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見淑月
三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誰也沒有說話,而這時走道上突然傳來了幾聲腳步聲。聞聲,嵐急忙站起身將門關上。
那腳步聲來到門前,敲了敲門,不緊不慢,只有三聲。
謝歸看了眼嵐,對著門外朗聲道:「在忙,有什麼事?」
「有客人來了?」聲音蒼老而平靜。
「有位病人正在治療。」
「病人怎樣了?」
「身體無恙。」
「那就好。」
腳步聲漸遠。
嵐與謝歸面面相覷,如此對視了五秒,嵐才道:「是他的話,應該能有辦法吧?」
「不知道。」謝歸道,「但我覺得,是他的話,燒定了。」
嵐的眉頭緊鎖,顯然陷入了某種掙扎。
謝歸用拇指指了指一邊牆上掛著的黑色方盒,徵詢道:「要不,你親自動手?」
嵐瞥了一眼那方盒,隨後嫌棄地移開了目光。
符不離也看了一眼方盒,只見方盒被黃色的符紙貼著,符紙上用紅字歪歪扭扭寫著「驅魔」二字。他當然聽懂了他們的意思,問道:「你們是打算燒死我?在此之前,先和我解釋一下吧?魔女是怎麼回事?魔女信物又是什麼意思?」
謝歸溫和地說:「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你是從哪裡開始不明白?是不知道魔物魔女的存在,還是根本不知道魔法的存在?」
符不離苦笑道:「現在還有誰不知道魔物的存在么?」
謝歸推了推眼鏡:「我得確定你知道多少。你對魔物還有魔女了解多少?」
符不離沉默了一下,答道:「魔物我知道,指的是那些被惡魔力量附身的動物吧?」
謝歸笑了下:「只要被魔力寄生的東西,我們都稱之為魔物。一百年前著名的魔物戰爭,就是由魔女飼養的大規模怪物進攻人類引發的。」
符不離有些驚訝:「魔女飼養的?」
謝歸點了點頭:「普通人都知道魔獸的存在,那場著名的魔物戰爭無人不曉,絕大多數人知道的版本,都是人類與巨型魔獸戰鬥的故事。然而,那場戰鬥被叫做魔物戰爭而不是魔獸戰爭,自然是有原因的。因為有些魔物,顯然不能被稱之為獸,就比如你身上這件衣服。除了魔物以外,其實還有魔女存在。魔女比魔物更可怕,魔女是那些與異位面生物,也就是我們通常稱之為惡魔的生物產生鏈接的人。她們通過特殊手段獲得了惡魔的力量,妄圖用惡魔的力量污染我們的世界,若是讓惡魔的力量充斥這個世界,彼時位面通道就會打開,惡魔們就會從異位面侵襲我們的世界。我們這個組織便是以狩獵魔物為己任,我想你也猜到了,我們就是獵魔人。而你現在在的這裡,則是狩獵魔女的特別指揮處,你可以管我們叫魔女獵人。」
符不離沉默了一下:「為什麼叫魔女?不叫魔男?」
謝歸哈哈一笑:「這麼叫當然是因為所有的魔女都是女性。」
「那男人呢?」
嵐在一邊似有不耐煩:「誰知道男人去哪了,現在發現的所有與邪惡力量有牽連的人,全是女性。你遇到的那個淑月,就是其中之一。」
謝歸笑道:「如果你什麼時候發現了魔男,請一定要告訴我,我想嵐一定很感興趣。」
嵐道:「別說廢話,你不想見見?」
謝歸又接著道:「魔女的行蹤飄忽不定,她們為了荼毒世人,經常會製作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東西,我們通常稱之為魔女信物。如上個月傷人的石像鬼,你應該聽說了,雕塑師被自己刻的雕像殺死了,那雕塑甚至披上了雕塑師的皮,取代了雕塑師活動了起碼一周才被發現。而起因就是因為雕塑師將撿來的領帶掛在了雕塑脖子上。而我們這裡曾經發生過更可怕的事,就算是我們,也很難預料魔女信物有什麼作用乃至後果。」
符不離又是一陣沉默:「我沒有聽說。」
謝歸愣了下,隨後又大笑起來:「我忘了,這種事一般不對外面說那麼詳細,怕嚇到你們。」
符不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所以這就是你們口中的魔女信物?」
「大概率是。」
「你們應對魔女信物的方法,就是燒?」
謝歸點了點頭:「絕大多數魔物都可以靠燒來除掉。」
嵐站起了身:「好了,閑話說完了,走吧。」
「去哪?」符不離被拉著站起了身。
「你真想在這裡被燒死?」嵐不由分說地將他拉出了房間。
「再會。」謝歸在後面笑著揮了揮手,隨後關上了房門。
符不離被拉扯著往外走,穿裙子走路他並不習慣,每一個大踏步都被裙子拘束,頗有些讓他害羞。更何況他還是光著腳,根本不敢走太快。
他更擔心的是會不會被旁人看到,然而直到走出建築,也沒有遇上一個人。
這棟建築里,彷彿沒有活人一樣。
這裡真的是獵魔人的總部?清冷過頭了吧?
而一走出建築,嵐便拉住了符不離的腰帶,將他再一次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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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符不離甚至有些習慣了被提著的感覺。
風馳電掣,當他再一次落地,便落在了一棟小樓前。
古色古香的木質小樓,雖然上一次來這裡沒機會看清小樓的樣子,但他還是一眼就明白一定是回到了淑月的身邊。
之前走的太匆忙,他一直沒機會觀察周圍。毫無疑問,這裡是玉山公園。
玉山公園是依山而建的公園,距離他家大約只有三公里,而這裡便是登山口側面商業街的一處頗為隱秘的角落。
一條鵝卵石的小路從小樓門前穿過竹林通往了主幹道,從竹影的縫隙中,能看到主幹道上還是有不少來往的人的。好在似乎沒人打算來這條竹林小道上探索,所以他現在的樣子倒不會被其他人看見。
他抓了抓腦袋,在腦海里仔細回憶了半天,玉山公園他來的不少,但從來不記得這片竹林居然還有一條小路可以岔進來。
嵐沒多廢話,一腳踢開了門。
淑月正坐在小木桌前,懶散地靠在椅子上。
「回來了?」淑月眯起了眼睛。
「將他身上的衣服脫掉。」嵐冷冷的道。
她的身上再一次散發出可怕的寒氣,冷得站在一邊的符不離不由地抱住了雙臂。
「這麼生氣幹什麼,我又沒說不好。」淑月站起了身,慢悠悠地朝著屋裡走去。
那是一道用簾帳隔斷的門,簾帳上還繪著桃樹。
淑月掀開了簾帳,回頭對著符不離勾了勾手指:「還愣著幹什麼,不是要脫衣服嗎,進來呀。」
符不離一愣。
那模樣不如說是在勾引。
這能去嗎?
他看了眼嵐,嵐只是給了他一個眼神,默許了他跟著進去。
「不要想著耍花招,我就在這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