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多重身份
陶然知道蘇瑾俞要訂婚的事情的時候,還是王博告訴她的。
這幾日,陶然被孕吐折磨得厲害,也沒有出門,楚雲飛倒是開心,自從知道了師姐回來的事情,他索性也住在新月堂了。
自從上次見識了陶然給小菊換血的場面,他對陶然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現在已經誠然成為陶然的小跟班了。
陶然的嗅覺本身就非常的敏感,如今更是聞不了一點兒葷腥的味道,倒是苦了無肉不歡的老嚴。
小菊端來飯菜放在桌上,讓陶然幾人去吃。
老嚴看著桌上的南瓜粥,炒青菜,炒豆芽,涼拌黃瓜,心裡暗暗叫苦,他見過不少孕婦的孕吐,都是吐一段時間就會好轉。
但也有那一些體質比較特殊的,從頭吐到尾也是有的,此刻他只希望陶然不是第二種,不然不僅苦了陶然自己,苦了肚子里的孩子,甚至還會苦了新月堂的這幾個人啊。
陶然剛端起南瓜粥,勺子還沒有送入口中,就接到了王博的電話。
「小姑姑。」王博語氣有些興奮,「我們過幾日就會來江城參加蘇家的訂婚宴。」
陶然心裡一沉,隨即挑眉:「蘇家?」
「是啊,是蘇家二房蘇瑾俞的訂婚宴,王家被邀請在內了,往年蘇家都沒有邀請過我們,大概是今年蘇家二房負責的珠寶生意,想要結實王氏集團的繼承人,所以刻意邀請了我們家,還說希望您能親自到場。」王博知道蘇瑾辰和陶然的關係,不過,他現在也不確定陶然有沒有跟蘇家這邊表明自己如今是王氏集團繼承人的身份。
所以,王博做好了兩手打算。無論如何,王家都必須派代表參加這個宴會。因為現在江城的珠寶行業,一半的市場份額被王家牢牢掌控著,而另一半則由蘇瑾時負責的蘇家企業佔據。假如陶然願意公開自己的身份並出席晚宴,那麼王博自然不需要再找任何借口;然而,如果陶然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那他只能帶著妻子一同前往,並準備一份厚禮作為託詞,表示王家的繼承人目前身在國外無法趕回。
不過,無論是哪種情況,最終的決策都需要先徵求陶然的意見才行。
陶然沉默思考了一會兒,心想自己與蘇瑾辰正在冷戰之中,如果前去赴宴,難免有些尷尬;但若拒絕出席,又擔心對王氏集團的業務產生不良影響。權衡利弊之後,她還是決定親自前往。
當然,是以王家繼承人的身份出現。
王博自然是開心的,因為此前陶然走的匆忙,王氏集團的生意都暫時由王江一家打理。
如今若是陶然能出面代錶王氏集團繼承人出席,那那些王氏集團繼承人根本不懂管理的流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畢竟就算陶然不懂,但她是蘇瑾辰的妻子還能不懂嗎?
陶然並不知道王博心中所想,只是囑咐他,禮物不需要太過貴重,畢竟她並不是真正去參加訂婚宴的,她是去得到一個新的身份。
說來也怪,這次的訂婚宴,想必胡美玲一家恐怕覺得攀上蘇家人,那就是攀上了權貴,這次竟然沒有來叨擾陶然。
陶然倒也省心了。
只是,這邊電話剛剛掛斷,楚雲飛便從門外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張精美的請帖。
「師姐,這請帖是蘇瑾俞託人送來的,上面說了請嚴醫生務必要出席。」楚雲飛笑得不懷好意,他知道陶然刻意隱藏身份的事情,現在還有很多人並不知道陶然就是新月堂的嚴然,「這回,師姐的馬甲可要掉了。」
陶然不明所以地皺起眉頭,疑惑地問:「什麼意思?」
楚雲飛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驚嘆道:「師姐,你竟然連自己的馬甲掉了都不知道!我甚至開始懷疑你這年輕的靈魂里是否住著一個原始人呢。」
聽到這話,桌上正在吃飯的盛叔和老嚴突然同時劇烈咳嗽起來。他們急忙拿起紙巾擦拭著嘴巴,彷彿被食物嗆到了一般。
然而,老嚴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他狠狠瞪了楚雲飛一眼,呵斥道:「一天到晚沒個正經樣兒!」
陶然則表現得十分鎮定自若,她瞥了一眼那張紅色的喜帖,心中暗自思忖著:「蘇瑾俞難道認為只要與王家交好,再加上與新月堂保持良好關係,就能擊敗蘇瑾辰嗎?」
想到這裡,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這個面子,她可絕對不會給對方。
於是,她冷漠地回應道:「不去。」
作為王家繼承人出席,是因為王家那麼多人,王氏集團那麼多員工等著吃飯,她得去。
新月堂向來就沒有出席什麼貴族晚宴的先例,這個面子她不給。
「行,那我去回絕了。」楚雲飛毫不在意地將請帖塞回衣服口袋裡,自覺地坐下喝了一口粥。
蘇瑾俞這邊收到消息的時候,急的滿頭大汗。「若是新月堂的嚴醫生不出現,那人怎麼能信任我們?」他踱步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蘇瑾霞臉上露出一種煩躁的表情:「你能不能別坐會兒!」
蘇瑾俞坐下后,不耐煩地說:「你倒是輕鬆,當初要不是你說那人能幫我們奪得蘇家,我們也不會上了他的賊船,如今也不至於事事都受制於他。你看看現在,怎麼辦?」
蘇瑾霞皺著眉頭說道:「還能怎麼辦,去求新月堂的醫生啊,那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心裡也有些懊悔,如果當初聽了哥哥的話,或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了。可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當初那人說能幫他們得到整個蘇氏集團的時候,她確實是很心動的。
而且,從這幾次的事情來看,那人確實有些本事,竟然能讓梅麗受了重傷,還能讓左右吳家的親子鑒定報告,那人定是深不可測的。
現在,他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他們還想提前下船,怎麼可能呢?
蘇瑾俞聽后也覺得只能這樣了,於是立即開車去了新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