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巨額負債

【吶！筐！腦砸！寄存！】

【本書涉及電影劇組的道具價格，要照顧劇組採購價的合理性，所以得暫時忽視武器裝備真實的市場價格。】

【因此，一些黑科技在首次出現時，以劇組採購道具時候，道具的便宜價格出現。畢竟道具不可能幾億幾億的要價，對吧……後續劇情會回到正常價格！提前聲明一下！】

【平行世界】

藍星，龍國

膠市團結機械製造廠

·

「小天啊……不是趙叔說……」

「得給咱們廠，也得給你自己，找條活路啊……」

副廠長搓了搓手上的鐵鏽，滿面愁容向著面前的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叫秦天，膠市理工大學一名剛畢業的大學生。

和其他畢業就得忙著滿世界找工作的大學生們不同。

秦天畢業后，回家繼承了去世父親留下來的工廠。

成為了膠市團結機械製造廠的新任廠長。

團結廠有一百多名技術嫻熟的老工人，固定資產上千萬。

聽起來，似乎是很不錯的。

但可惜，父親留下來的，卻是個瀕臨破產的爛攤子。

團結廠最早是國企軍工廠，給部隊生產工程設備。

八十年代大裁軍，部隊訂單斷了，廠子效益越來越差。

九十年代大下崗，前任廠長將國有資產變賣了一大部分之後，拿著錢到鷹醬國『批判萬惡腐朽的資本主義社會』去了，再沒回龍國。

結果就是，團結廠瀕臨倒閉，全體工人面臨下崗。

秦天的父親，原本只是團結廠的書記員，也是當時團結廠唯一一個大學生。

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自己拿出所有積蓄，再賣了房子，籌了一部分錢。

又拉著全廠工人們集資了一部分錢。

承諾若是賺了錢，大家都有股份，按股分錢；

若是賠了錢，自己作為法人，承擔所有責任；

當然，工廠若是倒閉，大家都得下崗。

如此，秦天的父親將已經只剩空殼的團結廠，私人承包了下來。

可承包也只是暫時避免了倒閉。

廠子的經營困境，仍是死局。

於是，秦天的父親一頭扎進了工廠改制中。

南方、北方、國內、國外四處跑。

為了拉訂單和買新設備，忙得沒日沒夜。

他自己都忙得吃不上幾頓正經飯，年幼的小秦天，也就成了個『野孩子』。

是團結廠家屬院里其他的工人叔叔、阿姨們，幫忙照顧著秦天。

東家給買件新衣服，西家吃頓熱乎飯，南家寫作業家長簽字，北家和發小擠一擠睡覺。

張姨是西北人，做的大盤雞拌面很好吃；

趙叔炒的酸辣豆芽和回鍋肉，是一絕；

劉伯伯家裡總是有好茶，每天一大清早就茶香四溢；

楊叔不行，楊叔那個人好酒還愛嫖，家裡泡的高粱酒里都是巴戳天、覆盆子、淫羊藿什麼什麼的。

秦天偷偷嘗過，賊丫難喝。

但楊叔是八級車工，技術沒得說。

可以說，秦天從小是吃著團結廠工人的百家飯長大的。

而團結廠，則在秦天父親和全廠人的共同努力下，艱難地活了下來。

甚至最近這幾年，發展的還不錯。

成為了膠市排的上號的機械製造企業。

可能是對自己太忙，照顧不了秦天感到愧疚。

父親給秦天錢一直很是大方和乾脆的。

每次都問，錢夠不夠用？

然後也不等秦天回答，就給秦天塞錢。

小的時候，是一百、二百。

到了高二之後，則是乾脆直接給秦天辦了張卡，有事兒沒事兒就打個幾千、萬把塊錢。

錢來得容易，花得自然也輕鬆。

秦天從小其實沒有太多金錢的觀念，反正有多少花多少，沒錢了就不花錢。

反正還能去叔叔阿姨家蹭飯，總不會餓著肚子。

所以，秦天雖然不是那種動輒開著保時捷法拉利的富二代公子哥。

但同宿舍那幾個哥們兒們，也時不時要尊稱秦天一聲『義父』。

秦天的大學生活，就是那樣樸實無華，且枯燥。

一年之前。

經過為期一坤年的談判。

團結廠終於成功和歐洲一家知名農機企業，簽訂了一筆總價值超過2億歐元的長期合同。

其中光是第一批定製挖掘機和拖拉機，加工成本就足足4000萬龍國幣。

而賣到歐洲的價格，則高達2000萬歐元。

換算下來，那就是超過1個億龍國幣的巨額差價。

即便是再減去後期的運輸成本，和企業應該繳納的各種稅，也還能剩下超過8000萬龍國幣的純利潤。

更不用說，這是一筆長期的採購合同，總價值超過2億歐元！

這樣一筆大訂單，甚至比團結廠往前好幾年的訂單總額加起來，都還要多得多。

因為是長期合同，又是談了兩年多才談下來的這麼大的單子。

全廠上上下下，對這筆訂單，都極度重視。

所以團結廠答應了歐洲方面提出的要求，第一批設備最開始只收取了10％的定金，也就是200萬歐元，大約一千五百多萬龍國幣。

秦天的父親作為廠長，在開會爭取全廠的同意之後，將工廠的固定資產做抵押，又從銀行貸款了三千萬，用來採購各種原材料。

工人們加班加點，進行大生產。

忙了小半年，終於趕在合同上規定的交貨日期之前，將第一批設備保質保量的加工了出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卻生了變故。

歐洲那邊的企業，發來了一封郵件。

郵件里，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因不可抗拒因素，現與龍國企業終止合作！」

那些農機，都是歐洲方面的定製設備。

螺絲、螺母、安全件，都是歐洲標準，和國內標準並不通用。

所以即便是想在國內降價賣出去，都很難很難。

秦天的父親本就積勞成疾，禁不起這樣的打擊，一病不起。

半個月前，撒手人寰。

如今

團結廠倉庫里堆積成山的鋼材和加工好的設備，已經開始生鏽，卻賣不出去；

半年多接不到新的訂單，機床都停了；

工人近兩個月沒有發過工資；

最要緊的是，還欠了銀行三千多萬的高額貸款。

法院剛剛送來的傳票，如果一周之內再無法還款，就要依法查封工廠資產，拍賣抵賬。

查封、破產、清算、拍賣，只是第一步。

可即便是把團結廠全賣了，也償還不了全部三千多萬的債務。

二十多歲出頭，剛畢業，一回來，就面對這樣的困境。

看著滿滿一倉庫堆積成山的生鏽鋼材和機械設備。

秦天感覺到了一種無力和窒息。

一直強大偉岸的父親，尚且對這爛攤子毫無對策。

最後病倒，鬱鬱而終。

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茫然無措之際，秦天下意識地問道：

「趙叔，您覺得應該怎麼辦？」

秦天身旁的趙叔，也就是副廠長趙燕台，是個快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二十多年前跟著秦天的父親一同創業打拚，是團結廠的元老之一。

也是從小看著秦天長大的。

趙燕台聽到秦天的詢問后，眉頭緊鎖，沉默了半晌才深深嘆了口氣：

「小天啊……你記不記得上次……T集團提出想要收購咱們廠。」

「老秦……嗯……你父親和我當時是拒絕了……」

「可T集團畢竟是世界五百強……」

「如果……趙叔是說如果啊……」

「實在沒辦法……唉……」

聽到『T集團』這個名字，秦天臉上凝重了不少。

那是鷹醬國一家非常有實力的機械製造集團，也是世界五百強。

這個T集團是幾年前進入膠市的。

一進來，就掀起了膠市機械行業的腥風血雨。

人家是跨國集團，資金雄厚，有西方先發技術優勢，背後又有全球市場兜底撐腰。

能夠耐住性子，跟你本地的企業大打價格戰和持久戰。

甚至能夠做到性能比你好，價格還比你低。

哪怕是在膠市賠本做生意，人家也完全能夠堅持三五年。

然而膠市本土的企業，卻根本受不了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擠壓。

消費者才不管你本地的企業有什麼困難。

反正低價高配的，就是良心產品；而高價低配的，就成了『國產工業垃圾』。

市場經濟的『自由』背後，是極其殘酷，也極其血腥的叢林競爭法則。

弱，就得死！

T集團進入膠市后，短時間內就佔領了膠市一多半的市場。

同時也威逼利誘、軟硬兼施，收購了很多膠市本地和周邊的工廠和企業。

而且，秦天聽說了。

那些被收購的廠，並沒有被T集團善待。

對於T集團這種大型的跨國集團來說，收購當地企業，並不是為了整合產業。

而是在為佔領市場掃清障礙。

你那點老舊車床和工人，人家壓根就看不上。

那些被收購的膠市本土工廠，很快就就被T集團拆了機床，變賣了資產。

而工人們也基本都下崗了。

哦對，現在叫優化。

接受優化，就拿錢走人。

不接受，就給你調一個郊區偏遠小破辦公室，每天讓你上下班通勤5個小時。

而且接不到活，工資一兩千，活活耗死你。

坦白講，秦天並不想賣掉團結廠。

雖然上學的時候玩世不恭，整天逃課打遊戲，追校花，胡天海地的，活脫脫一個紈絝子弟樣子。

但其實心裡也知道，團結廠是自己父親一輩子的心血。

很小的時候，秦天就見過父親為了經營和改革工廠，幾天之間頭髮愁白了大半。

在所有兒時的記憶中，父親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甚至一出差就是好幾個月，回到家總是累得不成人樣。

賣掉工廠？

賣掉父親一輩子的心血？

更遑論，秦天可是吃團結廠百家飯長大的。

團結廠的叔叔阿姨們，就是秦天最親近的人。

秦天沉默了。

看秦天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趙燕台在一旁輕聲說道：

「小天啊，不用著急做決定。要不趙叔替你把T集團的負責人約出來，咱們先談談？到時候……」

話沒說完，卻突然被秦天兜里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秦天接起電話一聽，對面傳來了一個清亮靈動的女子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