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起碼,現在我們自由了
當即,謝紅煙胸口發悶,口吐鮮血,還有受石頭擊打的疼痛。
「啊!好痛!你…你一個廢物庶女,為什麼會武功?」
其他人嚇得趕緊躲回家人身邊,身為二老爺也不敢過來,他覺得眼前的時霜太可怕了,在眾多官兵圍剿中,都能走出來,真是匪夷所思啊。
二夫人抱住女兒,心疼道:「煙兒,你沒事吧?」
「母親,這小賤人打我…」謝紅煙躲在二夫人的身後,憤恨道。
二夫人也挨了好幾下,她深吸一口氣。
「夠了!別打了,時霜,你身為小輩,就這麼打長輩嗎?你沒看見謝家長老都還在嗎?豈容你在這兒放肆?」
謝家三個長老本來躲在後面。
突然被點名,只能站起來,輕咳道:「謝烐媳婦,家和萬事興,別打了,再說了她也是你的長輩。」
時霜冷笑:「有些長輩,那就是仗著年齡大,欺負小輩的不義之徒,謝烐少時被欺負時你們在哪兒?抄家流放時,你們爭先恐後辱罵婆母,剛才打仗,你們畏畏縮縮躲在後面,貪生怕死!
你們啊,只有吃的時候才能看見!」
二夫人眼神一變,忙對長老道:「哎呦,二叔啊,你看她罵我們,還說我們是豬呢!」
三位長老,是老將軍的弟弟。
大長老鬍子白花花,長到了腹部,「真是胡鬧!謝烐,你得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媳婦,要不然能翻了天!」
謝烐嗤笑一聲。
「要不是她,你們都得死。」
「你…」大長老本就虛弱,竟然氣昏了過去。
二長老嘆氣:「家門不幸啊。」
三長老比較年輕,冷哼一聲。
「我看烐兒說得對,要不是她,我們早晚死在流放路上。」
「死就死,現在我們成逃犯了!」二長老氣得吹鬍子瞪眼。
三長老氣憤不已,「像這樣的王朝,成逃犯就成逃犯,反正國不國,君不君,遲早拉倒!」
這倒是說得對。
時霜記得,書中寫著,自從謝將軍被人誣陷,朝中有才之人,也被奸佞小人陷害,奸臣與他國勾結,很快,城池淪陷,國破山河。
當然,奉茲當上皇帝,日子也過得不好。
他們把周國的百姓,當成最低賤的牲口,奉國士兵所到之處,姦殺淫掠,無惡不作。
一瞬間,大家都沉默了。
因為,三長老說得是實話,要不是皇上,他們一家還好好的在盛京里,享受榮華富貴,一大把年紀,卻要流放,現在好了,又成逃犯了。
謝母走來,攙扶起大長老,她苦口婆心道。
「我這兒媳救大家於水火,流放之路,苦不堪言,更何況,還有這麼多女眷,他們是狼,今天不露獠牙,明天就露了!逃犯與罪犯有何區別?最起碼,現在我們自由了。」
「哎!」大長老長長嘆了口氣,他看了一眼時霜,心裡還是不爽,小輩,就應該尊重長輩!
時霜冷哼一聲,那也得值得尊重的長輩!
此時。
老管家走來,跪在地上,「夫人,官兵已經全部殺死了!」
「霜兒,接…接下來,該怎麼辦?」
謝母回頭,看著官兵屍體,心驚肉跳。
時霜眸光微閃,聲音微揚,道:「謝家被朝中密切關注,肯定很快就會被發現,估計,到時候會下令絞殺,我們必須趕緊跑!」
跑?跑……
謝家其他人頓悟,他們臉上充滿了慌張,趕緊搶走官兵的東西,紛紛跑走。
謝紅煙譏諷道:「時霜,是你殺了他們,你攤上事情了。」
她轉身跟上爹娘,看著脖子上的哨子,眼底閃過壞笑,「小賤人,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大長老、二長老也被人抬走。
三長老走過來,拍了拍謝烐的肩膀,說:「別擔心,你父親一定會沒事的。」
他看向周圍,滿是屍體,嘆了口氣,轉身跟上大部隊。
謝烐目光熾熱,「你是故意的?」
「我才不要跟他們一起走呢。」時霜嘴角盪起弧度,微微揚起下顎。
就是故意嚇跑他們,省得路上麻煩。
不過,她說得對,朝廷官兵很快就會來增援了。
謝母擔憂地問:「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下一秒,孔村長顫顫巍巍走來,他跪在地上:「感謝您的救命之恩,恩人要不去我們村落腳吧?」
「我們是罪犯,現在成了逃犯,你們知道私藏逃犯是什麼罪嗎?」時霜雙手環胸,歪頭問道。
孔村長笑了笑,「整個村子都會死,但沒有您,我們早就死了,再說了,我們村子離得遠,旁邊還有土匪窩,朝廷的人,一般不敢來。」
扶著他的孫女,期待地開口。
「恩人,您來吧,你們不是逃犯,是好人。」
時霜看向謝烐。
謝烐猶豫幾秒,隨之,點頭道:「我們先去整頓一下。」
「好,那就麻煩您了。」時霜應道。
臨走時,他們將現場都清理乾淨,避免朝廷官兵會懷疑到孔家村。
走了近乎一天,天要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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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有很多人舉著火把,似乎在張望著什麼。
時霜微微握緊手中的匕首,「好像有人。」
「恩人別擔心。」孔村長忙道,「這些都是村裡人。」
一個裹著頭巾的老嫗著急地跑過來。
「老頭子,怎麼比之前慢了半個時辰?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哎呦,他們是誰…?」
「這些是恩人,先不說這些,趕緊準備新衣裳,去準備點飯,我們好好答謝恩人。」
孔村長回到家,手抖才緩了些,他有條不紊地吩咐道。
老嫗一聽,趕緊讓身後的人去準備。
村裡常年鬧飢荒,附近又有土匪,朝廷徵稅嚴重,他們已經吃不起飯了,只能去挖野菜,這幾年野菜也難找,只能去遠的地方挖。
村長只能帶著村裡的年輕人出門。
經過磨難,他們極其想念家人,都紛紛抹著眼淚跟著家人回家,訴說這一路上的經歷。
老嫗猛地拍桌子,氣得頭髮昏,「這群混蛋!真是無惡不作!」
想來就后怕。
她忙抱著孔蓮兒哭。
謝母感同身受,眼眶不禁也紅了,他們都換上了乾淨的衣裳。
這才像個人樣。
成了逃犯,她竟覺得放鬆了很多。
老嫗拉著女兒跪下,磕頭道:「我替全村老少都感謝您!」
「舉手之勞。」時霜扶起她,「倒是我們一行人要給你們添麻煩了。」
老嫗擺手,「不不不,你們能來,我們很高興,只是沒有什麼好東西能招待。」
外面傳來騷動,是村裡人聽到孩子的遭遇,來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