了,隨即挪動身子進入陽光下,藉此驅散夜間星辰月光給自己遺留下的寒冷。

「雖然這夜晚的星辰月光可以緩慢的增強我的身體,但是這樣的速度還是太慢了些,或許今天就會輪到我了....」

要問沐星澤為何敢在這陌生的世界以身犯險,原因就只有一個:他擁有了一副充滿了活力且極富力量的肉身。

痊癒后的沐星澤也再次嘗試過強行拉開籠子,發現只需耗費一些氣力作為代價的使出全力,便可成功的將籠子破壞后離開,而他並未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此地的眾人井然有序,眼線密布,他一個外來者或者說是階下囚,要想從中獲利實屬麻煩。

「我身上氣力有限,再加之一直不曾飽食,強行打開鐵籠只會打草驚蛇,且耗費太多氣力不利於我之後對付宇文家一眾主僕。」

在被關押的這段時間裡,沐星澤親眼看著一頭頭凶獸被一次次的挖取血肉,然後又一次次的被用藥液恢復,這種壓榨它們身體生機的提取方式,使這些凶獸們壽元大減,精神狀態也肉眼可見的漸漸萎靡。

沐星澤將手貼於身旁金睛血紋虎的額頭上,撫摸著它因為被榨取生機而變得乾枯的皮毛。

「你甘心嗎?」

沐星澤的手指指腹劃過它額頭上的王字形花紋,發現那本該赤紅的花紋居然變得蒼白了幾分。

沐星澤身旁的這頭金睛血紋虎,在之前的一個星期里又被挖取了兩次血肉,這老虎每一次被挖取血肉后,都會陷入極度的虛弱狀態,而等到兩三日後,等它的身體在藥液的刺激下有了好轉后,宇文家的人就又會來挖取它的血肉。

這片庭院里的十幾頭凶獸,就這樣年復一年的被榨取生機,根本就沒有時間積蓄力量去反抗,一直徘徊在生死的邊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嗷嗚~」

金睛血紋虎的叫聲中充滿了不甘,隨後還用它那泛白的舌苔舔了一下沐星澤。

老虎認為沐星澤和它一樣,都是被宇文家囚禁在這裡的供給血肉的,相似的苦命境遇讓它對沐星澤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情,且沐星澤有時見它心情煩悶時,還會找它說說話,進行寬慰。

至於這頭老虎聽不聽得懂,沐星澤並不是很在意,人和凶獸都一樣,有喜怒哀樂,安慰這件事沒有標準的教條框架,只要情緒到了就行。

「以溫情博取到信任后,便可執行下一步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沐星澤發現自己身旁的這頭老虎,似乎具有一定的靈智,它總是很耐心的傾聽沐星澤話語,一雙金色的大眼睛布滿情緒,似乎對沐星澤講的事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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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計劃,需要你助我。」

沐星澤也不清楚這隻老虎能不能理解他的意思,但是還是將自己的計劃對其全盤托出。

隨後他竟然從手臂內側生生拔出一截巴掌大的幡旗殘片,這是他在寰宇間流浪時融合進自己身體里的血魂幡殘片。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一小截漆黑的殘片,沐星澤的靈魂才不至於因為身體衰敗而消散,肉身也在星光和青雲宗高人的封印下,得以重新煥發活力,使他擁有了第二世生命。

翌日,下午

宇文家的人又來割取金睛虎的血肉了,可當他們打開鐵籠時卻發現沐星澤不見了。

「那小子不會被這頭老虎給吃了吧?之前我每次來的時候,他都是蜷縮在角落的陰影處,身上蓋著沾滿血跡的衣服微微顫抖不停,這老虎現已變得如此饑渴了?」

這個下人說著還往後退了一步,生怕離得近了就被吃了,這老虎連沐星澤那樣血氣衰弱的人都吃,那他這樣血氣方剛,還未行過房事的陽剛小伙就危險了。

「吃了就吃了唄,省得我們之後還要每天給他送飯...嘖,你怕什麼,這些凶獸每次被取血肉的時候都服下了丹藥,那可是家主特製的靈丹,不僅可以讓它們充分的激發身體潛能,還會使它們極其的懼怕我們身後守衛大哥們身上的血氣,有守衛大哥們在,出不了岔子的。」

那另一個下人解釋時,還不忘了拍一拍守衛的馬屁,畢竟對於他來說,這些守衛們的工作和薪水讓他頗為羨慕,據他所知守衛們不僅工作時頗受他們這些下人們的尊敬,還可以領到每月十兩的薪水。

而他們這些下人,每天工作累死累活的,還只能拿到每月二兩銀子的薪水,每半年才能攢下一筆去喝花酒的錢,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可這些下人不知道的是,那些守衛的薪水並不是銀子,而是一種修仙者之間流通使用的石頭,其價值遠超白銀,是他理所當然的將十兩想成是白銀。

「...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去告訴家主一聲,畢竟家主從來都沒有下令讓我們殺了那小子,這凶獸直接將那小子給生吞了,我怕被到時候上面怪罪下來,不僅要追究我們的失職,還要追究我們不及時上報的責任。」

「行,你讓其中一個守衛大哥跟著你去通報,畢竟你也知道規矩——我們這些下人絕對不可以獨自跑去通報,必須要有守衛在場的情況下才能進入內院。」

兩個下人經過一番商量后決定,讓他們其中一人跟著一個守衛大哥去報告家主,而剩下的四人則繼續割取今天的血肉。

那個下人拿著同伴走之前遞給自己的鑰匙,將面前關押著沐星澤和金睛虎的鐵籠打開,一臉諂媚的說了句『請』,隨後便為身後的兩名守衛讓開了道路。

當兩名守衛主動散發出身上的血氣,準備割取金睛血紋虎的血肉時,這頭老虎卻一反常態的張開了巨口,虎嘯聲震耳發聵。

「快!給這畜牲點教訓,然後往它嘴裡塞一枚丹藥,我耳朵要裂開了。」

其中一名拿著匕首準備割肉的守衛痛苦的蒙住耳朵,焦急等待著自己的同伴去餵給老虎丹藥。

可當另一名守衛上前給了老虎一拳,掏出腰間的丹藥準備塞進老虎嘴裡時,他卻猛的看見老虎的嘴裡竟有一雙布滿殺意的眼眸。

「死!」

沐星澤從金睛虎的嘴裡躍出,抬起右手的血魂幡殘體狠狠插進守衛的脖子里,頃刻間,守衛的氣管就被貫穿,他只能痛苦的呻吟,向自己的同伴求救,同時,他的一隻手抓在沐星澤手臂上,想讓其將殘片拔出來,此時他的臉也因為缺氧,已變得青紫。

「臭小子你找死!」

鐵籠外的守衛見此急忙衝進鐵籠里,想與鐵籠內的守衛一起出手制服沐星澤。

可此時的沐星澤身上卻散發出恐怖的血光,滾燙的血液順著血魂幡殘片流進其體內,可代價卻是那名守衛的生命。

守衛瞪大了雙眼,布滿痛苦的臉龐流露出恐懼和不可置信,他是萬萬沒想到沐星澤竟真的被凶獸吃了,並且還在凶獸的嘴裡伏擊自己。

「呃...呃..」

守衛想要說點什麼,卻虛弱得只能痛苦的呻吟,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反觀沐星澤,他的雙目卻閃爍著精光,那種身體和靈魂被同時滋養的極致快感淹沒了他,同時,他的經脈中竟重新出現了法力流動。

力量,力量在體內湧現。

他之前就已痊癒的身體在急速的拔高增長,他那因為長期飢餓而發虛的身體在煥發活力。

沐星澤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升華了,他身上的每一縷毛髮都在舞蹈,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整個人似乎也變得無所不能。

這種感覺極其的美妙,猶如羽化飛仙般的超脫,他的精神,肉身,包括靈魂,皆變得煥然一新,超脫凡俗。

除了有些意猶未盡之外,再無其他缺點。

就在沐星澤整個人已經變得飄飄欲仙時,那個被他用殘片貫穿脖子的守衛,身體卻在急速的乾癟,眼裡蒙上了死亡的陰霾,乾屍垂掛在殘片上,身上的衣物也無力的落在了地上。

沐星澤....笑了,他這輩子笑過無數次,但是大多數都是迫不得已而做出的假笑,雖然這種假笑經過日積月累的鍛煉已經看上去與真笑無二,但是其本質依舊不是發自內心的真笑。

但是今時不同,他的笑是毫無匠氣的真笑!

「這種隨意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原來是如此的美妙....」

沐星澤此時也體會到了天道祂老人家的樂趣,原來弱肉強食才是這世間的真理!一顆極具破壞性的心臟隨之急速地跳動。

「下一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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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道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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