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蕭天愛是有秘密的
第23章蕭天愛是有秘密的
雖然綁架事件只是虛驚一場,但這更加堅定了江浩要訓練喬心唯的決心,再不能任由她拖延下去了。
周末一早,還在會周公的喬心唯就被江浩給拖了起來。
「江大哥,江大爺,天還沒亮呢,我起不來。」
「你起這麼早你媽知道嗎?」
「哦不,求你了,再讓我睡十分鐘。」
江浩像一尊雕像一樣站在床邊,他雙手環抱著胸口,嚴肅地注視著喬心唯,「你求我這段時間已經超過了十分鐘。」
簡直要瘋了,喬心唯拉起被子將自己的腦袋蒙了起來,裝死。
江浩無奈地搖搖頭,正色道:「如果你繼續窩在床上,我是不介意再睡一兩個小時的。」
聞言,喬心唯倏地一下坐了起來,但眼睛還是閉著的,她嗚咽著,「嗚嗚嗚……昨晚你折騰到了兩點才睡,就不能讓我多睡會兒嗎?今天可是周末……」
「我數到三,要麼起床,要麼一起睡,三、二……」
「我起!」喬心唯睜開迷濛的雙眼,打一個哈欠全是眼淚,在她看來,如果周末不讓睡懶覺,那就是直接從周五跳到了周一,天理何在。
東邊的天空露出了魚肚白,漸漸地,燦爛的朝霞染紅了半邊天,難得今天的霧霾指數不高,這天,終於恢復了該有的面貌。
兩人沿街慢跑著,微風吹拂著臉,清爽而又舒適,這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沿街的迎春花開著鵝黃色的小花朵,一簇一簇團聚在一起,十分亮眼。這對喬心唯來說,是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
脫去厚重的羽絨衣,江浩穿著一身寬鬆的休閑裝,深灰的長t配著迷彩的拉鏈開衫,下面是白色的長褲,單薄卻有型,那是百分百的回頭率。
「你看,早上出來跑跑步,多好。」
「難道你不知道早上空氣好是一種誤解嗎?其實早上空氣最不好了。」喬心唯試圖說服他,晨跑什麼的,最討厭了。
江浩白了她一眼,「別為自己懶惰找借口,現在天氣暖和了,多出來走動走動對身體好。」
「老年人才這麼想。」
「什麼?」
喬心唯一甩手,傻笑一陣,「沒什麼,呵呵。」說什麼也不能說他年紀大,不然他准翻臉,「我們跑哪兒去?」
「拳館。」
「什麼?xx路上的xx拳館?」她跳了起來,十萬個不情願,拳館離他們小區隔了三條街啊。
可江浩卻淡定地說:「你還知道xx拳館,不錯啊。」
「嗷,那麼遠,為什麼不開車去?跑步過去都得中午了。」
「你省點力氣跟我抬杠就能快點到了,趕緊的,跟上!」他一句話,就將她的小心思扼殺在搖籃。
江浩加快腳步跑上前,時不時回頭喊著快點快點,喬心唯心裡暗暗抱怨道:去拳館是要打拳嗎?哦不,跑到那裡我腿都斷了還哪有力氣打拳,當沙包得了。
天色漸漸變亮,路上的車輛和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喬心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渾身都是汗。
「哎呀我不行了,」她扶著電線杆子直喘氣,「跑不動了。」
江浩調頭跑回來,鄙視地說:「才這幾步就累成這樣,你的體質也太差了吧。」他一身輕鬆的模樣,跟滿頭大汗的喬心唯簡直就是鮮明對比,他又忍不住吐槽,「整天坐辦公室的人不知道鍛煉一下嗎?動一動有這麼難嗎?」
喬心唯不想跟他爭辯,也沒力氣爭辯,喘著粗氣說:「你都有理。」
這時,對街忽然有人叫他們,「心唯姐~~」是徐日嘉,她家就住這附近,她向他們揮著手跑了過來,「心唯姐,江大哥,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你們,你們也跑步嗎?」
江浩平淡地點頭說:「是啊,不跑不行,看她虛得,跑幾步就喊累。」
徐日嘉扎著包子頭,頭上綁著一個豹紋的髮帶,看起來清爽而又利落,「呵呵,多跑跑就好了,心唯姐,我們一起跑吧,慢點就行了。」
「好啊。」喬心唯勉強答應。
原以為有個女生加入可以抵制一下江浩的氣焰,讓他意識到女人的體力和男人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可是,這個徐日嘉像開了掛一樣,邊跑步邊說話不帶喘氣的。一問之下才得知,原來人家是馬拉松愛好者,每天都要跑一個小時,風雨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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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瀾酒店頂樓,蕭天愛獨自在練習房裡拉琴,以前,她用低沉憂鬱的大提琴聲音來療傷,現在,她用這聲音來舔舐流血的傷口。她的傷疤在江浩說「口不擇言」的時候狠狠地撕裂開來,舊傷複發。
這次回來,她並不奢望江浩能馬上回到她的身邊,所以在江浩說「我們再也不分開了」的時候,她欣喜若狂。可沒想到才過了沒幾天,她等來的不是他離婚的消息,而是他說他現在有另一份責任,他說他只是一時的口不擇言。
「嘣」的一聲,悠揚的音樂驟然停止,她狠狠地拍打了一下自己視為珍寶的琴,還用力將它摔在了木質地板上。
她輕笑起來,呵呵,阿浩,曾幾何時你也變得這麼薄情寡義,竟然可以將自己承諾的話重新推翻,是看我殘疾好欺負嗎,是看死了我嗎?你忘了我是因為誰才變成今天這樣的嗎,你對得起我嗎?!我告訴你,我再也不是五年前那個唯唯諾諾什麼都不敢的蕭天愛!
門外有人敲門,她收起了所有不滿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進來。」
小楠開門進來,說:「下面有位姓林的老婦人找你,沒有預約,但她說你一定會見她。天愛姐,你是見還是不見?」
蕭天愛嘴角一動,怎麼,阿浩的媽媽這麼快就找來了,「見,帶她上來吧。」
「誒,好。」小楠上前扶起大提琴,端端地幫她架好在原位。
林采音實在按捺不住了,得知蕭天愛回來之後整天做惡夢,她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這才瞞著丈夫和兒子找來。
這一路上來,她心裡最多的感概就是,這個蕭天愛果真不簡單,真後悔當年聽了江志中的勸沒有揭發她。
頂樓的小花園又增添了幾種花色,紅得嬌媚的芍藥,俏得動人的玉蘭,花香也更加濃郁了。
「伯母,五年了,你一點都沒有變,」蕭天愛笑著招呼她,「快來坐吧。」
林采音從容地走進去,「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你這裡倒是好地方。」
「伯母說笑了,我行動不便哪裡都去不了,只能窩在這裡了,如果再不裝修得齊全一點,那我豈不是要悶死?!」
林采音今天來並不是與她敘舊的,她一坐下便開門見山地說:「孩子,這五年我跟阿浩的爸爸都很記掛你,想著你在國外生活得好不好,吃得習慣不習慣,我們一度很內疚,畢竟要你一個人在國外生活。但是,我們怎麼也沒想到你還會回來,不是說好了嗎,我們幫你保守秘密,你從阿浩生活里消失,你怎麼食言?」
蕭天愛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因為我想家了。」只六個字,就回應了林采音那麼多的話。
林采音冷笑著搖搖頭,「我看沒那麼簡單吧,你想家而回來也不至於找阿浩是不是?」
蕭天愛的笑容變成了乾笑,冷冷的眼神轉向別處。
「孩子,我不管你回來有什麼目的,以前的事我和你江伯父都不會再提。只不過,如今阿浩已經結婚了,他們夫妻感情很好,我勸你別打阿浩的主意,你是破壞不了的。」
「伯母您誤會了,我找阿浩只不過是老朋友之間敘敘舊而已,還有阮濱和陳敬業也一起的,我並沒有……」
話沒說完,林采音霸氣地一拍石桌,「別用這種不冷不熱的語氣說話,明明滿臉的心機卻還裝無辜,我看過的人比你走的路還多,只要阿浩那個傻小子才被你騙。」
突然,林采音停止了指控,她竟然忘了她自個兒手腕上帶著一隻玉鐲,這一拍,玉鐲凶多吉少啊。她一抬手,只聽「咣當」兩聲,玉鐲碎成了兩半光榮犧牲了。
蕭天愛連忙說:「哎呀,伯母,您怎麼這麼不小心,手沒傷著吧?」
林采音收回手,雖然心疼死了玉鐲,但依然無所謂地瞟了一眼,「不礙事,一隻鐲子而已,我戴著還嫌礙事,倒是你,不要岔開話題。」
蕭天愛淡然地一笑,「可惜了這麼好的玉鐲。」如果以前她還會因為這席話而憤怒心顫的話,那麼現在,什麼都無所謂了,是真的無所謂,「伯母,您今天上來特意跟我說這些,到底是擔心我涉足他們夫妻之間呢,還是擔心阿浩放不下我而又回到我的身邊?」
「……」林采音語塞,她心虛了。
「既然您擔心,那必定是有原因的,我能把這個原因理解為……」蕭天愛故意看著她,放緩了語氣說,「阿浩還愛著我嗎?」
她笑,「阿浩從小就愛我,到現在都愛我,即便他結了婚,他也愛我,所以伯母,你不要逼我做一些對他婚姻不利的事情,也不要企圖再來傷害我。」
「你……」林采音指著她的手微微發顫,「你這孩子心機太重了,還敢威脅我,嘖嘖嘖,你就不怕我們把你的秘密告訴阿浩嗎?」
「只要阿浩相信我,你說什麼都是徒勞。」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度緊張到不行,五年之後再見,依然是劍拔弩張,唯一不同的是,林采音這把劍已經生鏽,而蕭天愛這張弩更為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