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葉知州的求救信
葉沅彎腰捉住鴿子,解下鴿子腿上的信筒,展開信紙一看。
只一眼,葉沅便變了臉色。
密信是葉知州送來的。
上面說,聖女被劫,他險些命喪雪仙人之手!
葉知州懇請她帶著周解,顧寒衣和白羽再次奔赴州府相助。
葉沅當即朝外走,走了一步又折返回來。
白羽距她最近。
葉沅敲門,白羽過了一會兒才開門。
她裹著被子,睡眼惺忪,「怎麼了?有什麼事?」
「葉知州被梵凈天的人所傷,聖女也被劫走了,我們需要即可趕往葉知州府衙,你趕緊收拾收拾,多準備點兒厚衣服,那邊在下雪。」
「梵凈天傷人……」
白羽嘀咕念了這幾個字后瞬間清醒。
「他們又出現了?」
白羽轉身去收拾衣物,一邊同葉沅道:「我馬上就收拾,等你回來我就收拾好了,另外,」她回頭,「你需不需要我幫你收拾包袱?」
葉沅現在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東西,除了易容的必須要帶上之外,就是銀子和縣令令牌了。
「去吧,衣服隨便收拾收拾就行了。」
周解和顧寒衣一起睡大通鋪,只需去舍房就行了。
葉沅敲門,剛喚了一聲周解。
顧寒衣便將門打開了。
他只著中衣,清冷的月色便就此落在他的身上。
「老爺,什麼事?」
周解端著燭台過來。
葉沅神色嚴肅道:「葉知州來信,梵凈天的雪仙人帶人救走了聖女,且梵凈天教眾在城內生事,請我們即刻過去。」
「此事刻不容緩,」周解神情嚴峻,「我們即刻出發。」
葉沅道:「你們收拾收拾,我去找老零頭囑咐他點事,我和白羽與你們在大門前見。」
「好。」
顧寒衣道:「我們將馬牽過去。」
這次是衙門自己的馬了。
葉沅這次回來便花了大價錢買了五匹馬,還單獨修葺了馬廄,老零頭將他們養得膘肥體壯。
「我陪你去。」
周解將燭台交給顧寒衣道:「幫我將養幻蝶的小陶罐帶上,衣物與你一樣即可。」
說完,不等顧寒衣回答便將衣服隨便一披跨出門檻。
老零頭睡得正香,窗戶便被人推開了。
寒風瞬間湧入被炭盆燒得暖和的房間。
「周解,你小子是想凍死我嗎?」
老零頭忍著脾氣道。
「葉知州傳信,讓老爺帶著我們過去一趟,臨走前,老爺有事叮囑你。」
聽到葉沅來了,老零頭乾脆不起身了。
但,身為下屬的自覺還是有的。
老零頭將被子蓋得緊緊的。
「老爺,恕小的沒穿衣服,不好起身行禮……」
「行了行了。」
葉沅道:「長話短說,我們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衙門一切交給你和小流,若遇上要緊的案子便飛鴿傳書給我。」
「是,小的記下了。」
「老零頭,守好家,回來的時候老爺會給你們帶好東西的。」
老零頭聞言便眉開眼笑。
他笑了笑道:「好。」
葉沅和周解離開之前給他將窗戶關上。
「梵凈天么……」
冷意被阻斷,但已經進來的卻已經融入了屋內的空氣中。
老零頭眼神冷戾,再配上這張毀容可怖的臉,讓人不由毛骨悚然。
「真是令人厭煩的,陰魂不散的玩意兒。」
老零頭說完,翻過身又繼續睡覺。
彷彿剛才眼神可怖,語氣冷戾的人不是他。
葉沅四人在門口匯合。
衙門之外,冷風更甚。
四人翻身上馬,葉沅領頭,朝著葉知州所在的方向揮鞭道:「出發!」
急促的馬蹄聲響過青石長街。
四人一如之前一般風餐露宿的趕路。
但離州府愈近,便察覺出不對。
之前沿途只有茶寮旗幟上畫著獨眼,但此次他們沿路走來,越是靠近州府的地方獨眼旗幟越多。
為不多生事端,四人沒有進去探聽消息。
如今最要緊的是見到葉知州。
信中只說他險些命喪雪仙人之手,卻沒說他受了什麼傷,傷得多重。
若是中了梵凈天的毒,便需要白羽醫治。
又是疾行一夜。
日出時分,四人的馬蹄踏過了城洞。
四人直奔府衙。
路上卻見不少人在焚香跪拜,梵凈天神主的雕像。
一樣的蒙著臉,身著凡俗人的衣裳,大大小小都有。
百姓們一個磕頭跪拜,口中念念有詞。
葉沅耳力好,便是路過也幾乎能將他們所說的話聽個大概。
無非就是求平安,求消災,求富貴,求神主派判官閻羅將誰誰誰收了的。
葉沅的目光在那木刻的神主雕像上停留。
禍害人的可惡東西!
府衙外,守門的護衛一見葉沅四人便小跑著迎了上來。
「葉大人,你們來了,我家大人可是一直盼著您來呢。」
葉沅下馬,他便將韁繩牽著。
「大人可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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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呢,大人如今在府上養傷,哪兒也去不了。」
葉沅頷首道:「我認得路,無需引路。」
「哎,那小的就不送大人進去了。」
一行四人徑直朝葉知州後院去。
路上葉沅問清楚了,葉知州在卧房。
幾人到了院外,守在門口的小廝與葉沅見了禮後進去稟告。
過了片刻小廝出來,說葉知州請他們進去相見。
聽到這話,葉沅方才問葉知州所在時,得知葉知州在卧房時便猜到葉知州的身體不好了。
沒想到,竟然到了連床都起不來的地步了。
四人進入屋內便聞到了一股藥味兒。
葉知州躺在床上,靠著大迎枕,面色是病態的蒼白,嘴唇上甚至浮了一層白皮。
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兒,看起來竟有幾分病入膏肓的意味。
「大人。」
葉沅略上前兩步,等靠得近了,葉沅才聞到了葉知州身上還有一股血腥味兒。
這股血腥味兒混雜著一絲腐爛的味道。
傷口不好,腐爛,應該是造成葉知州如今模樣的罪魁禍首。
「你來了。」
葉知州見到葉沅,眼眶中竟然有些泛淚花。
「是我輕敵了。」
沒有開窗,屋內光線有些黯。
黯得葉沅看葉知州臉上表情晦澀得她心中堵得難受。
葉知州懊悔道:「以為那聖女在牢房並未生事便未曾加派人手。」
說著,葉知州胸口劇烈起伏,情緒激動後有些喘不上氣。
「大人慢著說,別著急。」
葉沅猶豫了一下,上前幫他拍了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