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洛陽不速之客

第20章 洛陽不速之客

就在司馬昭被州府長史傳喚到訊事堂的時候,夏侯楙正在州府後院品嘗新鮮的水盆羊肉。

羊肉是十個月的小羊羔,必須經歷過春夏秋冬,而且每天都被飼養師調教運動,才能保證肉質松實相接,每一口都保持均勻的脂肪和高蛋白,吃起來油潤口舌肉彈牙齒。

一名管家端著一小碟酸筍小心地放在夏侯楙面前,然後遲疑了半分鐘說道:「大人,門口有位窄人求見,從洛陽司馬府來的。」

夏侯楙吃羊肉的動作沒有停,眼皮也沒有抬,似乎是味道太讓人沉浸,簡直停不下來。因為窄人實在不值一提,窄人是各官員府中的仆事之人,說白了也是僕人,只不過他們不用做端茶倒水的事情,能代表府院去處理一些對外的事情。比如送送書信公文,送送節日禮品等等。

管家看夏侯楙沒有反應,於是彎著腰向後退了兩步就要退出門外了。一般來說不是誰都能見刺史大人的,只不過這窄人給的玉料實在又大又沉成色也好,剛好可以做個百年以後的墜魂件,於是這管家認為值得冒險!而且當下司馬懿是除了大將軍曹真以外的二號人物,夏侯將軍應該沒有不見的理由!

「你說是洛陽司馬府來人了?」就在管家將要退出去的時候,夏侯楙才停下來擦了擦手咽下最後一口羊肉然後說道:「吃湯飯的時候不要打擾別人,帶湯的東西全靠一口鮮勁吊著,中間斷了以後就接不上來了。」

「是,大人,小的記下了。他說是洛陽司馬府的總記宮內事宜的窄人,所以小的斗膽替他問一問大人。」管家回答到。

「行,傳他進來吧,把這羊肉撤下去,你們也嘗一嘗滋味。」

司馬昭進了訊事堂,曹也沒有好臉色,董舒擺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魏子諫愁眉緊鎖不知何以。

「東別駕大人,抓蜀諜就抓蜀諜,怎麼給自己惹一身騷呢,你仔細講一講吧,有什麼想說的?」曹也連諷刺帶挖苦,說的司馬昭心裡惡浪翻滾。

「九月初十,東十里平出現一小隊軍人落腳在石陰群郗,司情局散出去的鉤子跟上之後被他們領隊的頭目用銀錢收買,這頭目使的就是蜀制銀幣,當晚西別駕府的逢樂官就帶人抓了司情局的鉤子帶到石陰群郗去,然後這群人就都憑空消失了,只剩下那鉤子的屍體扔在門口。第二天我就帶人去西別駕府討個說法,夏侯大人就把蜀諜的頭目給了司情局,司情局把蜀諜帶回去審訊從他身上搜出了在城樓上掛鑲旗的錦囊,司情局為了引出接應蜀諜的人,就在初十三日著城門郎張遙在卯時掛上了旗子,到了辰時城中突有黃色煙花燃放,卑職帶人四下巡查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第二天蜀諜在長安城內順利接應的流言就在城裡散播了。以上所說句句屬實,我司馬昭總督司情局卻在自己身上出了這樣的事情,羞愧難當!」司馬昭說完把頭扭向一旁,臉上滿是懊悔和無奈。

魏子諫暗暗的點了點頭,知道這是老師司馬懿點撥過後的效果。按照司馬昭正常的性格,無論如何也不會公然認錯,表現出慚愧難當的落魄模樣。

「魏大員,董大員,你們有什麼說的?」曹也聽司馬昭說了這麼一通,眉頭皺的像一枚老核桃,彷彿遇到了天下最難纏的事情。

「回稟長史大人,司馬別駕總督司情局事宜,按照他的描述對蜀諜所做所為倒也符合常理,愚認為應該是蜀諜自知死路一條所以臨死前誣陷我朝廷命官拖延時日……」魏子諫上前半步,為司馬昭證言。

「大人,此事還要慎重,皇上親臨西征蜀諜就進城冒犯,如果他們是沖著皇上來的,後果不堪設想啊!」董舒站出來說話,雖沒針對司馬昭,但句句都壓在司馬昭身上。

「董大員,你的意思是我勾結蜀諜想要謀害皇上了?」司馬昭怒目圓睜,應該是被董舒激了一回,瞬間就忘了老父親的教誨。

「我可沒這麼猜想,卑職只是認為這蜀諜為什麼只針對司馬別駕呢,這其中緣由一定要查清楚,好還別駕一個清白……」董舒淺言淺語,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好了好了,別吵了……」曹也看司馬昭上前半步還要回擊,就趕緊擺擺手止住了喧鬧的大堂。這時候一直站在邊上的一個模樣風流倜儻的樂官突然俯到曹也耳畔嘀咕了幾句閑話。

曹也聽了以後嵌在眉心的核桃就舒展開來,他揮了揮寬大的空袖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不必爭執~司馬昭我且問你,你審蜀諜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有收穫?」

「回稟大人,這蜀諜是個頭目,藏得一副鋼舌鐵嘴,連日酷刑拷打不改三言兩語,於是我才利用他身上的錦囊想把他接頭的人引出來。」司馬昭回答到。

「也就是說從你拿到蜀諜到現在毫無進展,我接著問你,都是用什麼酷刑拷打?」曹也問。

「濕絹蒙面讓其不能呼吸,戳破十指讓其血流不止,前後鞭打讓其生不如死……」

「夠了,門外押傳使何在,立刻帶人去司情局把蜀諜帶到此處,本史要親自審訊問個明明白白!」曹也聽信了那樂官的閑話,要把蜀諜帶到堂上來同司馬昭對質。

董舒看著幾名傳押使退出門外,就故作輕鬆地碰了碰魏子諫的胳膊,「東別駕的手段是想要了蜀諜的命啊!」

魏子諫白了董舒一眼,看不慣他這種小人禍亂的模樣。

再說這邊馮五跟著管家進了夏侯楙用餐的偏廳,馮五做了一套禮儀規矩就跪在地上等夏侯楙說話。夏侯楙抬起眼皮看了看馮五,語氣懶散地問道:「你從洛陽司馬府來的不好好待在長安司馬府,跑到我這州府有何閑事啊?」

「回州府大人夏侯老爺的話,奴從洛陽司馬府被老爺叫到宛城,說有一封書信關係重大一定要親手交到大人手中!」馮五說完就跪下身子,一旁的管家雙手呈著信奉遞到夏侯楙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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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匹夫獻破計,害我孤身入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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