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攻心

林一抬頭看了一眼若離，昨天的勝利讓她心情格外愉快，含著吸管不急不慢喝著橙汁。

林一正要試探開口時，若離覺察到了他的視線，好奇道：「怎麼了嗎？」

他心虛的避開目光，搖頭示意沒事，然後盯著油條，沉吟不語，思考暗中加點的可能性。

不得不說，非常難辦啊！

……

二人吃完早飯收拾好球具裝備就出發了，林一租房的位置離體育場還是有一定距離，於是他們選擇坐地鐵過去。

地鐵上，林一感覺好像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為了避免錯覺，還專門問了一下若離。

當林一轉頭要問若離的時候，發現這個重度社恐人士已經盯著地面一動不敢動。

好吧，看來不用問了，不是錯覺，就是路人在看他們。

若離再好看也不至於這樣吧，這是為什麼？

好在沒幾站后，二人下了地鐵，壓力瞬間緩解。

他們在體育場大門的參賽選手通道分開安檢，林一的安檢較為常規，主要是若離作為球娘，今天一經入場，就不能再離場了。

往年出現過球娘臨時加裝義體的安全事故，由於義體安裝時間短，不能與球娘完全契合，強行使用極易引發安全隱患。

因此每位球娘在入場時要通過磁感門，檢測義體安裝情況，在賽後接受檢測，確認與入場時無誤。

二人結束安檢，就撞見了周建安和曉月，周建安拿出手機，遞給林一：「你們火了！」

林一接過手機，逐漸露出地鐵老頭懵逼的表情。

「新人王！美少女球娘打破塵封三年記錄！」

「過人王最新賠率出爐，逐浪曉月跌落神壇，若離強勢登頂！」

「若離球迷會火熱招募中！」

……

林一遞還手機，表示昨晚他和若離訓練太晚，倒頭就睡，實在沒想到昨天一戰影響力竟然這麼誇張。

所以地鐵上的路人是因為這個才看他們的嗎？

曉月面露擔憂：「我覺得這麼高的熱度對你們不見得是好事，若離不光突然有了大批粉絲，我聽說今天甚至不少人還要下注她，如果輸了，壓力會很大的！」

周建安也嘆了一口氣：

「主要『過人王』的規則也是射門得分。林老弟，你有想到怎麼解決若離射門為1的辦法了嗎？」

「嗯，大概是有了。」

周建安點點頭：「嗯，我也有個建議，根據操縱師隱私保護條例，若離在群星中心的數據一經離開，就會被刪除。而且一場預選賽的數據，也不足以支撐球探進行數據調研。所以大部分的人是不知道若離的具體數據的，你們和對手之間存在著信息差，我覺得可以在這點上做做文章。」

「嗯，謝謝提醒，周老哥，我會認真考慮的。」

說完，四人就來到大廳抽籤。

在昨天的預選賽之後，102人的報名選手只剩18人，將分為A、B、C、D、E、F這6個小組，每組3人，小組頭名才能出線。

小組賽不存在平局，只要輸一場，就宣告淘汰。

晉級的6個小組第一將抽籤分三場進行廝殺。

最後勝出的3人進行車輪戰，決出冠、亞、季軍。

但今年的情況有所不同，最後的車輪戰變成了半決賽+決賽。

官方昨晚接到通知，往年的冠軍選手也要求參賽，根據特殊規則條例，對方將直接進入半決賽。

「怎麼又空降了個往屆冠軍，這公平嗎？」

面對林一的質疑，周建安苦笑回應：

「確實是規則以內，不過我參與過的裡面，是沒有這種情況的，這應該是金州首次吧！退役的那幾個我都認識，昨天也都比了，難道是現役職業要來參賽？俱樂部能放人嗎？」

「不過，會是誰呢？」

工作人員打斷了周建安的思考，叫他們過去抽籤。

周建安曉月抽到了A1，林一若離則是抽到了D1。

……

官方將抽籤歸納后，賽程也就出爐了：

小組賽分為兩個賽場，同時開賽。

9點場是A組和F組首輪比賽，周建安和曉月作為A1，今早仍將打頭陣。

A組和F組比完，緊接著10點就是B組和E組。其中，B1正是陳鋒和逐浪。

曉月和逐浪，接連兩位種子出戰，觀眾直呼過癮！

而D組的林一和若離則是被安排在了11點整，與C組同時開賽。

對手好巧不巧，正是韓飛和雲秀。

韓飛遙遙對著林一揚了揚眉頭，林一做了個起身的假動作，韓飛鼠竄一般逃走，跑到無人的拐角，惡狠狠道：

「就再讓你囂張一會兒，希望下午看到我手裡的東西后，你還能笑的出來！」

……

不久，打頭陣的周建安就要上了。

「準備熱身吧，曉月！」

「是！Master!」

曉月搖身一變，換上了昨天的深紫色球衣，腳下還是那雙翠綠戰靴——【春燕】。

林一從曉月的腳上移開視線，對著周建安鼓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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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周老哥！」

「哈哈，你放心，小組賽還難不倒我！」

林一也帶著若離來到觀眾席，不過他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怔怔出神。

若離有些奇怪，畢竟對手和曉月實力差距太大，幾個回合下來，勝局已定，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

不久，林一突然站起身來：

「你先在這兒看，我出去一下。放心，一定在比賽前趕回來！」

然後林一就一路小跑著離開了賽場。

……

上午10點45分，更衣室內。

「這小子怎麼搞的？比賽就要開始了，還不來，他還有說別的什麼嗎？」早上爆殺對手的周建安此刻卻滿面焦急，林一自從早上出去就沒回來，打電話也不接。

若離搖搖頭。

「D組選手林一若離、韓飛雲秀請準備熱身，比賽就要開始了！」

若離聽到了提示音，切換成球員形態：「我先去熱身了，周大哥、曉月姐，你們不要擔心，他會來的。」

看著若離小跑離去的背影，周建安不住搖頭：

「雖說根據規則，為了防止球娘臨時加裝義體，造成安全隱患，球娘一經入場不得出去，但這小子也太離譜了，好歹回個消息啊！」

「沒辦法，現在就只能祈禱他及時趕到了。」曉月苦笑。

……

球場上，韓飛和雲秀站在一起，韓飛調試著原子手柄，雲秀活動著身體關節。

若離走進了球場，在旁邊的半場開始拉伸。

拉伸了一會兒，她就回到場邊，坐在了椅子上。

韓飛給了雲秀一個眼神，雲秀心領神會，小跑到了若離身邊：

「他和你說過吧，我是他以前的徒弟。」

若離沒有理會，擰開一瓶礦泉水，小口喝著。

「其實我還是很羨慕你，能跟了林一這麼好的操縱師！」

若離還是沒有回應，雲秀就像是提前打好了腹稿一樣，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對，我是個叛徒！我也知道自己對林一的傷害有多深。」

「畢竟，我是他第一個徒弟」，雲秀加重了語氣，「他之前老說要帶我去參加操縱師比賽，還要教我什麼馬賽迴旋、電梯球、沉肩馬修斯什麼的。」

「這些名詞他跟你提過嗎？」

若離淡漠道：「挑撥技術過於拙劣，不用你操心，昨天我就學會了鐘擺式過人。」

「哦，鐘擺式過人啊，那他有告訴你這一招的禁忌嗎？」

若離默默喝水，回憶著林一昨天的講述，確實是沒有說到禁忌。

雲秀見狀，趕緊順桿往上爬：

「唉，雖然不該這麼想，但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吧，被傷害過了一次，難免會出於保護自己，有所藏匿，再做不到第一次時的全心付出了。」

雲秀停頓了片刻，看向若離的球鞋，緩緩道：

「就比如你這雙球鞋，剛才熱身的時候，鞋底和鞋身已經脫離了吧，所以你才回到座位喝水，然後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是嗎？」

若離有些不自然的抽回雙腳，並在座位下面，往後藏了藏。

雲秀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種制式訓練鞋，我在群星中心也穿過，質量根本達不到比賽要求，很正常。」

「不過，如果他真的在乎的話，至少應該給你買雙最低級別的賽用鞋吧，可能也就一兩千？」

雲秀長嘆一聲后語氣恢復了正常：

「我瞎說的啊，你可別往心裡去啊。」

時間已經走到10點55分，裁判摘下含在嘴中的哨子，走到桌邊，支起一個沙漏，大聲宣布：

「按照規則，倒計時5分鐘！計時結束，若操縱師林一未到現場，判韓飛、雲秀三比零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