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冤家路窄，上官泓！
上官泓！
林朔看著眼前的青年，握著長槍的手不由地更緊了。
此人正是先前被馬匪劫糧之後下落不明的上官泓，而在他身後是應該「陣亡」了的城西校尉楊清和兩千郡兵。
「陸離那些人果然是廢物，居然讓你一個人衝到這裡來。」上官泓看著林朔，「可惜要想去求援兵，只有這一條馳道可以走。」
原本跟著林朔衝出包圍的不止一個人，但林朔讓那些騎兵散布在馬匪營地的外圍，時刻打探消息。而北上求援的任務則落在他一人的肩上。
「你們上官家為了這漓北城真是煞費苦心。」林朔目光冷冽，「不過就算攔住了我，郡兵主力遲早也會回返，到時候馬匪必敗。」
「郡兵返回，馬匪自會散去。」上官泓不在意地笑笑，「但下一次運送糧草是什麼時候呢？還能平安地送到嗎？」
林朔面色沉了下來，上官家如此布置，正是樊浩初和他最擔心的。
縱然能夠守住城池，但只要有這股馬匪在，就會時刻威脅到赤炎軍的後勤補給線。
「上官家圖謀不軌，你們呢？」林朔看著那兩千郡兵，「你們大多是本郡之人，難道也要看著自己的家鄉被北雍鐵蹄踐踏嗎？」
林朔的話擊中了士卒們的心坎，他們原本是守護家鄉的郡兵，然而現在卻在做什麼？
原本殺氣騰騰的陣型為之一窒，很多士卒的臉上都充滿了猶豫和掙扎。
看到郡兵們的表情，林朔知道自己猜對了，上官泓和楊清再怎麼運作，頂多拉攏幾個心腹，不可能將整個城西大營全部收買。
「我林朔也是漓北郡人，現在漓北城被馬匪團團圍住，你們多攔我一刻，城池就多一分危險。」聽到這個消息，上官泓身後的士卒們開始出現騷動，他們並不知道郡城被馬匪圍攻。
「公子，不能讓他再說下去了！」楊清見麾下士卒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低聲且急促地對上官泓說道。
上官泓的臉色也不好看，林朔三言兩語，居然讓自己這邊的士卒軍心不穩，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使了個眼色，楊清心領神會，舉起大刀向林朔衝去：「狂妄的小子，讓我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為了隱匿行蹤，這幾日上官泓和楊清並未與漓北城聯繫，專心守在馳道上攔截可能的求援。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林朔與馬匪斗將的結果。
在楊清心中，對於林朔的印象還停留在校場比武那次，覺得林朔就算比自己強，那也強得有限。
如果他知道【血蟒】蔣洛的下場，一定不會這樣冒冒然衝上去。
林朔運氣提槍，縱馬上前，兩人身形交錯。
楊清的馬漸漸停了下來，魁梧的身軀搖晃幾下之後，一頭栽了下來。
兩千名郡兵大驚失色，他們的校尉居然一個回合就被斬下馬，不少人看向林朔的眼神已經帶著濃濃的懼意。
彷彿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林朔舉起手中長槍，遙遙對著上官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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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北城中
樊浩初站在城牆之上，城外的馬匪正漸漸退去。
按照步堅白的計劃，今夜在襲擊郡守府的同時，派人打開城門，引馬匪入城，一舉拿下漓北城。
沒想到樊浩初早有防備，再加上沈毅這個變數，整個計劃折戟沉沙，城門自然也沒能打開。
城外的陸離和蕭冷玉如約前來，見城池四門緊閉，城牆上燈火通明，知道事情有變，立即後撤。
挫敗了敵人的陰謀，樊浩初的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只是靜靜地看向北方。
「大人不必過於擔憂，什長的武藝還在沈某之上，想來尋常角色攔不住他。」沈毅知道郡守在憂心何事，不禁出言寬慰。
樊浩初搖頭苦笑，沈毅來漓北城的時日尚短，不清楚林朔和上官泓的恩怨。「你不知道，林朔這次的對手可是在洪武閣待過。」
洪武閣！
饒是以沈毅的傲氣，聽到這三個字也是微微色變，那裡可是每一個武將都嚮往的聖地。
能進洪武閣修習的人，都是驚才艷艷之輩。
「如果林朔能渡過這一關，那他的未來將不可限量。」樊浩初知道四年前的名額之戰一直是林朔的心結，如果渡不過去，必將成為他心中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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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道
上官泓看也沒看地上的楊清一眼，只是注視著對面的林朔：「想不到四年未見，你的武藝倒是沒落下。我可是記得當初在擂台上是怎麼被你擊敗的。」
「我也記得你上官家是怎樣奪走了我去洪武閣的名額。」以林朔的沉穩，此時也有些壓制不住內心的怒氣。上官家的所作所為，幾乎毀了他的前程和未來。
「你的名額？」上官泓嗤笑一聲，「我上官家看上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你區區一鄉間少年郎，也能與我相爭？」
「不過你的天賦確實值得誇讚，不如來給我當家將。」上官泓傲然說道。
「然後像他一樣，被無情地拋棄？」林朔看了一眼地上的楊清，冷笑著反問。
「也罷，有些人註定不能為我所用，還是早早除之為好。」招攬不成，上官泓並不惱怒，緩緩地拿起兵器。
那是一把青鋼月牙戟。
這是林朔第一次見到上官泓拿出這等兵器，四年前比試時，他用的還不是長戟。
清冷的月光下，戟刃泛著幽幽青光，讓人不寒而慄。
林朔凝神靜氣，直覺告訴他眼前之人乃是前所未有的大敵。
「鐺」、「鐺」，槍戟相交，短短一次縱馬交錯，兩人的兵器就已有兩次碰撞。
林朔低頭看著手中的長槍，眼睛微微眯起。只見他的點鋼槍上，被上官泓的月牙戟砍出了兩道痕迹。
「不能和他硬碰。」林朔用的只是郡兵營中常見的制式長槍，論鋒利程度遠比不上上官泓手中的這條戟。
「我們繼續？」上官泓一招佔先，得勢不饒人，手持月牙戟再次向林朔衝來。
吃過一次虧的林朔沒有再次硬拼，而是利用靈活性不斷避開月牙戟的劈砍，尋找反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