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泰拉逽的第一次重生

送來的術法物品有上百件，不乏術法武器。不過以術法匕首居多，還有術法長刀、術法雙刀、術法錘、術法斧子，沒有一件是術法熱武器。

這些術法兵器不僅術法陣全都損壞，就是刀刃都卷了，完全是當普通兵器都用不了的地步。

術法物品的材料只能用術法工具來處理，普通的熔爐處理后的術法材料也是廢料。這些壞了的術法物品，蒂瑪塔人也只能任其堆在角落裡蒙灰，沒法再利用。

繆什卡的意思是把整個第三部落廢棄的術法物品都無償地送給穆仲夏。汗巴納和蘇旺比回去送術法武器，也要把頭領的這個命令傳達給左右象王。

其實大家都不清楚穆仲夏要這麼多廢棄的術法物品做什麼，但上至繆什卡，下至普通族人，誰都沒有深究。

穆仲夏接受了繆什卡的好意，這些廢棄的術法物品，能修復的他會修復，原主支付修理費還可以再拿回去。

他現在是第三部落的一份子，第三部落好，泰瑟爾就好；泰瑟爾好，他才能更好。

圖拉森送來的術法物品穆仲夏讓他先放在朶帳外。等他們忙完了臘肉的事情再去處理。

圖拉森多嘴地問了句：「臘肉是什麼？」

穆仲夏簡單解釋：「就是把肉腌制之後再烘烤。

這樣儲存的時間可以更久，也好吃。吃的時候不用再加鹽巴，蒸煮燉炒都行。」

圖拉森眼睛微亮：「泰瑟爾，你也教教我吧。」

泰瑟爾：「去洗手，來幫忙。」

圖拉森立刻去洗手。

臘肉的製作過程要比香腸複雜些，需要的時間也久。但亞罕的雪季有9個月，麻煩點也就無所謂了。

帝瑪塔人用鹽巴風乾的肉可不是火腿的味道。如果是火腿那種味道，穆仲夏還會喜歡。他的嫁妝里有鹽巴，弗李登公爵送的那三箱里也有鹽巴。

加上泰瑟爾分到的，他們家目前不缺鹽，不然穆仲夏也不會奢侈地做臘肉。

不過他也打算好了，來年暖季還是得從伊甸商人手裡想辦法換到更多的鹽。

他不知道亞罕有沒有產鹽巴的地方，在目前尚未發現的情況下，就只能多想辦法用最低的價格換到更多的鹽。

穆仲夏不僅做臘肉，泰瑟爾分配到的野雞、野鴨那些的，他也打算全部做成腊味。泰瑟爾還要去打獵，家裡還會有分配，之後分到的就可以直接冷藏在術寶箱里了。

等雪季到來，冷藏箱可以暫時關掉冷藏的效果，用來儲存其他東西。

多了圖拉森這個壯年，穆仲夏腌了一陶缸的臘肉，把家裡最大的陶缸都用上了。

圖拉森以為做臘肉簡單，想也沒想就讓泰瑟爾教他。結果等他從頭到尾參與了整個的製作過程后，他也不提這茬了。

不是費不費鹽巴的問題，是太費調料了！還要用到糖，甚至是酒！他為了過冬儲備的東西也不少，但絕對沒有泰瑟爾家這麼奢侈。

穆仲夏也看出圖拉森的為難，對他說：「等我家的臘肉做好了送你一些嘗嘗。你拿些調料回去做香腸，讓阿必沃幫你。」

圖拉森：「不用了。」他已經從泰瑟爾這裡拿到很多東西了。

泰瑟爾開口：「我們家不用香腸機了，你自己換術法石。」

沒有讓圖拉森拒絕，泰瑟爾拿了些做香腸要用的調料交給他：

「具體怎麼做你問阿必沃，這一包能做四盆肉餡。」

一聽這巴掌大的一包能做四盆的肉餡，圖拉森不拒絕了，嘿笑：「謝了。」

泰瑟爾：「今晚幫忙的酬勞。」

泰瑟爾這麼一說，圖拉森心安地接受了。兩人也說好，明天阿必沃過去幫圖拉森家做香腸，圖拉森臨走前先把香腸機抱走。

給木宰做罐頭的肉已經解凍，泰瑟爾明天要去打獵，趁著他在家，穆仲夏也不想再把事情拖到明天。明天他還要給泰拉逽做拐杖。

穆仲夏讓泰瑟爾把家裡最大的鍋拿出去，桌子也搬出去。泰瑟爾切肉，穆仲夏帶著古安、阿必沃和阿蒙達裝瓶。

每個石晶瓶子里不僅有肉塊，還有木宰可以接受的三味調料。

他們一家人的舉動自然又引來了族人的關注。要說頭領部落現在的明星家庭是哪家，非泰瑟爾家莫屬。當然，蒂瑪塔人不懂什麼叫明星。

有族人忍不住問泰瑟爾這是做什麼，泰瑟爾說給木宰做罐頭。族人們再次深深感慨，泰瑟爾的拿笯真是太富有了。想也知道那些石晶瓶子不會是泰瑟爾的。

所有人都以為這些瓶子是穆仲夏從伊甸帶來的，沒有一個人把這些瓶子和泰瑟爾收的那些石晶石聯繫起來。

也有很多人羨慕泰瑟爾，瞧人家的拿笯多寵魔獸夥伴，還給魔獸夥伴做罐頭吃。

不過也有人意識到了更深層的問題。

對方走過來：「泰瑟爾，石晶瓶子可以做罐頭？」

泰瑟爾：「你可以看著。」

對方站到了一邊。

穆仲夏插了句嘴：「如果是做來自己吃，肉裝瓶前要先放鹽拌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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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點點頭。

越來越多的人大著膽子湊了過來學習。

有人問：「泰瑟爾，必須用石晶瓶子嗎？」

穆仲夏解釋：「要可以密封的瓶子。自製的罐頭不易保存。」

一聽穆仲夏這麼說，大家就沒興趣學習了。

他們要的是可以長時間保存的肉，味道和口感都是其次。做罐頭還必須密封的瓶子，這太難了。

穆仲夏也沒說明他會做石晶瓶子。部落這麼多人，他一個人做到地老天荒也做不完。最主要的是自製的肉罐頭確實不易保存，做不到徹底的殺菌會引發嚴重事故。

這些罐頭本來也是做給木宰當零嘴，22瓶罐頭最多也就夠他吃兩個月。

天晚了，穆仲夏把古安、阿必沃和阿蒙達趕去睡覺。木宰一定要看著自己的罐頭做好才肯走。

22瓶罐頭蒸熟，趁著還冒熱氣的時候蓋上瓶蓋擰緊。接下來冷卻，放兩天就可以吃了。

直到確認自己的罐頭都做好了，木宰才心滿意足地去找阿必沃和阿蒙達。

泰瑟爾也知道昨晚有點過分。他洗了個澡，沒有再「欺負」他的拿笯。抱著拿笯好好地睡了一覺。隔天早上穆仲夏醒來時，泰瑟爾已經帶著木宰走了。

阿必沃和阿蒙達如常地守在他的朶帳門口一邊搓皮子一邊等他起來。昨晚沒被折騰，穆仲夏今早醒得也早。

和阿必沃、阿蒙達吃了早飯，穆仲夏讓阿必沃去幫忙圖拉森，也順便交代古安不用過來了。他今天做拐杖，一個人就行。阿蒙達也可以出去玩。

說來穆仲夏也是愧疚。從他來到部落後，就很少見阿蒙達出去玩，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幫忙做事，這是他的疏忽。

確定穆阿父這裡確實沒什麼需要他們幫忙的，阿必沃也讓阿蒙達去玩，他去圖拉森阿坦家幫忙做香腸。

在窗邊站了會兒，看到阿蒙達和外面玩耍的幾個孩子走到了一塊兒，穆仲夏露出一抹姨母笑。

好了，幹活吧！

去門口的那堆廢棄術法物品里翻找了一番，穆仲夏把8個完全不能修復的術法物品拿進了朶帳。需要的獸骨泰瑟爾已經給他準備好了。

在伊甸，沒有四肢的人也會裝假肢，不過和他那個世界的假肢相差很大，也很笨重。

伊甸的術法物品功能繁多，很多在穆仲夏看來也十分的強大。可矛盾的是，術法物品的使用在某些方面又很落後，甚至是原始，這令穆仲夏常常百思不得其解。

亞罕出產的獸骨都非常的堅硬，很多比木料還要堅硬。若再刷一層亞罕特有的獸油，還可以進一步增加獸骨的堅硬度。

而刷過獸油的獸骨還不易腐蝕、風化。帝瑪塔人的朶帳都是用獸骨來搭建，而不是木料。獸骨在亞罕的用途十分的廣泛，是蒂瑪塔人生產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物資。

同時，獸骨還是術法捲軸的基礎材料，是亞罕每年對外「出口」的重要貨物。

要給泰拉逽做拐杖，獸骨無疑是最佳的材料。

拐杖的製作難度遠低於香腸機。穆仲夏現在紙上寫寫畫畫，他對拐杖的理解與穆希留給他的機械學理論知識在這一過程逐漸融合，就如他製作香腸機那樣。

當他放下筆時，一副清晰的拐杖圖樣已在紙上呈現。

以獸骨為主材料，從廢棄的術法物品上切割提取出的術法材料作為獸骨結合部位的材料。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被拆解下來的一塊塊術法材料在機械筆的強大熔合作用下變成另一種形態。朶帳外，孩童的打鬧聲是那樣的歡樂，明亮的光線完美地遮掩住朶帳內機械筆運作時冒出的火光。

朶帳內漸漸安靜了下來。一雙白凈，指腹卻有著明顯繭子的手把桌上的工具一一收入工具箱。桌子旁，一雙嶄新的白色拐杖靜靜地立在那裡。

泰拉逽的朶帳，他失神地看著前方，雙手無意識地揉搓皮子。雪季到來后，朶帳要蒙獸皮，他要抓緊時間把需要的獸皮準備出來。

只不過明顯有心事的他，並沒有發現手裡的這張獸皮都快被他揉爛了。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明天，泰瑟爾可以如期把他說的拐杖拿給他嗎？拐杖……真的可以讓他不依靠別人的幫助站起來嗎？

泰拉逽早已如死水般的心因為泰瑟爾的那句承諾，再次鮮活了起來。哪怕不能再狩獵，不能再戰鬥，只要可以站起來，也總好過如廢人這樣。

尼姜，他已經徹底寒心且死心了。他現在只想靠自己把耶合養大，不再拖累阿姆。

泰拉逽這一天很恍惚，哲拉只會比他更恍惚。還有很多人都盯著泰瑟爾的朶帳，記得泰瑟爾說過，三天後會給泰拉逽拐杖。

午飯，穆仲夏和兩個孩子吃得簡單。他這邊沒事，古安也就沒過來了。兩個孩子很喜歡吃麵條，他就仍做了麵條，加了高湯和大塊的燉肉，還烤了兩根尚未完全風乾透的香腸。

阿必沃和阿蒙達幾口就把烤香腸吃了，兩人的臉上都是明顯的滿足。家裡的肥肉穆仲夏按照獸類的不同，分類熬成了脂肪油，裝在一個個貼了標籤的罐子里。

吃麵條、煮湯、炒菜、烙餅等等都用得上。

吃完飯，阿必沃繼續去幫忙，阿蒙達繼續去找小夥伴玩耍，穆仲夏又去門外挑了幾樣術法物品。

朶帳外只有在入夜後才能消散的各種動靜並沒有影響專心畫圖的穆仲夏。白紙被線條染色，穆仲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等他再次從工具箱里拿出一樣樣工具時，桌上多了三張完成的圖紙。

日暮時分，外出的男人們回來了。

穆仲夏掀起帳簾，如以往每天那樣等待泰瑟爾和木宰回來。當男人和大貓的身影映入眼帘，穆仲夏的臉上是以往每一次的溫柔笑容。

木宰撒歡地先奔過來，彷彿一年沒見般地就往穆仲夏身上撲。

穆仲夏笑著躲開，他的這個身板可挨不住木宰的這一撲。

揉揉大貓的大腦袋，在男人走近后，他的視線落在了男人手上提著的活物。

把扛著的獵物丟到地上，泰瑟爾問：「野雞放哪？」

「先放外面吧，吃完飯我做個養雞槽。」

泰瑟爾把兩隻被綁著腳的野雞丟到一邊，輕摟住他的拿笯進朶帳。不一會兒，阿必沃和阿蒙達就過來了。

進門換衣的泰瑟爾看到了放在一扇琉珀窗下的東西，他只驚訝了一瞬，就直接問：

「是那個嗎？做好了？」

穆仲夏：「嗯，做好了，你看什麼時候拿過去。」

泰瑟爾明顯不急，換好衣服，又洗了手擦了臉，他往已經擺上飯菜的桌旁一坐，顯然打算先吃飯。

晚飯是臊子面，用肉丁、白薯做的臊子，還有一大盤白切肉，一隻烤羊腿，配豆子骨頭湯。估摸著泰瑟爾回來的時間，穆仲夏先把麵條煮好了，還過了道水。

木宰啃著他專用飯盆里的烤肉，仍是一副好似一天沒吃東西的急切樣。接過拿笯遞過來的熱湯，泰瑟爾先咕咚咕咚幾口喝下。

熱湯入腹，一天的疲憊似乎都隨著這股熱氣消散了。

父子三人大口吃面，辣醬辣出了一身的汗，卻只會令人更加痛快。穆仲夏的飯量也就能和阿蒙達比一比。阿蒙達先吃完，他第二個。

泰瑟爾和阿必沃把所有的肉包圓了。臊子還剩了些，穆仲夏裝到石晶碗里蓋上蓋子放到一邊。

泰瑟爾、阿必沃和阿蒙達收拾桌子，穆仲夏卻又拿出了麵粉開始和面。

泰瑟爾問他：「給誰做的？」

穆仲夏一邊和面一邊說：

「我今天做了四個術法食盒，你兩個、阿必沃兩個。

我切點麵條放冷藏箱，你明天早上走的時候把麵條和今晚剩下的臊子帶上。

吃飯的時候你把麵條均勻鋪在食盒裡，灑點水，再把臊子澆上去，蓋上蓋子悶3個刻度就可以吃了。

另一個食盒你就熱點芒木奶喝，或者煮點肉湯，再配點烤肉，就不算湊合了。」

泰瑟爾走到拿笯身後，抱住他的腰：

「麵條多點，我愛吃。」

「好。」

阿必沃別開眼，剋制著嘴角翹起，拉著阿蒙達出去洗碗。

切好面，和臊子一起收進冷藏箱，穆仲夏把給泰瑟爾準備的兩個術法食盒交給他，另外兩個給了洗碗回來的阿必沃。

認真聽了穆阿父講解如何使用后，阿必沃就帶著弟弟走了，順便帶走木宰。阿蒙達不外出打獵，穆仲夏也先就沒給他做。

不過他給阿必沃和阿蒙達每人各做了一個帶蓋子的術法（保溫）杯，參照的是前世便於攜帶和使用的保溫杯。

天越來越冷，術法杯可以讓他們隨時能喝到熱水，不必總要燒水喝。泰瑟爾、古安和姆媽也各有一個。

孩子們走了，泰瑟爾這才拿起那一副拐杖查看了起來。

穆仲夏走到他身邊給他講解拐杖的使用方法，又道：

「圖拉森拿來的那些術法物品我今天大概看了下，有的還能再修修；不能用的，給泰拉逽做一條假肢綽綽有餘。

假肢配合拐杖，他以後行動、做事就完全沒問題。那我要不要現在給他做？

修好的，我可以只收一個修理費。多餘的材料我可以再製作成新的術法物品。

我們自己肯定用不了那麼多，那賣回給部落又牽扯到機械師的事，你看呢？」

穆仲夏不會做把製作好的術法物品無償交給部落的事，升米恩斗米仇，他可以開出合適的價格，但不能不收錢。

泰瑟爾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說：「你修好的也屬於你自己。

假肢，等泰拉逽支付得起再給他做。」

頓了下，才道：「我目前不想太多人知道你是機械師。」

穆仲夏不意外，他早就看出來了。

「但我也知道，我不能阻止你。」

穆仲夏還是點點頭。

泰瑟爾上前一步抱住他，又是一段很久的沉默，才再次開口：

「我不想太多人，知道你的好。」

穆仲夏愣了，他竟然會從這個男人的嘴裡聽到這樣無異於情話的言辭。

穆仲夏稍顯用力地抱住男人：「我這次拿了術法武器出來，大家對我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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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有點擔心被大家知道我懂機械學，嗯，可能到時候都沒人敢跟我說話了。

可是雪季要到了，我出去都覺得越來越冷了。我帶來的取暖器數量有限，古安和姆媽、阿必沃和阿蒙達那裡都需要取暖器。」

「……我會保護你。」

所以，儘管明白說出拿笯的身份會迎來什麼，泰瑟爾還是做出了選擇。

穆仲夏仰頭：「你送拐杖過去吧。我做一個雞籠。」

「等我回來，我做。」

「我用工具，很快。」

泰瑟爾不跟他爭了，拿了拐杖出了朶帳。

站在窗邊看著泰瑟爾走遠，穆仲夏翻出幾根賣相不怎麼好的獸骨，做雞籠子。

他準備把兩隻野雞養在種植朶帳里，但不能散養，不然架子最下面的幾個種植槽就要遭殃了。

這邊，泰瑟爾拿了兩個奇怪的東西從朶帳出來，就有人朝他靠近了。等著三天時間到的可不止泰拉逽一人。

「泰瑟爾，這個是給泰拉逽的嗎？」

「嗯。」

「泰瑟爾！這就是拐杖嗎？你說的那個拐杖？」

「嗯。」

「泰瑟爾給泰拉逽做好拐杖了！」

「快去告訴泰拉逽！」

「泰瑟爾做好拐杖了！」

部落里沒有秘密。泰瑟爾拿到了給泰拉逽的拐杖這一消息如波浪般一層層迅速傳遞開來。

剛吃完飯的圖拉森正拉著拿笯說話呢，聽到外面的動靜，拋下拿笯就往外跑。繆什卡帶著哲拉也匆匆出了頭領朶帳。

一群族人簇擁著泰瑟爾來到泰拉逽的朶帳外。而泰拉逽，早已望眼欲穿。

兄弟兩人又一次面對面。泰拉逽的眼裡只看得見泰瑟爾手中的那一副據說是能讓他站起來的拐杖上，再也看不到其他。

泰瑟爾也沒有多廢話，他把雙拐撐在自己的腋窩下，在泰拉逽的面前演示了一遍如何藉助拐杖單腿行走。

驚呼四起，這個拐杖真的可以讓人用一條腿走路！

泰拉逽的呼吸粗重，身體在顫抖。

泰瑟爾在泰拉逽面前走了三圈，站定，把雙拐遞過去。

泰拉逽做了幾個深呼吸，伸手。

泰瑟爾上前一步在泰拉逽面前蹲下，立起拐杖，讓泰拉逽扶著拐杖的中心立管站穩，再把雙拐撐在他的腋窩下。

調整好伸縮管，在泰拉逽表示高度合適后，泰瑟爾直身退到一邊。

泰拉逽全身緊繃，站在那裡久久沒有動作，周遭漸漸安靜了下來，只有一顆顆心臟過於劇烈的跳動聲。

不知是誰點燃了一支火把，接著，第二支，第三支……族人們用火把點亮了泰拉逽面前的道路。支撐著身體的雙拐，往前挪了一小步。

人群中的哲拉，已是淚流滿面。泰

泰拉逽的單腿跟上。

抽泣聲起，同樣在人群中的拜熱也如哲拉那樣，淚水沾濕了她布滿歲月痕迹的臉龐。

圖拉森突然大喊：「泰拉逽！」

「泰拉逽！」

「泰拉逽！」

族人們一聲一聲，聲聲重疊。

泰拉逽緊咬牙關。一步，一步，又一步……依靠著雙拐的支撐，在沒有任何人的攙扶下，他走出了十步的距離。

「泰拉逽！」

「泰拉逽！」

「泰拉逽！」

越來越多的族人聚集到了泰拉逽的朶帳外。女人們在流淚，男人們在為泰拉逽鼓勁兒。

泰拉逽的雙眼通紅，仍在往前走，前方的道路自有族人為他開闢。

哲拉抱住耶合，失聲大哭。

對於失去了一條腿，從此只能在地上挪行的泰拉逽來說。這一天，他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