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家人,為何要自相殘殺?
聽此,時霜是滿臉問號,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她清楚謝烐此人。
曾經有權有勢,但絕不是欺男霸女之人。
「要不然你等天亮了再說這句話吧?」
「什…什麼意思。」謝紅煙手指緊緊扣著手掌心,她害怕得要死,這個女人怎麼變成這樣了?
時霜譏諷道:「白日做夢。」
謝紅煙意識到自己被嘲笑了,她頓時面紅耳赤。
她捂著肚子說。
「時霜,你們不肯認這個孩子是嗎?」
「你怎麼證明,你懷孕了?」時霜雙手環胸,先不說這是不是謝烐的孩子,這人懷沒懷孕還不好說呢。
謝紅煙撐腰,露出隆起的肚子。
她似乎又有了自信,揚起下巴,譏諷道。
「你看,我這兒就是懷孕的證據,一個月前,我去找謝烐,他…啊!你幹什麼?」
她的胳膊突然被時霜握起。
時霜目光凜冽,她捏住女人的手腕,感受脈搏跳動。
隨後,冷笑一聲。
「你確實有身孕了。」
「啊?」謝紅煙愣了一瞬,整個人又驚又喜。
她在心裡嘀咕。
她還以為時霜多厲害呢,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懷孕。
時霜輕笑一聲,繼續道。
「你大概是懷了山珍海味的孩子。」
她走過去,拍了拍謝紅煙的肚子,「別裝了,你是單純吃撐了。」
謝紅煙愣了一瞬,被戳穿后,她惱羞成怒吼道。
「這麼說,你們不承認了!?」
她臉色慘白,跪在地上哭喊。
「你們大房把人睡了就這麼不負責任?你就是個妒婦!謝烐哥哥喜歡我,你卻要從中作梗!」
時霜輕揉眉心。
她覺得好癲狂啊,要是沒記錯,謝烐應該是謝紅煙的堂哥。
表兄妹成婚,她也能理解。
堂兄妹是什麼鬼,害怕得病輕是嗎?
「你別太離譜,你們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污衊自家人,是會遭報應的。」
「謝烐就是喜歡我,他把我睡了!」謝紅煙吼道。
吱呀—
柴門開了。
謝烐一行人來了,他臉色鐵青,沉聲道。
「夠了!你要是再胡言亂語,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下意識看向時霜。
可女子臉上並未有慍怒,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許的失落。
不生氣,便是不在乎。
謝母快步上前,扇了謝紅煙一巴掌。
「你給我閉嘴!你污衊烐兒,還是人嗎?」
「大伯娘,我想嫁給謝烐哥哥。」謝紅煙握住她的手,肩膀不停地顫抖,低頭嗚咽道。
謝母嘆息,「紅煙啊,你跟烐兒不可能,先不說你倆是堂兄妹,烐兒也已經娶妻了。」
謝紅煙抬頭,雙眼含淚道。
「大伯娘,求求您了,就成全我跟謝烐哥哥吧,小時候,他說過會娶我為妻的。」
她含情脈脈地看向謝烐。
時霜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哼,狗男人,原來是自己惹出來的禍根啊。
謝母詫異道:「少時開的玩笑,怎可當真。」
謝紅煙激動不已,她反駁道。
「怎麼不能當真,這就是婚約啊,謝烐哥哥難道你對自己說過的話不承認嗎?」
她跑到男人面前,跪在地上祈求。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想欺負謝烐,又想佔有謝烐。
謝烐眼底劃過冷冽,眼尾泛紅。
他嗤笑道:「謝紅煙,少時,你們如何逼迫我,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驀地,謝烐掐住謝紅煙的脖子。
「娶?你就別妄想了,我倒是可以親手殺了你。」
謝母害怕出事,握住兒子的手,安撫道。
「烐兒,你別嚇著霜兒。
殺了她,髒了咱的手,你冷靜點。」
時霜起身,她的手輕輕摁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到他憤怒的顫抖,彎腰,貼在他的耳邊,輕聲道。
「冷靜,彆氣壞了身子。」
好不容易騙著他喝了幾天的葯,有漸好的趨勢,可不能再被氣回去咯。
謝烐抿嘴,「我跟她,沒有關係。」
「誒?」時霜愣了一瞬,隨之,笑道,「我相信你。」
兩人的話,謝紅煙一字不落地聽進去了。
她的眼淚落下,語氣里儘是不甘,「謝烐,你個廢物就應該死掉!」
呲——
匕首插入大腿的聲音,鮮血湧出。
謝紅煙疼得冒出冷汗,她嚇到用衣服蓋住傷口,生怕流血過多死去。
她瞪著時霜,「賤人,你敢傷我!」
「嗯哼。」時霜挑眉,冷冷道,「傷你如何,你都該死。」
謝紅煙拚命搖頭,她威脅道。
「我帶來了官兵,你殺了我,罪加一等!」
聞言,時霜譏笑一聲,她擦拭匕首上的鮮血,語氣清冷道。
「你帶來的都是酒囊飯袋。
你聽聽,外面可還有打鬥聲?」
那些官兵,都是為了一己私慾才上山抓人,並非好官,因為好官都被當今皇上殺死了。
謝紅煙緊緊捏著手,她朝外面爬去,看著倒了一地的官兵,她兩腿發軟。
戰局已定,等待她的會是什麼呢?
不,她不能死。
「謝烐,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大伯娘,看在我們都姓謝的份上,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腿上的鮮血流了一地。
很顯然她已經顧不得疼痛,不停地朝地上磕頭。
謝母生氣道:「紅煙,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做不了主,揮了揮衣袖,離開了。
大當家將官兵的屍體都燒掉,上山的痕迹也都抹去了。
他雙手叉腰,「一群狗官!秋兒,把他們帶的糧食都搬到倉庫里去!」
柴房的門上鎖。
謝紅煙不停地拍射門,她害怕地看向四周,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
那柴火爐里,似乎會爬出惡鬼。
她哭喊道:「謝烐!時霜!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嗚嗚嗚,我好害怕啊,有沒有人來救救我,爹,娘…」
時霜捂住耳朵,「好吵好吵好吵。」
謝紅煙聽到時霜還沒走,扒住門縫,喊道。
「時霜!就算沒有我,謝烐哥哥也不喜歡你的,他喜歡的人是周瑤!」
周瑤?時霜回頭,雙眸微閃。
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我去看看大當家處理完了嗎?你先回去休息吧。」
謝烐面色疲倦,應聲道。
「好。」
謝言將大哥推進屋裡,謝烐冷聲道:「誰也不許靠近謝紅煙,就讓她在柴房裡自生自滅,知道嗎?」
「我知道了。」謝言嘆了口氣。
他蹲坐在門口,風吹著,並不覺得冷,其實,小時候他也經常受謝紅煙的欺負,所以他並不可憐,只是覺得有點凄涼。
一家人,為何要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