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戰將起
翌日，中軍大帳，楚松帶著親兵隊前來點卯。
「將主，親兵全員到齊。」面對素來嚴格的南門昊蒼，楚松畢恭畢敬，不敢有半點懈怠。
「嗯，嗯？」原本正在研究沙盤推演的南門昊蒼只是不在意地點了點頭，隨意地掃了一眼。
沒想到這一眼掃過去，好傢夥，十七位親兵，有一半臉上帶傷。
皮下出現少量淤血，面部出現腫脹。
俗稱鼻青臉腫。
看看站在隊尾完好無損的林朔，再看看那幾位咬著牙抬頭挺胸的親兵。
多年行伍的南門昊蒼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被教做人了？」主將的調侃讓親兵們臊得無地自容，一個個臉紅得像蒸熟的螃蟹。
「將主，兄弟們昨晚睡覺不小心從床鋪上滑了出去，摔的。」楚松還在做最後的掙扎，然而這借口爛得連其他親兵都聽不下去，紛紛羞愧地低下頭。
「林朔現在什麼座次了？」南門昊蒼對楚松他們排座次的把戲了如指掌，平時也是由得親兵們去胡鬧。
「第八。」楚松還沒開口，嘴快的顧飛已經說出來了。
氣得楚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顧飛回了個委屈的眼神：我說的是實話~
楚松：瞎說啥實話！
不理會楚松和顧飛兩人的眉來眼去，南門昊蒼倒是有些訝異地看向林朔，他的這些親兵可不是酒囊飯袋，清一色的半步地煞修為。
將來如果外放，一個偏將的職務是跑不了的。
如此的豪華陣容居然被打穿了一半？
看來對這位少年的估量還是有些保守了啊~
「林朔，你確實未達到半步地煞？」南門昊蒼開口詢問。
「稟將主，氣血尚在精進，還未達到充盈。」林朔如實回答。
「我觀你的氣息，已在不少半步地煞之上，居然還能精進，真是怪哉。」以南門昊蒼的境界，自然能夠看出林朔目前的戰力，哪怕在半步地煞之中，也能排行前列。
其實林朔也有些奇怪，自己這半步地煞的門檻似乎有些過高了，積累的氣血早已如淵似海，卻依舊未達到圓滿，以至於遲遲做不到氣焰透體而出。
「算了，這應當屬於厚積薄發，總之不是壞事，你不必過於憂慮。」怕林朔心生芥蒂，南門昊蒼出言安慰。
林朔點點頭，就當自己是天賦異稟吧。
聽了南門昊蒼的話，楚松等人心中哀嚎：將主您早說啊！要是早知道這小子的戰力，昨晚誰會吃多了去給什麼下馬威？
顧飛覺得自己就是那隻傻乎乎的出頭鳥，原本還能被叫做老十六，過了一晚上，現在只能叫老十七了。
林朔那小子看上去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真打起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楚老大還叫自己第一個上。
騙子！都是騙子！
顧飛苦大仇深地偷偷瞪著林朔，卻不想林朔正好也看了過來。兩人一對視，顧飛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當即開口甜甜地喊了聲：
朔哥！
楚松看到顧飛在林朔面前乖得像只鵪鶉，一邊無情地鄙視，一邊心有餘悸地看了林朔一眼。
昨晚的經歷讓楚松等人差點三觀崩碎，看似人畜無害的小老弟，戰鬥力居然如此彪悍。
明明只是基礎拳法，林朔用得是爐火純青，打得親兵們痛不欲生。
其實也是無奈，由於出身草根，林朔壓根沒機會獲得名師傳承，去學得那高深的戰技，只能習練基礎槍法、基礎拳法，多年來一遍遍地重複。
奈何這具身體的根骨、悟性實在驚人，最基礎的招式千萬遍打下來，居然隱隱有了返璞歸真的態勢，一招一式看似簡單，卻具有莫大的威能。
這些親兵們有的是家族傳承的戰技，有的是自身悟出的招式，但在林朔天賦加持的拳法之下，一概撐不過十個回合。
最後還是林朔主動收手，說是氣力不濟，這才排在了老八的位置。
反正在楚松眼中，那面不紅氣不喘的樣子，與其說氣力不濟，不如說熱身完畢。
一時間，素來傲氣的楚松心中，驀地升起了莫大的威脅感。
這小子，不會哪天看上了我的位置吧？
不理會楚松腦中的電閃雷鳴，南門昊蒼看向諸位親兵：「爾等作為本將的親兵，今日首戰，務必要打起精神，不能墜了我赤炎軍的威風，明白嗎？」
「是！」所有人，包括林朔，全部面色肅然，大聲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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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線大營以北二十里，赤炎軍擺開陣勢，嚴陣以待。
南門昊蒼麾下七萬大軍，除了五千人留守大營之外，其餘悉數投入戰場。
中軍三萬重裝步兵，火紅重甲，堅盾長槊，排成方陣。
左、右兩軍各一萬五千，皆為輕裝步兵，配備強弓硬弩。
還有五千騎兵氣息內斂，置於三軍後方。
將士們手持兵甲，寂靜無聲，無形的戰意和殺氣在上空漸漸凝聚。
只有赤色的戰旗在風中飄揚，發出沙沙的聲響，旗面上刺繡著一隻翱翔的朱雀，彰顯著凌雲壯志。
如此恢弘的場景，別說林朔，就是楚松他們也沒有經歷過。
如此肅殺的氛圍，讓人不自覺地屏息凝神，面容緊繃，只剩下心臟在胸中怦怦直跳。
除了緊張和激動，林朔的眼中還帶著一絲疑惑。
昨晚經過楚松的科普，林朔對西線大營的情況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南門昊蒼麾下，有三大地煞驍將。
第一位是林朔的老熟人，揚武將軍祁俊英，位列地煞榜第十四位。
第二位是蕩寇將軍趙寒熙，年近四十，位列地煞榜第二十七位。
而最後一位則是奮威將軍南黎辰，此人年不足三十，實力卻是最強，已位列地煞榜第四位。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地煞驍將，天罡玄將，乃至最頂級的傳世神將，每一層都有各自的榜單。
而排行名次的標準非常純粹：武藝和戰績。
上面的每一個人，都是靠著實打實的功夫才能榜上有名，來不得半點虛假。
此次排兵布陣，南門昊蒼總覽全局，趙寒熙老成持重，負責指揮中軍。祁俊英坐鎮右路，而南黎辰則是待在後方與五千騎兵隨時待命。
可是如此一來，左路豈不明顯弱了一籌？
這麼醒目的漏洞，對面的蒼狼軍會注意不到？
林朔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