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步步驚心-明玉 25
被綠,男人最好的醫美。
玄燁豈不知能進宮勾搭明玉的,正是自己的好大兒們。他加強紫禁城戒備,恢復無召不得擅入的制度。
護著自己小崽子不被他人拐跑的同時,又嫉妒阿哥們正值年少,開始格外注重保養穿搭,同明玉的情事也愈發過分。
可明玉委屈極了,先前便已難以承受,如今連床榻都起不來。
玄燁見她眸中愛意一日復一日深刻,心甜意洽。二人比從前更加如膠似漆。
歸京之期臨近。胤?難捨明玉,獨酌帳中。
他自然已得訊胤禩謀逆被擒,只覺世事無常,毫不同情。更遑論胤禩竟放肆摟抱明玉,對他的憎恨更添幾分。
舊愁新恨交織,胤?再度爛醉。
他踉蹌而出,見明玉立於不遠處,蜂腰削背,婀娜多姿。
胤?疾步上前,緊擁明玉入懷,欲吻之。明玉故作驚惶,躲閃間,嘴角勾起一抹深意。
忽聞一聲怒喝,帝至,狠踹胤?,痛毆之,「你這罔顧人倫禮法的逆子!」
終,十阿哥胤?,未循前世之轍,至雍正而罹難宗人府;此番,他於康熙朝先遭此厄,兄弟疏離,孤苦無依。
宗人府內,胤?和斷臂的胤禩為了明玉屢屢打鬥,然始終分不出勝負。只因二人情之所鍾乃鏡花水月,永成空幻。
玄燁冷顏抱明玉回帳。
他從不因精心栽培的芍藥被人覬覦而責怪他的嬌花,反會嚴懲那心懷不軌之人。
可他方才分明瞥見明玉臉上的笑意,結合前事,他怒的,是她想害人為何不告訴他,非要以身犯險。
防微杜漸,帝決意不再令明玉有被引誘之機。
驀地,系統提示音響起:「宿主,郭絡羅明玉所託之願皆已了結。」
合德莫名不願離去,但仍問道:「我既已完成使命,何時能依照我願,使我姐姐享一生幸福呢?」
「此願已經實現,即刻為您展現。」
她閉目,神念隨系統流轉。見她崩逝后,太后不日亦辭世矣,姐姐得以安然度日,尊貴如初,終其一生。姐姐年歲漸長,面含笑容,無憂無慮,風華絕代。
合德觀此,熱淚盈眶,心中既感欣慰,又生感慨。
隨後,她神情複雜,問系統:「陛下,他投胎轉世了嗎?」
系統平靜答道:「您要離此世嗎?劉驁需待您離去,方可投胎。今任務已畢,您何時離去皆無礙。」
合德默然片刻,心愧於玄燁,想伴其走完這一生。她深吸口氣,道:
「那便待我度過明玉此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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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當天,明玉端坐轎中,發現路道非往承乾宮,而是乾清宮方向。因乾清宮她亦常居,初不覺異。居此一周,惦念承乾宮的芍藥,遂往觀。玄燁執意相陪。
共賞一個時辰,明玉心曠神怡,欲歸寢殿休憩。皇帝卻忽然攔住,她抬眸望去,見其眼神深邃,佔有慾濃烈到令人心悸。明玉雖不知玄燁已悉其私情,但自覺有愧,便默許了。
時至一日,玄燁忙於朝議,明玉乘隙逸出,漫步御花園。不意玄燁突至,面色陰鬱,將她扛回宮中,狠狠「懲罰」。
待她蘇醒,腳踝上鎖著一串溫潤的和田玉鏈。皇帝坐於床畔,輕聲道:
「玉兒醒了,今日早膳有你最愛吃的栗子糕,朕喂你吧。」
明玉方知事態嚴重,也來了氣,揮手打翻他手裡的碗,「玉兒不是玄燁的寵物,為何要一天到晚陪著玄燁?」
男子微微側首,明玉難窺其色,只見他嘴角微揚,似笑非笑,令她心生寒意。他徐啟薄唇,聲若冰霜:「玉兒似乎不滿今日早膳,傳旨下去,御膳房人等,各杖責三十。」
明玉一驚,忙不迭辯解:「他們並未做錯任何事,皇上緣何要施此重罰?」
玄燁目光如炬,凝視著她,語氣不容置疑:「未能妥善伺候好玉兒,便是他們之過。」
明玉這才發現身邊少了兩人,巧翠和夏夢,慌亂如潮,抓住玄燁衣擺,「我的貼身侍女呢?」
玄燁俯首望她,眸中柔情似水,卻隱有陰霾繚繞:「她們未能盡心守護玉兒,理當赴慎刑司受罰。」
明玉眼瞼泛紅,此刻她甚至懊悔為了他留在這個世界,淚珠兒在眼眶徘徊,幾欲滴落:「我恨你!」
玄燁臉色一沉,旋又恢復平靜,淡淡道:「玉兒仁慈,憐愛宮女又不忍御膳房受罰,朕自然可赦其無罪,前提是你乖乖待在朕身邊,不再亂跑。」
明玉心苦如蓮,淚水終是滑落,輕輕頷首,低語道:「我答應你。」
自此,玄燁不僅要求明玉與他同寢同食,甚至早朝時,也要在御座之側掛上錦繡簾櫳,令明玉隱身其間,僅他一人得窺其容。明玉不願應之,然玄燁似乎將她視作一個精緻的娃娃,任意擺弄。
三日過,明玉忍無可忍。這夜,她故意露出雪膚引誘玄燁,又千般迎合。夏雨滋潤花瓣,事後,見他滿面春風,她鼓起勇氣道:「玄燁,放我出去,好嗎?」
玄燁看著她真摯的眼眸,沉默片刻,緩緩開口:「玉兒,唯有此事,朕不能答應。」明玉拍開他的手,轉過身哭泣不止。
玄燁見她哭得傷心欲絕,心如刀絞,他從後面摟住明玉,輕撫她背部,柔聲道:「玉兒若是不喜這鏈子,朕可以撤了。但玉兒,你必須留在朕身邊,否則朕會瘋魔的。」
明玉突然止了哭泣,嗓音平靜而沙啞:「玄燁,你知道了,是不是?」她感受到身後之人身體微微一僵,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的顫抖:「無論發生何事,朕對玉兒的愛,始終如一。」
明玉心中刺痛,哽咽著道:「對不起,對不起玄燁......」
自那夜起,玄燁撤去了明玉身上的鏈子,但依舊將她帶在身邊,寸步不離。
直至某日,玄燁攜明玉於御花園散步,忽然,明玉身形一晃,暈厥在地。帝大驚失色,如失魂魄,急召太醫診治。
診脈后,太醫道:「熙貴妃此症,乃鬱結於心所致。」
玄燁聽后,如被重鎚擊中,默了良久。終於,他忍不住淚流滿面:「對不起,玉兒,我錯了......」
明玉醒來,發現自己在承乾宮正殿,玄燁趴床沿守著她。感受到她的動靜,驚喜地抬頭,「玉兒醒了!」
明玉原是為解困境故作病態,但瞧他面容憔悴,眼眶泛紅,內心泛起真切的酸楚。
「玉兒,對不起,從前是朕想岔了。朕以後不會那樣束縛你了。你快快好起來,好不好?」
明玉開口,嗓子乾澀,玄燁立刻起身倒水,小心翼翼喂她喝下。她凝視著他深情的眸子,淚珠再次滑落:「是我對不起玄燁。」
這天後,玄燁罷朝數日,守於承乾宮榻畔陪伴明玉。半月匆匆而過,明玉之體漸復。
萬壽節至,玄燁誕辰,因明玉尚未痊癒,遂拒大宴提議。故皇帝生辰之宴,竟不及數月前為明玉慶生之盛。
宴上,帝匆匆露面,令賓客自得其樂,隨即急返承乾宮。宮門一開,紗帳輕搖,曼舞之姿隱現其間。玄燁眼望明玉,雖仍珠圓玉潤,卻略顯清減。
他情難自禁,又恐傷其體,抱之甚謹,顫聲問:「玉兒,可否?」明玉嬌羞低應。
自此,二人隔閡盡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