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論佛法

第76章 論佛法

朱瞻基見她迫不及待奔出去的樣子,不免有些好笑,對吳妙素道:「瞧瞧她猴急的樣子……」

吳妙素見朱予煥得償所願,心裡也不由替她高興,便笑著借口道:「公主是知道陛下的不易,真心想要替陛下分憂解難,不然一個公主何苦操心這些呢?」

這話說得朱瞻基心中十分熨帖,「她從小就明事理。」他見靠在吳妙素懷裡的朱祁鈺伸手去抓她的發簪,笑著接過孩子,道:「鈺兒倒是和你一樣,有幾分活潑,那會兒你還是女官呢,射箭的樣子也是英姿颯爽。」

吳妙素順勢道:「孩子大都是跟著母親長大,脾性難免和母親相像。」

朱祁鈺聽不懂母親的話,但看到她唇邊帶著笑意,還是開心地摟住了吳妙素的脖頸。

朱瞻基聞言想到了胡善祥,他沉吟不語,過了一會兒才道:「你總愛替她說話。」

吳妙素摘下發間的簪子,用上面的流蘇逗弄朱祁鈺,道:「看著公主這樣盡心儘力,妾身總想起年幼的時候,為了家中的母親和弟弟,必須竭盡全力,心有所感罷了。」

朱瞻基笑了笑,道:「她是公主,不比你小時候吃的苦頭多。」

「這世上各有各的苦法而已,有人受體膚之苦,有人卻是心中自苦。」

朱瞻基見她如此溫和,道:「你這說法倒有幾分萬般皆苦的意思,最近是在看佛法?」

「老娘娘常召妾身去仁壽宮,見老娘娘鑽研佛法,妾身便也想著多了解一些,也常抄佛經送去。」

朱瞻基聽了眉頭微動,順口問道:「太後娘娘常叫你和鈺兒過去?」

吳妙素對宮中的風言風語也有所耳聞,道:「是。不過陛下放心,老娘娘心中最看重的還是皇長子。」

朱瞻基未曾想到她竟然如此透徹,不免有些意外,道:「你……」

「皇後娘娘三申五令,宮中不許搬弄是非,可妾身明白,國家繼承是一國之本,若是朝秦暮楚,國家豈能安穩?」吳妙素摸了摸兒子的頭,溫聲道:「鈺兒是弟弟,理應謙讓哥哥才是。」

朱瞻基不由感慨道:「還是你識大體。」

吳妙素有些無奈,道:「妾身一開始也有些想不清楚,甚至沾沾自喜,只是皇後娘娘幾次三番上門,與妾身分明道理,妾身才明白老娘娘和陛下的苦心。」

朱瞻基長嘆道:「她是個好皇后,若是宮中妃嬪都能效法她,朕也不必憂愁。」

吳妙素自然是明白他所說的是孫貴妃,寬慰道:「《妙色王求法偈》有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若非為愛,又怎會憂怖?」

朱瞻基沉默良久,問道:「那皇后呢?」

吳妙素不由一怔,沒想到朱瞻基會提起胡善祥。

朱瞻基見她愕然,輕笑了一聲,道:「沒想到朕會說起皇后的事情吧?」

吳妙素倒是不否認,只是道:「陛下緣何在意娘娘的心思呢?娘娘賢明大度,從不拈酸吃醋,宮內宮外都是一片讚揚之聲,這難道不好嗎?」

「若心中無愛,則無憂無怖,可見皇后心中並沒有朕。」朱瞻基有些自嘲地開口道:「朕想做個明君,不想與朕的皇后做一對怨侶,唐朝的太宗,我朝的太祖爺和太宗爺,哪個不是琴瑟和鳴、鶼鰈情深?」

吳妙素明白他口中在意的是帝王美名,但還是如實道:「娘娘在宮中也已經十一年了,這些年什麼事不是越看越透徹?興許是不願再交心了吧。」

朱瞻基嗤笑一聲,道:「從她嫁入東宮起,朕就未曾見過她與人交心。」

吳妙素並不知道這二人往事,但對孫貴妃的事情卻略有所知,便道:「或許娘娘知道陛下和貴妃兩小無猜,所以才不願插足其中……陛下忘了,娘娘比貴妃還小一歲呢,出嫁前還是小女兒心思呢。」

朱瞻基一怔,默然許久,道:「朕倒是忘了,她如今也還不到而立之年,家中最小的妹妹似乎也剛到出嫁的年齡。」

吳妙素順著他的話道:「其實陛下如何不知道娘娘的好呢?只是娘娘生性含蓄,陛下不知道該如何對娘娘好罷了。」

朱瞻基因為她這幾句話豁然開朗,道:「你說的是,皇后雖不說,但心中總該牽挂家人,這中軍都督府都督僉事的職務不錯,也無需再升,便加賜每年食祿五百石。」

吳妙素旋即應聲:「陛下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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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堡宗他姐,一不小心拯救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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