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離別2

年過得真快，大年初二，明月一家三口回了趟娘家，明月的娘家離的不遠，也就十來里地，但路況不好，山間小路，上上下下顛顛簸簸的，一輛騎了幾年的50摩托車吃力的載著一家三口，山裡的路不好，騎自行車很費力，所以一般人家都有一台摩托車，大多是二手的，反正也不上牌照，自家用用也沒人管，到了娘家，媽媽早就準備好一桌酒菜，兩個哥哥嫂子也全過來吃飯，免不了互給壓歲錢，哥哥嫂子都在外面打工，倆個侄子由爺爺奶奶帶，明月的父母都五十多歲，身體很硬朗，能很好的照顧倆孫子，所以哥嫂出去也放心，明月說志生開年也準備出去打工，母親問是倆個人一起出去還是一個人出去，明月說是一個人出去，亮亮的奶媽身體不好，沒人照顧不行，亮亮還小，如果帶出去，還得有一個人在家照顧他，城裡開銷大，什麼都要錢，這樣一年下來，志生一個人的工資，除了開銷，就存不到多少錢了。媽媽說要出去就兩個人一起出去，年輕夫妻，分開來不好！要不亮亮給我們帶，反正一隻羊也是放，三隻羊也是放，明月的爸爸喝了一口酒說道「亮亮我們可以幫助帶，亮亮的奶奶怎麼辦，我們也沒法照顧啊？」明月的母親沒說話，志生說：「他也不想離開家，可不出去只能守窮，自己先出去，等自己安頓下來，再說」。明月的哥哥接著說：「也只能這樣，爸媽，你不知道外面的花銷有多大，吃根蔥都要花錢買，帶一個孩子還要租房子，加上吃喝，一個人的工資夠不夠都難說，我和老婆雖是夫妻，開始都住廠里，省下房租，在廠里干滿半年，才會分給你一小間夫妻房，只能住宿，不許做飯，家裡但凡能掙點，堅決不出去受這份罪，」！明月的嫂子也附和道：「一天累死累活的要干十二個小時，產品不合格返工還要扣錢，一個月只有二天的休息時間，否則就扣滿勤獎，一百五十塊錢，所以為這一百五十塊錢，一天也不敢多休，頭疼腦熱的也只能忍著！」明月知道，哥嫂把打工說得這麼難，有誇張的成份，其實就是怕她把亮亮送過來，讓爸媽帶！這時二嫂說道：「志生總是一個人出去也不是事，哪有小夫妻常年兩地分居的，妹妹你在家好好照顧亮亮奶奶，等老人家身體好了，就把亮亮送過來給爸媽帶，你和志生一起出去」。二嫂的話讓明月十分感激，大嫂白了二嫂一眼沒說話！二哥說也只能這樣了！離開父母的家，媽媽送出很遠，一再叮囑明月要和志生多聯繫，一個男人在外，得讓他有牽挂，否則如脫江的馬，時間長了就收不住了！明月卻這麼想，要是家邊有工廠就好了，很多人都不用出去，所以到後來，明月真的就在家邊辦起了工廠，這是后話！

轉眼明天就是初八，志生離家的日子，亮亮和奶奶早就睡了，喬玉英是過來之人，她知道年青人的難分難捨，志生和明月去了趟曹玉娟家，見曹玉娟拿著新買的手機在玩，明月是羨慕不已，她早就想要一部手機，有手機就不用到村裡開小超市的花嬸家打電話。人多，而且有時還要排隊，有時多用三五秒也要按一分鐘收費，所以明月很少去，有時去了也看不慣花嬸的那副風騷的樣子！志生和天琦說好了明天出發的時間，然後說早點休息，坐車到廣州要兩天時間，一路上很累，說不定還沒有座位！

回來的路上，明月說曹玉娟的手機真好看，志生明白妻子的心裡，說道「如果能順利找到工作，第一個月工資就幫明月買部手機，也不用明月到花嬸家去等電話了」。明月開心的抱著志生的胳膊，笑著說：「我等著老公買的手機」！晚風很冷，天上的月牙已經落到山頂，寒星在天空上閃耀，照著這一對即將離別的夫妻，兩個人都不說話，偶爾一兩聲犬吠更增添了夜的寧靜！

回到家裡，明月認真的洗漱，還畫了淡妝，志生從沒見過妻子打扮得如此漂亮，而明月要用自己的美麗和溫柔，讓丈夫的心永遠留在家裡！

這一夜，兩個人幾乎沒有睡，兩個人有說不完的話，敘不盡的情！

六點時，婆婆已經做好了早飯，明月夫妻也已經起床洗漱好了，志生看著老婆，又是一把抱在懷裡，明月也主動吻了志生，這時做好早飯的玉娟來到明月夫妻的房前，喬玉英喊志生，天不早了，快起來吃飯，還要趕路呢？

明月騎著摩托車在村口的小路上會合，同去的還有一位小夥子，是老程家的二兒子，也剛剛高中畢業，劉天琦看了眼志生，笑著說：「昨晚沒消停吧，你看你腰都直不起來了」。說得明月一陣臉紅，曹玉娟輕打老公一下，罵他嘴賤！

縣城車站裡人山人海，都是外出打工的人，幸好志生提前托同學留了三張去廣州的車票，志生和明月去拿車票時，志生的同學看到明月，立馬打趣道，：「老同學心真的大，一個人出去，把這麼漂亮的媳婦放在家裡，不怕人惦記啊」！志生笑著說：「都老夫老妻了，誰惦記啊，我們家的明月可不是那種隨便讓人惦記的人」。明月臉紅紅的也不說話，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就和志生出去了！

天琦感嘆道：「有人就是好辦事，往年我買票時人還沒有這麼多，排隊排得要死，有時還買不到直達廣州的票，中間還要轉車，煩死了」。志生笑了笑。

劉天琦出去幾年了，曹玉娟也習慣了離別，她就想看著志生和明月的難分難捨的樣子，可此時的明月也想開了，該說的，該做的在家都說了做了，出去掙錢的，又不是上戰場的，所以表現得很平淡！這點讓玉娟很失望，同時也感覺到明月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玉娟想在縣城裡玩玩再回去，明月只想回家補睡，渾身醋疼，玉娟也只好和明月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