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1.胎死腹中。(萬更1.精彩)
v21。胎死腹中。(萬更1,精彩無比!)
門外,按門鈴的聲音和敲門聲一直持續,天樂剛緩過來一點兒就朝門口去了,心裡不由得有些怨念,什麼事這麼急,跟催魂似得,真是讓人受不了!
走到門口,手握上金屬門把,有些冰涼涼的溫度,讓天樂心中一個顫抖,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好的感覺在蔓延,是什麼?來不及去深究,手已經是自然的拉開了門,出奇的是,門口竟然沒有人!
心裡不由得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像是看了鬼片以後的感覺,天樂心裡有點毛毛的,卻也安慰自己並沒有什麼,垂了頭,正待關上門,眼角的餘光卻瞟見了門口地上擺著的一個牛皮紙袋。
好奇害死貓,這是實話,恩,所以這不好奇就害了天樂不是。
她想著剛剛那敲門的指不定就是拿著這牛皮袋子過來的,敲她的門,見沒人開就把東西放在門口了,所以,恩,在她門口的就是給她看的,所以,天樂就伸手拿起了地上的那牛皮紙袋!
拿了起來,再到處看了看四周,是沒有人,心裡毛毛的感覺越加重了起來,拿了牛皮袋子就鎖了門進去了。
轉身,見得就是小野子從房裡頭出來,一坨白色,可愛的緊,天樂見了不由得展露了笑顏,剛剛那心裡的恐懼在看到這「小野子」的時候頓時是散去不少,昨日的不聞不問,到現在,天樂似乎覺得對「小野子」愧疚了些,畢竟在權少野不在的日子裡都是它在陪著她,她沒有理由傷害它,更沒有理由在權少野哪兒受的委屈對著它發,想著,天樂弓了弓身子去摸「小野兒」的頭,因為懷孕的關係,天樂已經很難做到蹲下身子,所以只得是這樣弓著身子,以表她對「小野子」的愛憐!
做完這動作之後,天樂就朝沙發走去,而「小野子」呢,則如護花使者一樣的跟在她身後,搖頭擺尾好不可愛。
天樂在沙發上坐定,將牛皮袋子扔在桌子上,然後將「小野子」提起來放在沙發上坐好,「貴婦犬」分為標準犬和玩具犬還有迷你犬三種,而這三種的具體區別就在於體型,「小野子」屬於標準犬,對於天樂如今懷了寶寶的身體來說,是斷然抱不了它在懷裡的,所以才將它放置在沙發上與她同坐著!
安置好「小野子」之後,天樂就又將目光轉回了那牛皮紙袋上,她盯著看了好一會還是沒有打定主意要不要拆開,還是後來「小野子」調皮伸嘴去咬那袋子,天樂才終於下定決心,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
「『小野子』啊,這雖然是放在我們家門口的東西,可是這袋子上也沒寫個收件人什麼的,我們打開看可是不好的,可不過看你剛剛那些動作,是對這裡頭的東西感興趣是吧,那麼本小姐現在打開它可是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到時候要是誰找我們家要紙袋,你可要一力承擔後果啊!」天樂一邊對著「小野子」說著,一邊伸手拆開袋子!
手才剛剛動那袋子,那袋子裡頭的東西就滑了出來,一眼瞟過去,何止心痛何止心傷!
那滑出來的東西是照片,一張一張的照片,刺眼的日期以及刺眼的同兩個人,那兩個人多熟悉,一個是枕邊的丈夫,一個是丈夫帶回過家的女人!
呵呵!到這兒,天樂不得不佩服她自己,竟然還有勇氣還敢拿起來看,真是有勇啊,她彎腰伸手從茶几上撿起來,從地上撿起來看那日期和人影就更映入她眼底一分,日期從陰曆12月30晚到新年一月10號的,照片呢,則有相擁的,牽手的,相吻的,差的不過是床照了!
天樂看著不由痴痴的笑起來,她是真心的佩服她自己了,竟然這麼有勇氣看,還有勇氣思考拍攝的角度是不是最好的,換個角度拍,她們的動作會不會更親密!
她想著,嘴裡突然湧上來一股腥甜,竟是怒極攻心,吐了血出來!而同時肚子裡頭的胎兒似乎也察覺到了母體的不安及怒意,竟然有了胎動,卻也不知是不是胎動,天樂只覺得肚子裡頭有什麼在折騰且越來越猛烈,讓她的肚子疼痛起來!
「好痛…是真的好痛…」天樂顫抖著身子,身子和手都沒有依靠,就只能緊緊的抓著沙發,連指甲都反了,她也緊緊抓著,心裡的疼痛加上肚子的疼痛讓她有很不祥的預感。
昨夜是在沙發上睡的,手機並不在身邊,她只能去勾沙發旁邊的座機。
寒冷的冬日,她已經全身是汗水,冷汗,涼意以及疼痛侵襲了她所有的感官。
是強撐著爬到了電話旁邊,然後一隻手依舊抓著沙發不放,另一隻顫顫巍巍的去勾電話,這一番動作做下來,耗費了她大量了力氣,還好最後將電話抓到了手中,對於天樂來說,她從來都是那種神經很大條的人,有手機就從來不去記電話號碼,朋友每每因為這而抱怨她的時候,她總說,沒關係,我記得110就好了,事實也是如此,天樂只記得110,而其他的急救電話,她是會搞混的,比如醫院急救120跟消防急救什麼的,她根本分不清,之後有了顧卿,她才勉強了自己記了他的號碼,說來也奇怪,以前記記也會忘,對於顧卿的,她竟然是銘記於心的。
不過現在,她雖然還記得顧卿的電話號碼,但是手下的動作毫不遲疑的按下的數字卻不是顧卿的號碼,而是權少野的,他的電話,她從來沒有刻意去記住過,卻是好像自動的存入了她的腦海,就像是現在,明明感覺自己的腦子裡頭只記得顧卿的號碼,手下按下的卻是他的。
想來何其的譏諷,自己是被他和別的女人的照片氣成這樣的,現在這樣無助卻還是要去找他,真的是譏諷,然而愛情不過就是這樣,就算愛的卑微渺小甚至失去了自我,她還是愛,愛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曾經天樂以為她是早已經過了奮不顧身去愛的年紀了,她的奮不顧身只在愛顧卿的那些年才有,如今,這刻,她才明白,她愛權少野也這樣去愛了,明明在之前一直告訴自己,那樣的男人她不該愛愛不起,到現在她已經是輸掉了身輸掉了心甚至輸掉了自尊,她愛他,毫無疑問,不可置否,她為他奮不顧身,勇往直前,甚至於現在受了傷了,被他傷了她還痴痴傻傻的愛著,以為他對她終究是有情的,以為終究有一天他會發現,千帆過盡,是她守在他的身邊,直到這一刻,撥通他的電話卻無人接聽這一刻她都還相信…。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客服小姐好聽禮貌而疏遠的聲音在電話的那一天響起來,天樂聽完,心中絕望更甚,電話幾欲從手中掉落,但肚子傳來的疼痛提醒她不能鬆開,因為這一鬆開,或許,就不止是會絕望,因為這一鬆開,肚子的孩子可能就會離開她,所以不能松!
牙根咬的死緊,天樂再次重新撥號,這一次打的不在是權少野的,恩,是的,已經絕望了一次,她再傻也不會傻到這次打過去會有人接,而就算她心裡是這麼想的,這麼期盼的,時間及她的力量也不容許了…。
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按權少野的電話的時候,權少野正在按她的電話,於是乎,這樣的默契就生生的讓她們錯開了!
再次按下11位數字,撥通,才響了兩聲就立馬有人接起來。
「喂!」溫暖的男聲透過冰冷冷的話筒傳出來,落在天樂的耳里,讓她本來就已經泛紅了的眼眶更加的紅了起來,原來,原來會在第一時間接起她楚天樂電話的依舊是只有顧卿。
忍住奔騰的淚水,天樂弱弱的出聲「顧卿!」是曾經身邊最近最親的人,是曾經口口聲聲喊著「卿豬」的男子,到如今,她竟然是喊了他的全名,原來真的時間是會流走了,原來愛長愛久愛短愛斷也不過是時間。
她喚他聲音極為虛弱,也正是因為這樣,她並沒有聽出電話那端的聲音相較於她的是更加的虛弱的。
「怎麼了嗎?樂樂!」讓賀霖摘掉了氧氣罩,一手執著手機放在耳邊,他貪戀的聽著那一端傳來的聲音,他以為從那日再見之後,在有生之年她們不會在相見也不會再聯繫,卻心裡不乏有期望,期望有一天還是會再聯繫的一天,i就像現在這樣,突然有一天他會接到她的電話,聽她喊他,也就是這虛無縹緲的執著讓他無論昏過去多久,身體一直一直變差,他也還是記得在醒著的時候提醒賀霖,讓他將他的手機充滿電,放在他的枕邊,就算有輻射,就算對他的身體不好,也不要拿走,總歸是上天憐憫了他,讓他在臨死之前還能接到她的電話,臨死?是的臨死!移植的心臟與他的身體出現排斥反應已經無法再治,而再次移植其他適合的心臟,他的身體則是無法承受那手術,現在他剩下的只能是倒數自己剩下的日子,所以算是上天憐憫他,讓他在這剩下的日子裡頭還能聽到她的聲音,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目光渙散,他強制的將目光集中,望著的不過是病房的一處!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一處有的是什麼,大張大張的照片貼在那牆上,全是一個模樣,而那人無需細看,就能知曉是誰,楚天樂,是的全是天樂的照片,其實不止病房的那一處,更甚至這間豪華的病房的每一處都全是天樂的照片,只要是進來這裡的人該都是會震驚的,一個人到底是要多想著一個人念著一個人愛著一個人才能做到這樣,這樣的愛她,將她的照片貼滿自己記憶的最後,這一份沉重卻又讓人能夠承受的想念,因為至始至終只有一個人在想念,一個人而已!
「我…。」話到嘴邊很難出口,然已經痛到無以復加,只能開口與他明說「你在北京嗎?能不能來嘉和領域接我去醫院,我好痛,我的肚子好痛!」泣不成聲,委屈在一瞬間爆發,本來,本來心裡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過得一點也不好,過的很委屈,可是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是最真的自己,才敢把一切表現出來,所以委屈忍不住。
白色的床單被緊緊的揪住,臉上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滑下來,在下巴凝成汗珠,搖搖欲墜。
用眼神示意賀霖將手機拿遠一分,他才敢狠狠的呼吸幾口,換過氣。
舒服了一點以後,才讓賀霖將手機拿過來繼續貼在耳邊,他艱難開口,蒼白的臉上以及手上青筋暴起。
「乖,別慌,我就來!」
每一個人的一生都會遇見一個人,一個愛你如生命,待你如上帝的人,對於楚天樂,顧卿就是那樣對她的人,不問她原因,不需她解釋,只要她需要,他就出現。
「只是,只是,為什麼…。卿豬,你要離我幾年,為什麼要離開我幾年,眼睜睜看著我愛上別人呢!」
疲憊的閉上眼,眼角邊,眼淚未乾,唇邊有淺淺的苦笑…。
電話那端沒有聲音再響起,顧卿心裡警鈴大作,急急喚了兩聲「樂樂,樂樂!」是真的無人應答了,他急的不得了,情緒波動很大,導致心跳頻率過快,一旁的賀霖見狀皺了眉,雖是平穩的聲音,卻能清楚的聽到聲音裡頭含了很濃的擔心的情緒。
只聽他的聲音在房間響起「小六兒,你不要命了嗎!剋制情緒,冷靜下來!」身為醫生,這一刻他們兩個心裡都很清楚,若是顧卿繼續這樣下去,那麼就不僅僅只是這樣躺在床上了,生命隨時會告終!
但這一刻,雖然顧卿心知肚明,可是因為擔心天樂,他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賀霖將電話扔在一邊,將氧氣罩給顧卿戴上,讓他呼吸稍微順暢一點,他雖然擔心,但相較於顧卿,很顯然他冷靜很多,他看著顧卿的心電圖,冷靜的道「小六,天樂現在正等待著人去救她,而能去的只有我!」是的,顧卿就算心裡著急,他也無法去,他根本離不開這病床!
賀霖很嚴肅的看著顧卿,昔日俊朗的男子早已經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樣,賀霖看著心中一痛,后緩緩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平靜,不讓自己激動,照顧好自己,這樣我才能分心去救天樂,你要知道只有你好好的,我才能走的開,若是如你現在這樣繼續下去,小六,我是斷然不會放下你去救她的!」這算是威脅,卻是不得已而為之也是唯一能讓顧卿平靜下來的理由!
「……」五分鐘之後,連接著顧卿身體的儀器,顯示為了正常。
顧卿開口說話,聲音亦是平穩了很多「我知道了,五哥,去救她,去看她!」他的聲音雖然平穩了,但還是少不了波動,賀霖心裡一陣擔心,卻也明白,若是現在他不去救,顧卿穩定的情況不會太久,而他去救了,至少顧卿會撐著身體,等著他回來告訴他楚天樂的情況!
「等著我回來!」沒有再猶豫,賀霖大步的跨出病房!
顧卿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臉上浮現笑容。
「五哥,我怎麼會不等著你呢,只有等著你,我才能知道她怎麼了,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所以五哥,我怎麼能不等著你呢,五哥,我一定會等著你的!等著你帶來她的消息!」
……
黑色的法拉利在北京大道賓士,一路連闖紅燈,終於以二十分鐘的極限時間趕到嘉和領域!
一下車,賀霖就朝權少野他們家奔去!
嘉和領域對於賀霖來說是熟悉,所以輕車熟路的就能到權少野他們家,且在車子開進來的時候,他早已在門衛室拿了備用鑰匙,按理說,以嘉和領域的豪華,以及這裡頭住著的人來說,賀霖該是不能這麼輕易的就拿到鑰匙的啊,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只賀霖把賀家少爺的身份一亮就如同古代皇帝的金牌一樣,到哪兒那兒暢通無阻!
金屬制的門被打開,賀霖鞋子也沒脫就朝裡面走,從玄關處到客廳不需兩分鐘,他就走到了!
一進客廳,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隻純白色的「貴婦犬」正繞著沙發打轉!
稍好奇這狗是為什麼繞著沙發打轉,就見了那茶几與沙發連接的小角落裡躺了一個人,正是楚天樂!
賀霖心下一驚,連忙走過去!一走進那沙發,濃重的血腥撲鼻而來,賀霖皺眉,腳下的步子跨大朝天樂走去,心裡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圍著沙發打轉的「貴婦犬」見有人前來了,朝著賀霖吠了幾聲,後來似乎是見賀霖對自己的主人沒有威脅,這才停止了叫,更甚至還搖著尾巴來迎賀霖,咬著他的褲管嗚嗚的直叫喚,像是在哀求賀霖救它的主人!
這小狗兒有靈性,賀霖喜歡,卻也明白現在不是弔兒郎當的時候,跨步到楚天樂身邊,小心翼翼將她抱起來,也是在抱起她的時候,賀霖明白了為何會有那麼重的血腥味!
女人雖然穿了寬鬆的衣服,但是那肚子的凸起程度還是很明顯了,所以說…。血腥味從何而來,幾乎是只要稍微的動動腦子就能夠猜得出來!
賀霖抱起楚天樂一刻也不敢耽擱的就往外頭走,然只不過是走了兩步就走不動了,回頭只見那隻小小的貴婦犬又咬著他的褲管,睜著一雙黑色的無辜大眼睛,似乎是在哀求他能不能帶它一起走。
若不是現在是緊急時刻,賀霖是覺得會失笑並且逗弄逗弄這隻可愛的小狗的,但現在是緊急時刻,所以他只能道一句「跟著來!」
好吧,不可思議了,賀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想到這一個詞了,是真的不可思議了,他居然和一隻小狗兒講話了,不過出奇的是,這小狗兒竟然是聽懂了,乖乖的鬆開了咬著他褲管的嘴,站在他的身後搖著尾巴,賀霖睜大眼睛看著這狗「乖乖,莫非是靈犬!」想了一句,就沒在多想,朝著狗又道「跟著來,不跟來,丟了,可沒時間找你!」然後就抱著天樂往外頭奔。
「小野子」跟在身後,像是緊緊記住賀霖的話一樣,一步也不落下來!賀霖抱著天樂上了車將她好好安頓好,又將前門打開,狗兒就跳了進去,蹲在他豪華的副駕駛座上!
賀霖氣悶,卻也沒時間計較,自己上了駕駛座立馬的就發動了車子…。
又是一路超速,一路闖紅燈,車子停在市中心醫院,因為在車子上的時候,賀霖就和醫院打了招呼了,所以他的車子一停下來的時候,就有醫生圍了上來了,大家小心翼翼的將天樂抬出來,就立馬送往急救室。
賀霖不敢落下步子,帶著「小野子」就跟著往急救室去。
到了門口被攔下來,而急救室的燈也已經亮了起來,昭示著搶救已經開始,而獨留下來的一位權威醫生,和賀霖解釋天樂的情況,她戰戰兢兢的看著賀霖道「五少,三少夫人的傷很嚴重,下身血流不止,很有滑胎的可能!」在這醫生的記憶中,天樂,她還是很有印象的,因為前不久這位三少夫人受傷了,權三少抱著來的,是她們看的,而且楚天樂原來又是在這醫院工作的,怎麼著她都是有印象的,只是怎麼這次就換了賀五少抱著她來了?
「盡最大的能力保住她」頓了頓,賀霖又繼續道「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是,是,是!」連連應了三聲是,她急急忙忙的就朝急救室裡頭去了。
已經不能多想是為什麼是賀五少抱著人來的了,因為不管怎麼樣,這女人如今飛上了枝頭當了鳳凰,她們就要努力的保住她,否則自己的飯碗就會不保!
急救室的燈亮了很久,從上午到下午都一直沒有熄滅,賀霖本來是想等著楚天樂從急救室里出來了解了情況再去告訴「顧卿」的,可是現在按著這個情況看來,他的先去看一趟顧卿再回來守著,因為時間越久,顧卿肯定就會以為有什麼事,情緒會有波動,二來是因為賀霖擔心顧卿的情況,雖然在他去接天樂的時候,已經吩咐了人好好看著顧卿,有什麼事就通知他,可是在心臟方面,國內,他自認為自己算是頂級的權威,所以只有他自己在顧卿身邊他才安心。
想著,已經朝病房過道的一頭走去了,往著心臟科而去,還好是一家醫院,來回方便,過去那裡看看他的情況就能過來!
賀霖加快步伐朝顧卿的病房走,到門口卻又止了步,因為在不經意低頭的瞬間,他發現了自己的身上早就染了天樂的血,要是這樣子進去,指不定的會引起小六的懷疑呢,賀霖在心裡想到,皺著眉在病房外頭遲疑了幾分鐘。
最後還是推門進去了,因為沒有時間讓他去換了衣服再過來了,他深知顧卿的情況,也了解天樂那頭的情況,兩邊都沒有時間允許他耗掉,所以…。不換了。
顧卿的床邊守了好幾位心臟方面的權威醫生,眾人都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盯著他看著的就怕在賀霖沒有回來的時間裡他出些什麼意外,那麼他們可都是吃不了兜著走了,而也算是顧卿爭氣在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沒有什麼異常,呼吸順暢,心跳正常,甚至連昏睡也沒有。
病房的門被推開,賀霖走進來的時候,所有的人明顯都是鬆了一口氣的,那些醫生見賀霖回來了,皆是讓開一條道讓賀霖走到床邊。
關於賀家五少和顧家六少的情誼,這些在醫院呆久了的醫生或者說是為顧卿看久了病的醫生都是知道的。
「五哥!」顧卿一見賀霖走進來,蒼白的臉上有了些許的笑容,他看著賀霖,緩緩的蠕動嘴唇,氧氣罩沒有拔掉,顧卿說話的聲音異常的小,但是他還是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大一點,讓賀霖能夠聽的清楚。
「她沒什麼事,只不過是肚子痛,痛暈過去了!」到了嘴邊的實話,在看到顧卿如此虛弱的樣子時又吞了回去,他輕巧的編了個謊話。
然而顧卿又怎麼使那麼好騙的,他看著賀霖,突出的眼睛,眼裡的深邃沒有散,他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五哥,我要聽實話!」
「是的,要聽實話,五哥,你不能騙我,不能看我這樣子就騙我,否則我會更加的不安不好的!你說她只不過是肚子痛,那麼你的衣服上怎麼會有血,又怎麼會這麼久才來!她肯定是一點也不好,所以以至於你要編謊話來騙我讓我安心,可是五哥,你不是知道的么,不知道她的現狀,我是怎麼樣也難以安心的啊!」
「…。」被識破,沒有尷尬,只是臉上的神色稍稍變了一些。
「小六,你讓我說實話,那麼你若是承受不住怎麼辦!」病房裡頭的人已經漸漸的都退了出去,只留下賀霖和顧卿兩個人,賀霖看著躺在床上的顧卿,低低的道。
「五哥,你說吧!放心,我不會怎麼樣的,若是她真的不好,我怎麼敢讓自己不好呢,至少,至少我也要等到她很好的時候,我才敢怎麼樣啊,所以五哥你說吧,我能承受的住的!」
「她懷了孩子了,但是…。」一邊注意著顧卿的臉色,賀霖一邊說著話,每一句都斟酌再三。
「恩,五哥你繼續說!」手在沒人看到的地方,緊緊的揪住了被子,因為連握成拳的能力都失去了,所以只能握成拳。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受了傷,而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險,現在還在急救室沒有送出來!」乾脆一口氣將所有該說的話都說完。
說完之後,賀霖看著顧卿,只怕他有什麼起伏,而也果然,那心電顯示圖滴滴的發出告急聲,賀霖心一提,又要開口,而那又是恢復了正常。
「我沒事!」不過是一會兒的情緒波動了,顧卿還是很好的就剋制了,正如他心裡想的和對賀霖說的一樣的,他必須要知道天樂的真實情況,哪怕是不好的,他也要知道,那樣能讓他振作一點,能讓他和病魔抗爭的心堅定一分。
「恩!」賀霖點點頭,心裡不由嘆一聲愛情之偉大。
「五哥,你去守著她吧,她醒了就來告訴我情況,我這邊你不由擔心,有那麼多的優秀的醫生在這兒守著我,我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去替我守著她好嗎!」曾經的天之驕子,如今的被病痛纏身,想守著愛人都不能,顧卿恨死了自己,卻也無能為力,連說話裡頭都帶了哀求,只希望她的身邊能有人守,而至於他,他會努力多活一天多挨一天,因為能多挨過去一天就多和她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同樣的空氣一天,那樣對於他來說杜算是滿足的了,無法再奢求她在身邊,只期盼能多呼吸一天有她的空氣。
「好!等著我!」如同上午離開時一樣的,賀霖對著顧卿說了同樣的話。
而同樣的,他也知道顧卿會等,如同上午一樣,所以他放心的離開。
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一陣的響聲,冷冷清清的讓人心有些涼。
走到急救室的門口,燈還沒有熄滅。
賀霖走到長椅處站著,身邊圍過來一坨白色的東西,正是一直守在這兒的「小野子」,賀霖伸手去順了順它身上的毛,然後開口說話「放心吧,都會沒有什麼事的」像是安慰它又像是對自己說一樣。
等待的時間向來是漫長的,這不從開始到現在,不過才八個小時,也就是睡一夜的光景,賀霖竟然有種過了半生的感覺。
急救室的門終於在晚上七點的時候打開了,此時醫院外頭的北京正是暮色四合,燈火闌珊的時候。
天樂被推了出來,賀霖立刻就迎了上去,還是剛剛為他解釋的那個醫生,她戰戰兢兢的走過來,邊走邊對著賀霖說「抱歉,五少,三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沒能保住!」
一句話驚住了賀霖的步伐,他呆在那兒看著天樂被推往重症室,而自己則呆站在了走廊,面前的醫生繼續在說話,他也聽著,卻覺得心裡有悲傷蔓延過。
他並不像顧卿那樣愛著天樂,也並不如權少野那樣要將她留在身邊,甚至因為顧卿和權少野為她兄弟別了面,他厭了她,也依稀記得他還有羞辱過她,但這一刻,賀霖清清楚楚的聽到自己心裡悲傷淌過時的傷痛的聲音。
「五少,我們已經儘力了,早些時候,三少夫人受了傷,三少帶著她來時,我們就已經通知過三少,三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有移位的現象,可能是會保不住孩子的,這一次三少夫人氣急攻心,又動了胎氣,我們實在無能為力,若是要強行保住孩子,那麼就可能是一屍兩命,所以…。」所以孩子保不住。
醫生是怕惹到賀霖的怒氣,將聲音放得很低,
可是寂靜的夜裡,賀霖聽力又極好,他聽得清清楚楚的,但是發生這樣的事,也無法怪任何人,朝意識揮了揮手,最後道了一句「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麻藥一過應該就會醒過來,但是三少夫人的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照顧!」作為醫生,不該八卦,但是說句實話,她心裡頭還是好奇的,怎麼不是權三少陪在這三少夫人的身邊,而是五少,當然她這不過也是在心頭想想,關於這些事,或者說關於這些大有來頭的人的事,她們無權議論,更甚至是要閉緊自己的嘴巴,因為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是會惹火上身的,所以社么該說什麼不該說,要有分寸。
「恩!」賀霖說了一句恩,就揮推了這醫生,一個人在過道站了良久。
……
思緒飛揚,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感覺全是雜亂的,突然……。腦海里閃過些什麼,是突然想到權少野,他們的三哥又聯想到剛剛醫生說的話,突然覺得怪異。
醫生剛剛說前不久的時候三哥帶著天樂來過醫院看過,還說過可能會滑胎,那麼依著三哥的性子怎麼著也會是要保住的不是嗎,怎麼會任由天樂倒在家裡,又是為什麼天樂暈倒前會打小六的電話,而不是聯繫自己的丈夫?
事情很是怪異,卻也理不出一個頭緒,賀霖只好大步朝天樂的病房走去,是因為要等她醒過來。
在之前一直說賀霖弔兒郎當,其實不是這樣的,在很多的緊要關頭,賀霖也並不是一個弔兒郎當的人,他還是分的清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什麼時候又該怎麼樣的,分的清什麼比較重要,什麼時候比較重要,毫無疑問現在比較重要的天樂。
想來她這個時候是最需要人陪在身邊的,所以賀霖毫不猶豫的朝她的病房走去,同時也掏了手機撥電話,恩,是權少野的,他三哥的,天樂她丈夫的,雖然在六兄弟之中,賀霖與顧卿是最為要好的,但是權少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從來不是低的,而現在顧卿成了那樣,是不可能與天樂再有什麼將來的,他就算心向著小六,也知道這會兒是該通知權少野一下的,因為想到現在,那天樂醒來該是想要見到自己的丈夫的,不過也是何其的殘忍!
然,不曾想,撥打三哥的電話卻是關了機的。
賀霖皺眉,卻也不得不收了電話,自己邁進天樂的病房!
純白的顏色,幾乎是天天與之打交道,而這一刻走進這病房,賀霖突然有點厭惡,是覺得這白色太過於刺眼了。
「卿豬,我的寶寶沒有了呢!」
天樂已經醒來了,麻藥的作用是有時間的限制了,而天樂的手術做了那麼久,麻藥是該到了醒的時間了,所以這會兒天樂是醒過來的。
她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耳朵算是靈敏的,聽到有腳步聲,就覺得是顧卿了,就說出這麼一句話。
沒有人回答她,腳步聲卻是越來越近,此刻,天樂才轉動了僵硬的脖子,去看來人,因為感覺到了不是關於顧卿的氣息,所以轉了頭。
入目是身形高大的男子,卻真的不是顧卿,但是賀霖,臉上沒有表情的變化,只有空洞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詫異,以及話語里的驚訝「怎麼是你!」
難道連卿豬也拋棄她了嗎?難道她的寶寶離開了,難道權少野出軌了,難道現在連顧卿也不願再見她再理她了嗎?
是這樣的嗎?真的是這樣的嗎?她所在乎的一切擁有的一切,她的友情,親情,愛情,都遠離她了嗎?
劉玲玲,親哥哥,丈夫,昔日的愛人,以及在她肚子里呆4。5個月的寶寶,都遠離她了,再也回不來了,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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