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沉暮幽谷
白極說罷便凝聚無數解構刀刃，叮叮之聲響徹整片空間。
「行了行了，你現在這個刀刃不夠鋒利，除了吵沒有任何作用。」
白極也只能作罷，一屁股坐在石潭上望天，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可這個虛影卻看出來了一些，「你心裡藏了很多事啊，可以和我講講，時間一到，我也要消失了……」
「那你還真是個合格的傾聽者。」
「傾聽者？真是個切貼的形容。」
「首先我想問的，這些位格要做什麼？為什麼會選中一系列人。」
虛影明顯一愣，身上落寞蒼老的氣息越發濃郁，似是回想起了過往。
「這個，你還不能知道，你還不夠格，力量與代價是相互的，你得到了它，終有一天會為此付出代價。」
「不過你可以放心的是，它會找上你，就是非常清楚你的慾望，最後你也會得到的。」
「你看似對萬物不感興趣，無外乎擔心沾染因果，對任何事都閉口不談，但你卻在心裡事事具備。」
「如此看來，你想要的怕不是這世間最奢侈的『自由』？」
「想去何方，便去何方，代價就是路上會有阻攔，想閑雲野鶴一生，還是想波瀾壯闊一生，都會有人看不慣。」
「你的路，會很艱難的……」
「自由還艱難？我什麼都不管就是了。」
「你做的到嗎？什麼都不管？看著和你有關的人死去？看著你生活的地方被摧毀？」
……
白極回想起來到這裡的第一個事端，猩紅的雲層之下，人們的面龐都變得驚恐而猙獰。
「這樣下去，你還能擁有你的自由嗎？【怠慢】賦予了你超凡的力量，卻沒能讓你有一顆無情的心。」
這一字一句都在敲打著白極的心口，但轉而便是一笑。
「如果我足夠強大，規矩由我而定，無人可擋，無人可攔，我前進的方向萬物都會為我避開，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自由。」
虛影只是笑笑，「祝你成功。」
看著這虛影，什麼也不做，就好像短暫的貪戀這個世界一會。
卻讓白極產生了一個令人驚顫的念頭。
「敵人的強大，讓你放棄了？」
這句話讓這虛影為之一顫，「不是放棄了，是有點絕望，我輸了，失敗了，再起不能，為此我搭上了一片世界……」
「一個世界！如此大的手筆！敵人究竟是什麼？」不自覺捕捉的線索讓白極無比驚訝，甚至有點恐懼。
「你還挺有責任感的呢哈？」虛影感受到了白極的情緒變化。
白極一愣，「我還是挺喜歡這裡的。」
「嗯？你這人真怪，有點彆扭，還有點耿直。」
眼看著即將消散的身體，也沒有留下什麼好話。
白極長長嘆出一口氣，前路未卜，道心混亂，自己的心倒是十分清楚，就不知會不會釀成大禍了。
手中鎖鏈還在，也只能退出，鈴木花已經在屋內等他，拍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作為普通人來到這混亂的局勢之中，明哲保身已是上上策。
兩人出門，外面已經形成一股人流向著暮谷秘境走去。
這幾月，白極觀察數次，但只覺得是一個靈氣充足的峽谷，沒發現什麼關鍵之處。
無數大大小小的宗門已經聚集，各方弟子皆是滿面紅光，擁有著對未來幻想的朝氣。
白極仍是心中複雜混亂，或許這暮谷秘境能夠點醒他，心中所想究竟為何物。
「白極？我們怎麼進去？」鈴木花身魂合併，修行也不是難事，更是走上了人族的修心之道。
找尋他的真心也是此行的目的。
「會有人來接我們的，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當時說過要幫他忙的。」
秘境開啟在即，各方勢力也以齊聚，在這裡白極見識到了這片大陸的頂尖勢力，稍弱一些宗門，此刻還在現場招納弟子。
「炎宵宗招納弟子了！五十歲以下玉膚境修為即可！」
「破魔山廣納賢才！五百歲之下道主境可擔任外門長老一職！三百歲之下道主境可擔任內門管事一職！」
「冰脈山莊招贅婿……」
算是讓白極兩人看花了眼。
「快看！六大宗門！還有輝家，不過輝家身旁怎麼有那麼多人？」
「那哪裡是什麼人？古族出世！上古種妖獸也相繼出現！」
「想必輝家早已與其有聯繫，關係不清不楚。」
常人所仰望的天才，在這頂級宗門之中比比皆是。
……
「不對，後面怎麼有一方人數眾多的勢力？」
只見各宗大大小小的雲船之後竟有一整個船隊，主艦一支，其次大小的三支，小艦十支。
最近風頭最盛的，就要數華天明了，數學之前，天明宗在各方層面上發力，皆採取了極為強硬的態度。
蠶食著四宗與輝家的資源於地盤，這期間，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可奈何輝家卻始終無音，其內不知多少聲音都被其現任族長輝丈天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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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四宗也只能派人前去商議，有人曾恰巧見過，那一天四宗來人到達天明宗之後沒有多久，四宗的宗主一同現身於天明宗之中，隨後一名老者出面，只是短暫出現了一些靈氣波動，但也讓其他人難以抬頭直腰。
那一次之後四宗在無聲音，雖然抵抗並未停止，但也只是明面上的博弈，好像所有人都默許了天明宗的崛起。
天明宗的擴張也在幾月之後停止，其勢力雄厚，隱有成就第五宗之意。
……
八方勢力齊聚，彼此針鋒相對，天明宗壓力最盛。
白極一手拿著一把靈獸烤肉串一邊看著這盛大場景，解除了自身的易容。
鈴木花為看呆了幾許，這也是她頭一次看到白極的真正面貌。
修行之後的面貌更加立體俊朗，清秀之下隱隱暗含的猩紅之氣，平添一分反差的神秘感。
卻沒想到，剛剛露出真容就引起事端，「二位可願入我元鍾院？看你們二人身姿卓越，也定是世家子弟……」這人說著眼神不斷嫖著鈴木花。
「道友，不用麻煩了，我們兩個已有宗門。」白極也沒想到居然找上了他們兩個，但這事端卻並非因為自己，此人的眼睛都已經要長在鈴木花臉上。
「這話說的，二位的宗門想必不算什麼好地方，否則你們二位也不會還在這人海中穿梭，這暮谷秘境怕不是也只有一兩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