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10晚報揚名

第10章10.010晚報揚名

繼父掛起禮貌的笑容，快走了兩步迎了過去，「二位嬸子，早啊！」

「計家小子，剛娶的媳婦要離了？」一個婦女開口直率的說。

繼父一臉疑惑的說：「王嬸子，莫不是昨晚折騰太晚沒睡好？大清早的說胡話！」

另一個婦女說：「計家小子，你怎麼說話呢？」

繼父說：「大清早的咒一個晚輩離婚。這是你們當長輩的該說的話？」

王嬸子臉色發綠的說：「你這話我可是聽你娘親口說的！」

繼父鄙夷的笑了一聲，「我娘？喝！我娘能說出這麼沒營養的話來？想必又是劉婆子打著我娘的旗號亂造謠吧！你們這些做長輩的都不長腦子的亂嚼舌根。」

另一個婦女掛起笑容說：「那麼你們提著包裹幹嘛？」

「還能幹嘛？你也是有兒子在公社中學上學。我想嬸子你也聽說了。當然是送我家小天才薰兒上學去。」說到這裡時繼父回頭看著計薰兒露出自豪的笑容。

「啊！」兩個婦女都嘴巴張的大大，接著另一個婦女堆砌著羨慕的笑容說：「哎呀，我早就看薰兒這個小丫頭不一般。沒想到果真是最出息的一個孩子。怪我！真的怪我！怪我竟然能信那個劉婆子亂嚼的舌根子。」

王嬸子這個時候斜著眼看著另一個婦女，心想你個賊精坑貨幾時說過這樣的話？顯然是想將所有的鍋都甩給我背了。

王嬸子掛起親善的笑容說：「那個計家小子，市裡可挺遠！你們這打算怎麼去？不然，我讓你王叔送你一程。家中新買了一台拖拉機很方便！」

繼父依舊顯得不高興的說：「不必了！今兒市教育局的李局長會親自來接薰兒娘倆。」

「你媳婦也去！真羨慕薰兒娘養了一個好女兒！不像我家那個混小子。就知道死讀書卻沒你女兒有出息。」王嬸子笑著看向母親說。

母親禮貌的說：「還好！王嬸子你家的孩子我也是見過的。是個好孩子。」

王嬸子覺得僅僅說些好話彌補不了之前的過失。因此，連忙回頭進屋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風風火火跑了過來。

一把拉住計薰兒的手就塞，嘴裡還嘀咕著說：「孩子，奶奶沒啥好的。這是你大伯結婚時的糖果就送給你吃了。別嫌棄！」

計薰兒抬頭看著母親，可能胳膊被捏疼了。痛苦的說：「媽媽！」

母親笑著說：「拿著吧！快謝謝奶奶。」

王嬸子聽到了「謝謝奶奶的糖」后掛起了笑容。

糖果太多！

計薰兒的小手塞了一些，剩下的一股腦兒都放進了她衣服口袋中。還順手留了一顆，親自剝開糖紙，將乳白色的糖果塞進她的嘴裡。

王嬸子這才安心的直立起身子笑著說：「這個孩子我真的喜歡！從此以後薰兒娘怕就是城裡人了。到時候可要看不起嬸子了。」

母親解釋的說：「嬸子，看你說的什麼話？不管我於薰兒在城裡待多久，我們永遠都是農村人。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的。」

不經意間，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停在了他們的身邊。

這可是在小小的村莊是一個稀罕事情。不一會兒的功夫，村裡的人一個個的都圍了過來。李局長似乎就是特意這麼做的。他沒有著急離開的意思。他身邊還帶著一個胸前掛著相機的年輕人。據說是報社記者。

李局長拿著一份報紙笑嘻嘻走到他們娘三的身邊，開口最先說的一句話：「我的乖孫女有沒有想爺爺啊？」

計薰兒興奮的連忙跑了過去，撲在了李局長的懷中，「李爺爺，薰兒好想你！」

這親昵的舉動就好像他們就是一對親爺孫倆。

計薰兒拉著李局長的手向母親的身邊走去，「媽媽，這位就是薰兒給你提起的李爺爺。李爺爺對我可好了。」

母親禮貌性的鞠躬，「李局長，你好！薰兒給你添麻煩了。」

李局長笑著說：「不麻煩！你養了一個好女兒！我很喜歡！還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將你的女兒當成親孫女了。」

母親的自然的笑容先是僵直了一會兒，「不介意！那是我們的榮幸！」

李局長遞給母親一份昨日的市晚報，「計薰兒小天才的事情上報紙了。特意給你帶來了一份報紙。想著讓你們父母也高興一下。」

老隊長這個時候從人群中擠了進去。來到李局長的面前笑著說：「原來是教育局的李局長啊！老漢是這個生產隊的隊長。歡迎領導下鄉視察工作！」「視察工作？這個不敢！我來就是專程接計薰兒這個小天才去市重點中學上學的。」

老隊長這個時候將目光落在了計薰兒的身上，「李局長，你確定沒有搞錯嗎？計薰兒這個女娃真的是個天才！」

一個長嘴的村民一把將繼父手中的報紙遞到了老隊長的手中說：「老隊長，這個還能有假？市晚報都寫了這件事情。」

老隊長拿起報紙大概瀏覽了一番后抬頭笑著說：「這是一件大事！李局長，你瞧我們都沒有來得及準備一下。這事情搞的有點太不像話了。」

老隊長的意思是這是一種榮耀！得敲鑼打鼓的搞一個歡送會的！母親站在老隊長面前開口說：「老隊長，多謝你的好意！小女就是簡單的一個上學。不用特別準備的。」

李局長目的也想讓老隊長這麼做的！在聽到母親的話后他改變的想法，說：「老隊長，薰兒的母親說的對。就是簡單的上學。等孩子有出息，衣錦還鄉的時候再搞也不遲。你說呢？」

老隊長本來想要借著這個事情風光一下的。看來這個想法行不通了。他的目光看到手中的報紙突然有了主意。

一個村民扯著嗓子大聲的喊著：「老隊長，村裡就你最德高望重了。能麻煩你給我們讀一下報紙上的內容嗎？我們都想聽聽報紙上是怎麼說的？」

這話一出，基本上在場的所有村民都隨聲附和著。看著大家難得的熱情高漲！老隊長四處瞅了一圈，看到王嬸子家門口的石磨盤。站在石磨上，就像是在宣傳他自己的英雄事迹一樣。聲音洪亮的讀著報紙上關於計薰兒的內容。

報社的記者抱著相機，閃光燈不斷的閃爍著。捕捉著眼前一幕幕樸實而真實的情景！

劉姨此時忙了！在聽到一半后連忙向薰兒奶奶跑了過去。

還沒有見人，她的聲音就響遍奶奶家，「計嬸子，計嬸子，你怎麼能騙我呢？你家薰兒孫女今兒就要去市重點中學上學了。」

一直沒有出院門的奶奶一頭霧水的說：「幹嘛？休要胡說！我兒子說不可能去公社上學的。」

「計嬸子，你老糊塗了？我說的不是公社上學。是要去市重點中學上學。而且市教育局的李局長還親自接你孫女娘倆來了。現在就在村口。你要不要去看看？」

奶奶手中端著半盆子喂小羊羔的玉米料在劉姨話快要說完時滑落在地上。黃橙橙的玉米粒灑的到處都是。

「不可能！我是親耳聽兒子說的。怎麼可能這樣？」昨天奶奶竟然把送出去的肉又偷偷的拿回來了。並且還趁著母親出門找東西的空擋將家中的煤球弄了半袋子回家。

「什麼不可能？這些都是真的！那個李局長還將昨天登著關於薰兒事情的市晚報帶來了。老村長現在正在給村裡人讀那份晚報。你趕快一起去聽一聽吧！」

劉姨的嗓音太大了！待在家中所有人都出來了。繼父沒有上學的兄弟已經撒腿就往村口跑去。爺爺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但還是想要親耳聽聽報紙上的內容。奶奶被劉姨拽著。

唯獨只有弟弟站在院中像是看著陌生人一般。他的心中沒有任何的波瀾！他的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好像覺得昨天的「勞動成果」起作用了。那個搶走他母親位置的壞女人終於要走了。父親現在所有的愛只能都給他了。

老村長讀完一遍仍舊有很多村民意猶未盡。還要求著繼續讀一遍。

母親本來想要拉著計薰兒準備要走的。母親識字不多，也是想聽聽報紙上究竟說了一些什麼？在聽完報紙上的內容後母親看著計薰兒露出自豪的笑容。

「李局長，我們走吧！」母親看著李局長說。

李局長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他想就算給將來他從這個位置上退下來。他覺得計薰兒將來也不會受罪的。

「好！」

繼父默默的將母親的包裹放在車上，還親自幫忙將車門關好了。他沒有說一句話，仍舊默默的揮手看著車子遠去。

「薰兒媽呢？」奶奶氣憤的質問繼父。

「走了！」

奶奶有點失控的捶打著繼父說：「你個混小子！幹嘛昨天要對我說那樣的話？早讓我知道薰兒娘倆要去市裡。我就應該準備一些好吃的犒勞一下。這下可好！人走了！這一走，怕是永遠不會踏進這個家門了。」

繼父無奈的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這句話表面上是繼父對母親說的話。其實，更多的是繼父對自己在說。因為他也隱隱感覺到薰兒娘倆這次出門，怕是一輩子都不會踏進這個家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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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