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完了,沒救了
昆玉雪原邊境。
這裡的雪半化不化,有些耐寒的植物即使葉片上掛著冰霜,葉片依舊翠綠。
一隻尾巴蓬鬆的松鼠,嘴裡塞著滿噹噹的食物,迅速的爬上了一棵滿是綠葉的松樹。
道繪有繁雜圖案的法陣突兀的出現,打破了這裡的寧靜。
『噗通!』
一個披著寬大斗篷的人從法陣里走出來的一瞬間,便跪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狀況,把樹杈上的松鼠嚇了一跳,一顆瑩潤飽滿的松子不小心從鼓鼓囊囊的嘴裡漏了出來。
直直的掉到了這突然出現之人的腦袋上。
小松鼠也顧不上撿回自己掉落的食物,迅速的跑開了。
....
此時的岳芽頭腦發脹,耳中嗡鳴一片。
這是透支神識才會有的表現。
她習慣性的去摸自己的儲物戒,想拿出醒魂煙來兩口。
宛如漿糊般的腦子這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找回自己的儲物戒。
氣的她想罵人。
奈何脹的快要炸掉的腦子不允許她多想。
目前最重要的是逃命要緊。
她甩了甩腦袋,踉蹌的站了起來,趕緊朝著綠色更多的地方徒步前行。
【牧歌不可能醒那麼快啊,怎就被發現的這麼快。】
岳芽心中暗自嘀咕。
她把體內僅剩的靈力都用來維持懷裡的水泡。
現在她只能光著腳趕路。
好在這裡的草木石頭都是凡物,傷不了岳芽的腳。
【媽的!外面的世界真的是太危險了。】
她緩步走在滿是雜草石子的土坡上,一邊走路一邊瘋狂運轉著心法,補充著體內的靈力。
也不知道她走了多久,天空中的太陽逐漸西斜,天邊泛起了火燒雲。
岳芽靈力恢復的差不多了,自己卻還在處於一個半夢半醒的狀態,在向前行走的。
這是她自創的待機狀態,能在機械的重複做一件事的時候恢復神識。
岳芽就是靠著這種方法,在閉關百年內煉製出了滿屋子丹藥的。
靈力恢復了差不多了,她開始重新御空而行,想爭取用最快的時間回到問仙宗。
奈何事不與願為。
岳芽剛一抬腳踏上虛空,就看見不遠處奔來一個黑點。
岳芽眯眼看去。
好傢夥!剛剛那二話不說就對她下死手的人又追了上來。
要知道,岳芽耗費了所有精神力與靈力繪製的傳送法陣,人家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追了上來。
岳芽心道:
【完了,沒救了。】
看著那離著自己越來越近的黑點,心中卻沒由來的平靜了下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站在原地等待著那人靠近。
她看了眼天邊落下一半的紅日,嘴角微微揚起,掛上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真是奇怪啊,以前常常把死掛在嘴邊,真到這個時候,又捨不得了呢。」
在岳芽自言自語的時候,那一身黑袍的人直接來到了岳芽面前。
她早在之前就用神識尋到了在百裡外又一個河流,識海中正在構建一個小型的傳送陣法,準備把懷裡護著的魚兒送走。
可她從沒與人真正打比試過,實戰經驗不足。
那人早就對法陣精湛的岳芽有所防備。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將此方天地封鎖了起來。
本是想要送那位漂亮魚兒走的兩個巴掌那麼大的法陣,剛一成型就消失不見。
還不等岳芽反應,那人就閃身到了岳芽身邊。
一桿墨色的長槍直接橫拍在了她的胸口,把她拍回了地面,滾了好幾圈撞斷了一棵樹才停下來。
在這期間岳芽一直蜷縮著身軀,護著懷中的水泡,沒讓其受到一點傷害。
因為斗篷的隔絕作用,被護在裡面的魚兒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岳芽想要支起了身子,可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她除了沒有痛感以外,其他的感官還是在的。
她能明顯的感覺出自己的胸骨斷了,碎骨全部扎進了自己的肺子里,讓她喘不上來氣。
「嘔......」
岳芽嘔出一灘黑紅黑紅的血塊。
這些都是她被震碎的內臟碎塊。
也不知她哪裡來的力氣,最終還是支撐著身體艱難地坐了起來。
那原本如雪般潔白無瑕的斗篷,此刻卻被染上了大片大片觸目驚心的血跡。
彷彿一朵朵盛開在雪地上的紅梅,肆意地綻放著,為其增添了一種妖冶而艷麗的色彩。
她背靠著那棵被自己撞斷的大樹作為支撐,仰頭望著那睥睨著自己的黑袍男子。
斗篷下的雙手依舊牢牢護著懷中的水泡泡。
「呸。」
岳芽吐了一口血沫,撐著自己殘破的身軀,暗中編織著陣法,在水泡泡上加上各種各樣的禁制。
黑袍人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即將消失,瞳孔微縮手握長槍,殺氣驟然噴涌,直直的攻了過來。
岳芽釋然的閉上了眼睛。
死亡即將來臨。
說實話,她的內心還是有些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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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啊,也許......我並不該帶你出來的。】
她用神識給水泡中不明所以的魚兒傳了一段話后,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等待著那桿黑的的槍刺穿自己的腦袋。
槍尖逼近,它周身帶起的勁風吹飛了岳芽腦袋上的兜帽,露出她糊了一下巴血的蒼白面容。
黑袍人看到岳芽的面容時,心中忽然傳來一陣刺痛,可想要收勢已經來不及了,槍尖即將刺穿她的眉心。
『當!』
『嗡!』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黑袍人的長槍被一把泛著寒氣的劍挑開。
黑袍人的頭頂直接出現了一個泛著金光的虛幻靈印,直接把他摁進了土裡,掀起一圈煙塵。
眼看渾身是血的岳芽就要被那煙塵吞沒。
身前瞬間出現一道身影,為她擋下了所有煙塵。
岳芽察覺不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背影。
這人手握靈劍,周身寒氣逼人,用自己的護體金光將身後的岳芽牢牢的護在其中,擋掉了周圍的飛沙走石。
此時岳芽的自愈能力已經她那破碎的肺子修補的七七八八,呼吸也重新恢復了正常。
她想要站起來,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此時她才發現,她的手顫抖個不停,手心裡全是汗。
擋在岳芽前面的人發現岳芽的動作,趕忙回身拿出一枚七品的復傷丹強硬的塞進了岳芽的嘴裡。
冰涼的指尖劃過岳芽滿是血跡的唇瓣。
還不等岳芽反應,這人便收回了手,薅著岳芽的兜帽,將人提溜了起來。
「可能站住?」
如清泉流水般好聽的清冷聲音在岳芽耳邊響起,將她還在閃走馬燈的腦子重新拉回了現實。
光著腳的岳芽重新踩到了實處后,她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真的沒死。
她訥訥的看了眼自己的雙腳,又茫然的看向這人。
許是看懂了岳芽眼裡的茫然與不解,這人禮貌的退開一步,向岳芽行了一個修士禮。
「在下問仙宗---莫非然。」
岳芽聽說過這個莫非然,但並不知道按輩分算,自己需要叫這人一聲小師叔祖。
所以並沒有行晚輩禮,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
莫非然也並沒有在意這些,轉頭一臉嚴肅的看向了煙塵中心。
幾息后,煙塵散去。
也不知何時四周圍滿了修士。
岳芽的這邊全都是問仙宗的長老們。
黑袍人的身後也站滿了衣著各異的高階修士。
那差點扎穿岳芽腦袋的墨色長槍則是斜插在不遠處的樹榦上。
黑袍人則是被一個岳芽認識的一個熟人死死的按在地上。
「你個王八羔子!竟然對月白下死手!你他娘的真是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