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眾人哄搶的神箭手
「小朔，你手下的士卒還沒招滿吧？」趙鵬問道。
林朔茫然地點點頭。
自從入伍那天一戰成名之後，現在整個城東大營誰不知道有個叫林朔的超級新人，一身戰力直追校尉。
戰場之上，誰不想跟著一位武藝高強的上司？
不說立功吧，最起碼活下來的幾率會大得多。
所以林朔成為什長之後，不知道有多少士卒跑到趙鵬這裡，拐彎抹角地打聽林朔那還缺不缺人。
不過在選人方面，林朔的態度是寧缺毋濫，堅持親自出手考核，能在他手下撐過三招才能過關。
於是一個月過去了，林朔還勉強只能算是個伍長。
「東海郡那邊出了個神箭手，本來是我們漓北郡人，當初被東海那邊挖了牆角。」趙鵬一邊走一邊說，「這次他回鄉探親，郡守大人親自挽留，說服他留在我們漓北城。」
「神箭手？」說到這個，林朔可就不困了，「有多厲害？」
一個神箭手在戰場上的威力有多大，想必不用多說。林朔目前的幾個下屬，都不擅長弓箭。
「這麼說吧，百步之內，穿金裂石；兩百步之內，百發百中。」趙鵬答道。
林朔倒吸一口冷氣，郡兵選拔弓手，五十步中靶就算合格。即便是赤炎軍團的選拔標準，也不過是六十步而已。
如果這位神箭手真的名副其實，那在戰場之上就是一尊大殺器。
林朔的眼神不由熾烈了起來。
「就知道你小子會動心思。」趙鵬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現在人就在郡守府，東西南北四營的校尉都在那搶人呢，蔣校尉讓我們趕緊過去，估計有你小子出手的機會。」
「趙叔你不早說，我回去把長槍帶來。」
「拿什麼拿，郡守府還能缺了你兵器不成？快走，去晚了說不定被別的大營搶走了。」趙鵬拽著林朔，兩人匆匆往郡守府趕去。
此時，郡守府中。
樊郡守正笑吟吟地看著手下的四大校尉吵成一團，在他兩側，一邊是郡尉步堅白，另一邊則站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冷峻少年。
「如此神箭手，當然要入我城東大營。」蔣飛早已沒了往日的威嚴，臉紅脖子粗。
「蔣二愣子，就你城東那群蝦兵蟹將，好意思張口？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城西校尉楊清瞪著一雙牛眼。
「楊胖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是不是想比劃比劃？」蔣飛挽起袖子就準備動手。
「兩位稍安勿躁，這位小哥還是到我城南大營比較合適。」城南校尉趙軒話音剛落，蔣飛和楊清齊齊轉頭瞪著他。
「這位小哥，在下姜文燦，我….」城北校尉姜文燦想趁機撿漏，話還沒說完就被其他三人摁在地上。
等到林朔和趙鵬趕到的時候，目瞪口呆地看見四位統兵一方的校尉正如市井潑皮一般在地上廝打。
「夠了！看看你們什麼樣子，都給我起來！」步堅白覺得面上無光，暴喝之下四人總算是停手了。
「見過郡守，見過郡尉。」林朔早已不是初來乍到的新丁，這一個月他把漓北城的重要人物都打聽得門兒清。
「好了，先不要爭，我來介紹一下。」樊浩初開口，「這位是沈毅，一手箭術出神入化。這位是城東大營的林朔，你們年齡相仿，日後可以多親近。」
步堅白眼角一跳，樊浩初如此鄭重其事地介紹，明顯是想讓城東大營搶佔先機。他立刻不著痕迹地看了楊清一樣。
漓北城四大校尉，只有城西楊清是步堅白一系，城東蔣飛緊跟郡守樊浩初，而城南趙軒和城北姜文燦則是兩邊不得罪。
楊清心領神會：「沈小兄弟若是有意我城西大營，我願以千夫長之職掃榻以待。」
蔣飛等三人大吃一驚，每座大營千夫長不過三人，楊清這是下血本了。
「我等也願以千夫長待之。」趙軒和姜文燦對視一眼，咬著牙給出籌碼。
蔣飛本來也要跟上，卻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看向林朔：「你覺得如何？」
其他三位校尉詫異地看著蔣飛，又看看林朔，不明白為什麼要問這個小子。
焦點突然轉移到自己身上，林朔略一錯愕便反應過來，笑著拱手道：「沈兄弟若願來我城東，可在我麾下擔任伍長。」
「撲哧。」楊清沒忍住笑了出來，「小子，你在說笑嗎？我們拿出千夫長的職位，你就拿一個伍長？」
趙鵬在旁邊著急得拚命使眼色：你小子這麼說話，把人得罪了可咋整？
連面色冷峻的沈毅都看向林朔：「你可知我在東海郡就已經是百夫長？」
一直旁觀的步堅白眼中露出不屑，到底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心高氣傲，之前真是高看他了。
「先前不知，不過就算知道也依然如此。」林朔笑容不改，「因為我是什長，所以只能給你伍長。」
「看來我是被小看了。」沈毅面露冷笑，「郡守大人，借校場一用。」
「請。」樊郡守面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
眾人前往校場，半路上，蔣飛悄悄問林朔：「你可有把握？」
「七成。」
蔣飛點點頭，不再多問。
校場之上，十個箭靶一字排開。
「林朔，你看那箭靶。」趙鵬在旁邊小聲說道。
定睛看去，林朔發現那十個箭靶並不是普通的靶子，而是十副精鐵製成的鎧甲，這樣的鎧甲只有校尉才有資格穿上。
「獻醜了。」沈毅翻身上馬，「駕！」
戰馬飛馳，從校場一端沖向另一端。
彎弓，搭箭，射出。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幾個呼吸之內，十支箭矢已然射出。
「騎射！」這次連樊浩初和步堅白都臉色微變，居然是射術中難度最高的騎射。
即使是以騎兵見長的北雍和北明，能熟練掌握騎射的士卒也是百里挑一。
「百步之內，穿金裂石。」林朔微微眯起了眼睛。
十副鎧甲的胸口，全部插著一隻利箭，鋒利的箭頭從背後探出。
沈毅騎著馬在林朔面前停下，居高臨下。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