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戰驟起，郡城被圍
蔣飛擺手打斷了林朔的話：「莫要多說，此次押運，我等五日便可來回，這期間你要慎之又慎。」
「大人請放心。」面對鄭重的囑託，林朔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擔子。
隨著運糧隊伍浩浩蕩蕩地出城離去，城東大營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不少，很多營帳已經空空如也。
這兩日，林朔長槍不離手，日夜巡視東門城防，吃住都在城門樓上。
看著少年如此盡心儘力，留守的城東郡兵也受到感染，全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刻也不敢懈怠。
到了第三天的中午，林朔正在城牆巡視。
「奇怪，這大太陽的怎麼會有雷聲？」一名士卒小聲嘀咕。
「雷聲？」林朔瞬間警覺起來，抬頭看去，只見晴空萬里，沒有一絲雲彩。
如果不是雷聲，那會是……
「敵襲！」隨著林朔的大吼，士卒們也迅速反應了過來。
是騎兵！是騎兵奔騰的聲音！
城外遠方飛揚的塵土已經說明了一切。
「快，速去稟報郡守和郡尉大人！」林朔迅速指揮士卒們關上城門，拉起護城河弔橋。
「嗚——」
厚重而蒼茫的號角響起，這是郡城遇襲的警報。
片刻之後，如同黑色的潮水，數千騎兵衝到東城門下。見城門緊閉，並不停歇，兵分兩路，向南門和北門襲去。
林朔站在城門之上，見騎兵至少有三千之多。後面黑壓壓一片步兵，粗粗一掃至少有萬人。
城下敵兵陣型裂開，三員大將騎馬緩緩而出。
中間一人年紀四十上下，身形壯碩，手提一柄青銅龍雀刀；
右邊一人身形矮小，尖嘴猴腮，手持一條鑌鐵齊眉棍；
左邊一人是個女子，後背一張紫電天狼弓。
三人一字排開，身上的氣勢如淵如獄，壓得城牆上的郡兵呼吸都微微不暢。
「某家陸離，守將報上名來！」中間之人單手舉刀，遙指林朔。
「原來是【人面蠍】陸大當家。」面對駭人的氣勢，林朔面帶微笑地拱拱手，「那想必這兩位就是【血蟒】蔣洛和【俏羅剎】蕭冷玉了吧？」
隨著林朔將城下三人的名號一一報出，守城的郡兵不由產生了一陣騷動。
人面蠍、血蟒、俏羅剎
這三位乃是漓北郡勢力最大的三位馬匪首領，每人手下都嘯聚了數千人，遠勝當初的閻正初。
郡兵曾多次圍剿三人，卻絲毫占不到上風。
「想不到你小子還有點見識。」陸離得意一笑，「不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好說，在下城東大營什長，林朔。」城牆上的少年依然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哈哈哈！」上萬的馬匪哄堂大笑，說了半天，守將只是區區一什長而已。
林朔仿若未聞，看著陸離問道：「不知三位當家的聯袂來我漓北城，有何貴幹？」
「一個小小的什長，有何資格與我等對話？」右邊的蔣洛面露兇殘之色，手中的鑌鐵齊眉棍血色閃現，如同一條血色長蟒。
猛地一指，鑌鐵棍上一道血色氣勁射出，直奔城門之上，竟是打算將林朔當場擊殺。
陸離和蕭冷玉沒有言語，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
面對呼嘯而來的血色氣勁，林朔淡定地舉起長槍，向前一刺。
一道更加凜冽的槍勢將蔣洛的氣勁擊得粉碎，並且順著來路倒卷而去。
蔣洛未曾料到轉瞬之間局勢驟變，倉促之下舉棍抵擋。
一聲轟鳴，瘦削的身影被從馬上擊飛，落地后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馬匪的鬨笑戛然而止，他們看到了什麼？
三巨頭之一的蔣洛，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什長給擊飛了？
連陸離和蕭冷玉都是臉色一變。
「現在，我有資格和你們說話了嗎？」語調依然平和，可城下的馬匪再也沒人能笑得出來。
「我聽說過你的名字，閻正初是你殺的？」一直沒有說話的蕭冷玉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僥倖為之。」林朔淡淡地說。
馬匪們再吃一驚，閻正初也是漓北郡一代悍匪，誰人不知。居然就是栽在城門上的少年手中？
看到手下們顯出畏懼之色，陸離心中暗驚：好厲害的少年，連消帶打，將我等的氣勢化解於無形。
士氣這個東西很奇妙，總是此消彼長。
此時的馬匪已經沒有了剛剛抵達之時的驕狂氣勢，而城牆上的郡兵也從最初的畏懼之中緩了過來。
這一切，都是因為城門上的那個少年。
想到此處，陸離上前一步。紅色的氣血之力如同火焰般在他周身燃燒，狂暴的威壓比之前強上數倍。
蕭冷玉和重新上馬的蔣洛緊隨其後，也將全身氣勢放開。
「三個半步地煞？」看著城下三團血色火焰，林朔微微皺起了眉頭，「為何郡中的情報對此一無所知？」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三人氣息雄渾凝練，遠超當初靠秘法強行提升的閻正初，顯然在半步地煞之境已經打熬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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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前的局勢容不得他思索了，陸離的聲音在氣勁的加持下如同洪鐘：「我等此次前來，正是為取了這漓北城，識相的快快出城投降。」
林朔正要說話，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陸離，你是吃了豹子膽，來攻我漓北郡城？」
「參見郡守大人、郡尉大人。」林朔和士卒齊齊向來人行禮。
剛剛出言的就是郡尉步堅白，他和樊浩初兩人接到林朔的消息后就迅速趕來。
「原來是樊郡守、步郡尉，別來無恙。」陸離三人縱橫漓北郡多年，自然是與樊、步二人打過無數次交道。
樊浩初的臉色很不好看，馬匪三巨頭都達到半步地煞，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樊郡守，此次我等前來意在漓北城，然而攻城必有損傷。」陸離上前一步，「不如你我斗將，只要能擊敗我三人，我等自然退去。如何？」
聽了此話，林朔心生疑慮，馬匪為何要在人數佔優的情況下提出斗將？
樊浩初同樣眉頭緊鎖，沒有立即回答。
倒是旁邊的步堅白低聲說道：「郡守，現在城中兵力不足，不如由我下去和他們過上幾招，一來拖延時間，二來也好振奮士氣。」
樊浩初看著步堅白：「可有把握？」
「郡守放心，定要揚我漓北郡的威風。」步堅白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傲意。
話說到這個份上，樊浩初只能同意：「既然如此，那就辛苦步郡尉了。」
看著步堅白離去的背影，樊浩初的眼中帶著一絲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