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奇怪的莫崗村
馬跑了三天兩夜,終於到了莫崗村。
這幾天陰雨連綿,時霜給幾人藥丸,預防發燒感冒,謝烐借著一股想見父親的執念,硬生生扛了過來。
村裡,很是喜氣。
村民看到生人,一臉的警惕,才剛進村子,就有十幾雙眼睛盯著。
大當家帶著人馬在村周圍,等待信號。
進入村子的人,只有時霜、謝家人以及三當家,她是來保護謝母等人的。
如果起了衝突,會給大當家放信號。
時霜越往裡走,發現越不對,她輕聲道:「小心點,不對勁。」
「嗯,有殺氣。」三當家緊握藏起的刀,她跟在後面,時刻警惕。
窮鄉惡水出刁民。
更何況,此地常年遭受侵擾,官員腐朽,百姓只有奮起反抗才能免受欺負。
突然,從四面八方跑出來五六個人。
他們都拿著斧頭,為首的人拿著刀刃指著,兇狠道。
「趕緊滾出去!
要不然砍死你!」
一群老弱病殘,也敢來村裡胡鬧!他們村可是官老爺都害怕的恐怖村。
三當家抽出刀,憤怒道:「狗爹娘樣的,你們今天要是不砍死老娘,老娘跟你姓!」
太氣人了!
她一個土匪竟然被威脅了。
刀疤臉從沒受過這種辱罵,「他奶奶的,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村中一霸,你敢惹我,老子讓你知道厲害!」
他眼睛如鷹般狹長,透露著狠厲。
這個村裡,陰氣很重,腳踩的地下,不知道死過多少人。
時霜交給謝言匕首,三當家已經打架上頭了,她囑咐道。
「保護好他們。」
梔子拿起地上的石頭,雙手顫抖,她已經決定,只要有人敢過來。
她就拍死他們!
「小姐,您小心點啊!」
嗚嗚嗚,小姐咋回事,怎麼這麼厲害,一夜之間覺醒神功嗎?
謝烐抿嘴,臉色凝重,他時刻關注時霜的動向,手腕上的弓弩待發。
謝母緊張不已。
她實在等不及了,拿出從寨里順走的菜刀,衝上前,「霜兒,我來幫你。」
身為將軍的女人。
也是會幾招的。
很快,刀疤臉六人不敵三人,他捂著連中三刀的胳膊,痛苦難忍。
他咬牙,罵道。
「這三個娘們怎麼這麼厲害?你們到底是什麼來路!」
時霜仰頭,「流放之路!」
三當家學著,用大拇指指向自己,自豪道,「山路!」
娘的!一個逃犯一個土匪,至於這麼驕傲嗎?不過,這倆玩意既然能混在一起,說明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們一招一式都很狠毒。
他臉上露出一絲恐慌,「你們來我們村到底想幹什麼!」
時霜開門見山道:「今日是誰大婚,說出來,饒你狗命!」
她二話不說,將刀疤臉踹倒。
隨後,用匕首抵住他的咽喉,只要他說一個不字,就會當場斃命。
刀疤臉失血過多,臉色泛白,他很聰明,要是再不醫治,別說胳膊廢了。
命也會丟!
他顫顫巍巍舉起手,朝前面指去。
「前面右轉,掛著紅燈籠熱鬧的那家便是了。」
三當家小跑上前,躲在牆后,朝右邊看去。
見其掛著紅燈籠,高朋滿座,她回頭點頭,「恩人,確實是。」
刀疤臉抬起頭,問:「現在,你可以放過我了吧?」
滋啦!
時霜抬手,將匕首插入他的胸膛,在他驚恐的目光下,她緩緩拔出。
用袖子擦拭匕首。
「當然不能了。」
末世來臨時,第一課便是學會補刀,多少人死於沒補刀的噩夢中?
刀疤臉氣氛,呼吸慢慢變得微弱。
「你、你別得意的太早…」
剩下的人嚇得四散而逃。
時霜皺眉,她思索幾秒,說:「你讓大當家帶著兄弟們混進來,我想,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好。」三當家迅速跑到前面的路口,雙手合十,拇指相對,發出特殊的聲音。
這是寨子間聯絡的特殊信號。
很快,那邊也『咕咕咕』地回應。
時霜回頭,囑咐道:「一會兒,就算見到謝將軍了,也不要著急,一切要穩。」
上次,已經打草驚蛇一次了。
如果這次失敗,恐怕謝將軍會被他們藏得更深。
謝母含淚點頭,「霜兒,你放心,我一定顧全大局。」
時霜點頭,她收起匕首,走在前面。
這家人很是氣派,竟然還有門仆。
門仆問:「你們是誰?看著面生。」
時霜笑著,拿出一份禮物,遞過去說:「我們是新娘子的遠房親戚,特地被邀請來參加大婚的。」
「哦?」門仆打開,看著匣子里精緻的發簪,眼底泛著幽光,露出不正常的笑容,看得人毛骨悚然,「是親戚啊,那你們進去吧,直走往右拐,就是我家小姐和新姑爺的婚房了。」
時霜客氣道。
「多謝。」
她遠離門仆后,背後忍不住發涼,門仆的笑實在是太可怕了,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
謝烐蹙眉道:「這人絕對有問題,是個變態。」
「對!變態。」時霜很是贊同。
這人沒有個幾年的變態史,都笑不出那麼噁心。
梔子害怕地往小姐旁邊躲了躲。
「太不正常了,所有人好像都在看著我們。」
三當家嚴肅地說:「恐怕,他們認出我了,這一招,是誘敵深入,恩人,我們得小心了。」
「見招拆招。」時霜不慫。
她的武功還行,再加上有一群悍匪,實在不行,她還可以使用毒粉,一下子就放倒幾千號人。
他們順著門仆說的位置,來到一處院子。
謝母疑惑道:「如此精緻,倒像是盛京門戶,高低是個縣令以上的官。」
絕對有貓膩!問題還不小呢。
她朝主屋看去,有兩道人影,她目光微顫,「是…是將軍。」
時霜一聽,示意他們悄聲走近。
屋裡,正在說話。
女子柔聲細語道:「宗哥哥,我們終於能成婚了,你答應過我,要讓我給你生七八個孩子呢,真是難為你了,生了一個殘廢病弱的孩子,讓你受人嘲笑。」
「你真好。」男聲低沉,下一秒,將女子抱在懷裡,細細拍著後背。
謝烐瞳孔忽明忽暗,周身散發著冷氣。
那股憤怒,直衝心口,喉嚨酸澀鬱悶,竟吐出一口血。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