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當著他們的面

第136章 當著他們的面

隨著蕭松晏的出現,一大群官兵魚貫而入,迅速將黑衣人團團圍了起來。

緊隨其後的李縣令厲聲喝道:「還不快將這些逆賊拿下!」

官兵正要奉命上前捉拿蘇林,蘇林強忍著手上襲來的痛意,匍匐在地,爬跪到蕭松晏面前,急切地解釋道:

「太子殿下,微臣不敢對太子妃有任何不軌之心!殿下此次前來,想必是收到了微臣送去京城的消息,微臣正準備將太子妃獻於您,方才的事都是一場誤會,還請殿下聽我解釋!」

蕭松晏眼瞼低垂,漆黑墨瞳沒有絲毫波瀾。

「原來那消息是你傳的?」

蘇林雙膝跪在地上,臉龐抬起,極盡諂媚的神色:「是,微臣得知殿下一直派人尋找太子妃的蹤跡,便想盡些綿薄之力為殿下分憂。」

「分憂?」

蕭松晏臉龐猶如雪山般孤冷,聲線亦是透著無法忽視的寒意。

不等蘇林點頭哈腰,蕭松晏摻雜著毫無感情的聲音再次落下:「你劫持孤的太子妃,這筆帳孤還沒跟你算。」

蘇林腳底瞬間生出寒意,驚懼地磕頭認罪道:

「殿下,微臣也是受小人迷惑,才會誤打誤撞將太子妃綁走,微臣對天發誓,微臣沒有傷害太子妃分毫!」

「有沒有,孤自會問清楚。」

蕭松晏越過眾人,大步來到沈寧音身邊。

他蹲下身來,那雙幽深黑瞳盯著她,裡面倒映著她身著艷紅嫁衣的窈窕身影。

這滿眼的喜慶之色,在他看來卻如同刺目的毒刺,令他心生無比的厭惡與煩躁。

「寧音這麼急著嫁人,是當孤死了嗎?」

沈寧音渾身無力地躺在謝景珩懷裡,虛弱地吐出一句話:「蕭松晏,你別傷他。」

蕭松晏手指倏地捏緊她的臉頰,心中怒氣難抑:「許久不見,你對孤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關心別的男人?」

沈寧音仰著頭,瓷白精緻的小臉被他寬大的手掌覆蓋。

蕭松晏指腹重重揉搓著那瓣塗滿口脂的紅唇,只覺那艷麗的顏色與這身嫁衣一樣刺眼。

「原來我的寧音穿嫁衣這麼美,可惜不是為孤穿的。」

他薄唇冷冷吐出這句話,指腹重重擦拭著她嫣紅的唇,將那些口脂抹掉。

沈寧音吃疼地嚶嚀出聲。

謝景珩眼睛猩紅,咬牙道:「蕭松晏,你別碰她!」

蕭松晏冷笑:「她是孤的太子妃,孤怎麼就碰不得了?」

「謝景珩,你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還妄圖和孤作對,你是覺得孤真的不敢殺你嗎?」

他將她奪了過來。

李縣令見狀,連忙吩咐手下搬來一把椅子。

蕭松晏端然坐定,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目光如冰,冷冷吐出兩個字:「解藥。」

蘇林不敢違抗命令,忙不迭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雙手恭恭敬敬地呈給了他。

蕭松晏倒出一顆解藥,指尖推送著葯緩緩抵進她嘴裡。

過了片刻,沈寧音終於恢復了些力氣,撐著手從他懷裡起身,想要過去察看謝景珩的傷勢。

可腳尖還未沾地,就被一雙大掌牢牢鉗制住了細軟的腰身。

「去哪兒?孤問你又想跑去哪兒?」

蕭松晏面容陰鷙,彷彿要咬碎了牙:「孤還在這呢,你還敢過去找他?你當孤是死人不成?」

「你放開我!」

沈寧音揮起拳頭往他身上砸去,卻被他輕而易舉扣住了手腕,語氣透著濃濃的威脅道:「既然你想過去,那孤現在就殺了他。」

沈寧音身形猛地僵住,如同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聲音透著絕望:「蕭松晏,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們?」

蕭松晏胳膊緊緊環住她的腰,高大的身軀將她整個人籠罩在懷裡。

「孤說了,不管你逃到哪兒,孤都會親手將你抓回來。」

他掀起清眸掃了地上的眾人一眼,語氣冰冷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些新仇舊恨,孤現在就跟你們慢慢算。」

蘇林頓感頭皮發麻,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噤聲不語。

蕭松晏抬起她的下頜,眸光淡淡掠過蘇林:「告訴孤,他有沒有欺負你?」

蘇林心中一緊,急忙辯駁道:「殿下,微臣——」

「孤讓你說話了嗎?」

蕭松晏臉色陰沉下來,渾身不自覺地散發出強大迫人的威壓,「來人,掌嘴!」

官兵上前按住蘇林的肩膀,拿起劍鞘往他嘴上狠狠掌了過去。

皮肉與骨頭碰撞的聲音「啪啪啪」響起。

蘇林一聲聲凄厲地求饒起來,卻連話也說不清:「殿下饒……饒命啊!微臣知錯了!」

蕭松晏沒有喊停,官兵也不敢停下來,繼續往他嘴上用力掌去。

直到蘇林的嘴被打的血肉模糊,牙齒混合著血水掉落下來,令人慘不忍睹。

蕭松晏這才有了動靜,抬手示意,命官兵退了下去。

蘇林痛苦不堪地趴在地上,身體因劇痛而顫抖起來。

這血腥的一幕,讓沈寧音心中升起一股反胃的感覺,她指尖緊緊揪住蕭松晏的衣裳,別過頭不去看這殘忍的畫面。

蕭松晏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頰,聲音溫煦地像是假象:「寧音還沒回答孤的話,嗯?」

沈寧音無聲地張了張唇。

蘇林心狠手辣,濫殺無辜,她不是什麼良善之人,自然不會放過這種人。

她蒼白著臉,唇齒間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來。

「他威脅我。」

「那孤替你教訓他,就讓他……生不如死怎麼樣?」

他語氣平和地彷彿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全然未將人命放在心上。

沈寧音曾親眼目睹過他處置人的手段,卻不知那些都是為了不嚇到她,刻意採取的比較溫和的方式。

蕭松硯面容冷峻,吩咐下去:「將他拖下去做成人彘,記住,別讓他死了。」

蘇林瞳孔恐懼地震縮起來,他發出咿咿呀呀的悲鳴,拼盡全力地求饒,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那些黑衣人目睹了蘇林的慘狀,心中同樣升起了難以言喻的恐懼。

他們正準備逃離此地,就被早有準備的官兵團團圍住。

剎那間,刀光劍影交織,空氣中充斥著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以及此起彼伏的哀嚎。

很快,黑衣人死狀凄慘地倒在地上,官兵們迅速將屍體拖了下去。

蕭松晏臉上沒有絲毫起伏。

他眼眸一轉,落在面容蒼白的傅硯舟身上,眉眼蔓延出冷意。

「你命人給孤傳遞假消息,騙孤前往儋州,故意讓孤尋不到她,傅硯舟,你這出計謀著實令孤刮目相看。」

「你仗著父皇對你的恩寵,再三違抗孤的命令,你們傅府世代累積下來的清譽,若是毀在你手上,想必到時候,人人口中驚艷絕倫的傅大人就會成為世人口中的滑稽之談。」

傅硯舟唇角扯出一抹蒼白而譏誚的笑。

「太子殿下當初做出強奪臣妻的事情來,甚至不惜謀害謝將軍,一旦真相大白,太子殿下恐怕也會威嚴盡失,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蕭松晏面色未變,反而露出一抹晦暗難辨的笑意:「就算事實如此,可你說的話,有誰會相信呢?」

「又或者,就算他們信了,可他們敢將孤的腦袋砍下來嗎?」

李縣令慌忙低下了頭,封住了耳朵只當沒有聽見剛才那些話。

他們身為臣子,一生便只能忠心侍奉君主。

太子是未來的皇帝,是一國之主,執掌生殺大權,就算太子想殺誰,他們也沒有資格妄議和指責。

蕭松晏:「你屢次違抗孤的命令,對太子妃心存不軌,孤今日就一併處置了你。」

傅硯舟忽然笑了,眼神卻沒有絲毫波瀾,彷彿生死對他而言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蕭松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與她已有了夫妻之實,即便是死了,也不後悔。」

蕭松晏聞言,表情猛地滯住。

他轉頭眼神陰戾地看向她,彷彿要咬碎了牙吞進去,駭人質問道:「你讓他碰你?你怎麼敢讓他碰你?」

他掐著她的下頜,力度很大,瞬間掐的她雪白下巴出現了兩道清晰的指印。

沈寧音疼得眼淚直掉,使勁去掰開他的手。

「你鬆開!你弄疼我了!」

蕭松晏語氣陰鷙,恨不得將她咬碎了吞進肚子里,才能澆滅心中的怒火。

「怎麼,他碰的,孤就碰不得了?」

話雖如此,他還是鬆了手上的力度,卻並未放開她,而是掐住她纖弱的後頸。

此刻他雙眼猩紅,猶如被鮮血浸染過的蛛絲,散發著令人心悸的瘋狂與絕望:「你告訴孤,是他強迫你的對不對?」

「你不喜歡他,不愛他,是他不顧你的意願,威脅你的對不對?」

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嘶吼質問起來。

沈寧音即便清楚可能會激怒他,被他掐死,她也無所畏懼了,淚水無聲滑落而下。

「我喜歡他,是我主動勾引他的,我水性楊花,輕浮放蕩。」

「蕭松晏,你放我走吧……」

蕭松晏面容扭曲地笑了起來:「孤知道你說的都是假話,你想讓孤死心,孤怎麼能如你所願。」

「只要他死了,這一切孤就當沒發生過。」

「既然你對他們有情,那孤將他們都殺了,就不會再有人來阻礙我們了。」

他一聲令下,官兵們迅速行動,上前摁住了謝景珩與傅硯舟的肩膀,手中的長劍高高舉起,懸在他們頭頂上方。

沈寧音瞳孔驟縮。

她拼盡全力抓住了他的手,整個身體因恐懼與絕望而劇烈顫抖著。

「不!我求求你,你放了他們,別殺他們!」

她撕心裂肺地哭著求他,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充滿了哀求與絕望。

可他這次並未有絲毫的動容,面容冷硬得如同終年不化的雪山。

「我錯了,我剛剛說的都是騙你的話,我是個騙子。」

「我求你別這樣好不好?」

「你放了他們,我跟你回去,我以後再也不逃了!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只愛你一個人!」

謝景珩雙目赤紅,聲音充滿了嘶啞:「寧音,不要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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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效在他體內肆虐,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他痛恨自己此刻的束手無策,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

對她的求饒,蕭松晏屹立不動。

眼看他的手即將落下,那些官兵就要將手中的劍對準他們的後頸砍下來時。

沈寧音渾身血液冰涼。

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跌跌撞撞地跑到謝景珩身邊,推開站在兩人身後的官兵,大聲嘶吼道:「滾啊!你們都滾開!」

她癱軟地跪在地上,手臂死死抱住謝景珩不肯鬆手,眼淚浸濕了他的衣裳。

官兵怕傷到她分毫,連忙將劍收了回去,遲疑地看向蕭松晏:「殿下……」

蕭松晏面若寒霜:「過來。」

見她身形不動。

蕭松晏指骨蜷起,捏地咯吱作響:「孤最後再說一次,你要是不過來,孤會換一種讓他們更痛苦的死法。」

沈寧音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聲音凄厲道:「你殺了我!你將我也一起殺了吧!」

蕭松晏面色更怒。

他大步走過去,手臂用力一扯,將她從謝景珩身上拽了下來。

「你想尋死,孤怎麼會讓你如願?」

沈寧音握著拳頭往他身上砸去,卻被他反擒住雙腕。

她張嘴往他脖子上咬去,牙齒狠狠刺進他的皮膚,力度大的彷彿要撕下一塊皮肉來。

腥甜的血腥味迅速在唇齒間蔓延開來,濃烈地快讓她喘不過氣。

蕭松晏彷彿感覺不到疼痛,用力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鬆開了嘴:「既然你不捨得讓他們死,那孤給你一個選擇,他們兩人之中,你想要救誰?」

沈寧音瞳孔顫抖,絕望道:「你不要逼我,你為什麼總是逼我?!」

「是你在逼我!」

蕭松晏狠狠拭去她唇上的血,眼神中充滿了決絕與痛苦:「你當初跟孤決裂時說的每一句話,孤到現在都還記得,孤日日夜夜都承受著鑽心蝕骨之痛,恨不得親手抓到你后,打斷你的腿把你永遠關起來。」

他雙眼紅道:「你為什麼不肯愛孤,孤只要你愛我就夠了,可你總是騙孤,總是想著從我身邊逃走……」

「孤被你騙了太多次,孤太害怕了,只要他們還活著,孤怕你跟他們跑了,跑到一個孤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沈寧音聲音哽咽到幾乎說不出話來,眼睛紅腫得如同兩顆熟透的桃子,指尖攥緊他的衣裳。

良久后,她顫抖著聲開口:「兄長,你放過寧音吧,你成全寧音好不好……」

這聲久違的稱呼,彷彿打開了塵封的記憶匣子。

蕭松晏的神情在那一刻變得恍惚起來,彷彿又回到了從前與她在相國府那段相依為命的時光。

那時她總是喜歡跟在他身後,一聲聲這樣喚他,無論什麼事都願意和他分享。

他們明明是世上最親密無間的人,也該成為最親密的關係。

究竟是哪一步錯了,讓他們一步步走到了現在這種無法挽回的境地。

「寧音明明知道,我從來都不甘心這樣……」

蕭松晏拭去她臉上的淚:「你給孤一個孩子,孤就放了他們,孤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對他們動手。」

既然他做的再多,她也不肯愛她,那就用孩子來牽絆住她好了。

只要有了孩子,她就不會輕易從他身邊逃走了。

沈寧音掛著淚的睫毛突然靜止不動,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的蝴蝶,靜靜地棲息在眼瞼邊緣。

良久后,她闔了闔眼,彷彿是在做最後的掙扎與妥協,從喉嚨深處低低地擠出了一個字:「好。」

蕭松晏打橫抱起她,往布置好的婚房內走去,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她宛如一尊失去靈魂的木偶,靜靜地躺在那裡,連最基本的反抗都放棄了。

蕭松晏解開她嫁衣的手指倏地攥緊。

他沉聲吩咐下去:「將他們帶進來。」

聽到這句話,沈寧音麻木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聲音顫抖道:「你要做什麼?你讓他們出去!」

他怎麼能!

他怎麼可以讓她當著他們的面……

謝景珩和傅硯舟被點了穴動彈不得,隔著屏風,只能隱隱看見裡面模糊的身影。

謝景珩眼底被恨意吞噬,沖他嘶吼道:「蕭松晏,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別用這種手段折磨她!」

就連傅硯舟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也漸漸出現了裂痕,聲音沙啞粗糲地像是被鋒利的刀子刮過。

「蕭松晏,那日的事是我強迫她,她什麼都不知情,她從未愛過我,是我騙了你,我求你放了她,不要這麼對她……」

蕭松晏捧住她蒼白顫抖的小臉,指尖靈活地解開嫁衣,散落一地。

「寧音還從未在孤面前穿過嫁衣,今天就當是我們的大婚之日,這麼喜慶的日子自然要有人來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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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美又嬌,引瘋批權臣竟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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