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蘇雪
第五章 女鬼蘇雪
柔和的陽光懶洋洋的照在邵凡和阿瑤身上，將一朵朵雲彩染成淡淡的彤紅色，時而又鴻鵠自在的翱翔空寂，發出陣陣驕傲的高鳴。偶爾吹來陣陣暖風，好不愜意。飛行了一段時間阿瑤和邵凡慢慢已經習慣了騎著靈鶴翱翔。阿瑤俯瞰著安詳的大地，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的渺小和卑微，韓浩的天地和萬物一切都是如此的渺茫。阿瑤不禁激動的歡呼道。「喂！大傻蛋！我們也能飛了……」
邵凡感慨的說到。「是啊！我們也能飛了，爺爺！我也能在天空中自有的飛了。要是你能看到該多好啊！」
「放心吧，爺爺他肯定會看到的！他一定也會為你高興的！」阿瑤知道爺爺的死對這個傻獃獃的邵凡來說是一道很深的傷，所以安慰著說到。
「恩！」邵凡點了點頭真誠的說到。「謝謝你！阿瑤！要不是你帶我下山，我永遠都看不見這些，做不了這些。」
「呵呵！大傻蛋，說這些幹嘛啊！」阿瑤鼻子忽然有點酸。安慰的說道「在說，你不是還救過我幾次呢嗎？好了，不說這些了，天都快黑了，還不趕緊飛下去？」阿瑤又恢復了調皮的樣子。並且還給了邵凡一記輕輕的腦瓜崩。
「哎呦！你怎麼又打人啊！」邵凡揉了揉腦袋無奈的說到。
「打你怎麼了。誰讓你就知道飛著玩，不看時間，這不天都快黑了。」阿瑤兇巴巴的爭辯道。
「我……」邵凡一陣無語。「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才能讓靈鶴停下來啊。」邵凡不好意思的說到。
「……」阿瑤一陣氣結，差點沒從靈鶴背上掉下去。「大傻蛋！那位老前輩不是說靈鶴的用法都在你心裡了么？」阿瑤窩火的說到。
「我、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靈鶴下降啊？」邵凡苦惱的說到。
「看來老神仙送的東西也會參水啊。」阿瑤調侃的說到。之後又給了邵凡一個腦瓜崩。兇狠的說到「反正我不管，你必須得讓靈鶴降下去。要不有你好看的。」
「疼……」邵凡無奈。只能默默祈禱著拍了拍靈鶴的脖子說到「靈鶴，我們下去吧。要不我會死的很慘的。」
說來也怪，這靈鶴好像和邵凡心靈相通一般，知道邵凡要它回到地面。於是便猛仰首長鳴一聲，猛的一個俯衝朝地面疾馳而去。「啊……」毫無防備的邵凡和阿瑤嚇了一跳。緊抓著靈鶴的白羽，隨著靈鶴朝地面的沖了去。
「撲通」一聲，接著是一陣塵土四起。卻見邵凡人仰馬翻的爬在地上，而阿瑤也好不到哪去，重重的壓在了邵凡的身上。「啊！」邵凡慘痛的叫了聲。「疼死我了。」阿瑤慢慢的緩過神來，一個暴跳從邵凡身上跳了起來，順勢給了邵凡一腳，怒斥道：「你還喊疼，把本姑娘弄成這樣還有臉喊疼。」同時拍打著身上的塵土。邵凡委屈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低聲喃喃道：「我可是給你當的墊背。你還踢我……」阿瑤白了邵凡一眼說到：「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不會用那個該死的靈鶴，我們怎麼會摔下來。差點要了我的命。」「那有……」邵凡覺委屈極了，還想爭辯什麼，但是看到阿瑤氣勢洶洶的樣子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好了！不跟你個大傻蛋計較了，哼！快看看這是哪裡。」說著阿瑤便借著快要落山的夕陽大量起四周，只見這裡是一片平坦寬廣草地，前方不遠有一片稀疏的林子，靠草地邊初確實一片安逸的湖泊。阿瑤嘆了嘆氣不滿的嘟囔道：「都怪你個大傻蛋，光顧著看風景，這下好，耽誤了時間，看來晚上我們就要露宿在這荒郊野外了。」、
「……」邵凡無言。
「好了！還愣在哪裡幹嘛啊，快去撿點乾柴來，要不晚上想冷死人啊。」阿瑤沖邵凡喊到。
「哦、」邵凡應了聲，便去遠處的小林子撿乾柴去了，同時揉著被摔痛的身體。不用連他自己的奇怪，這是被摔得這麼狠，可是自己卻怎麼一點事情也沒呢？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輕風吹過，夜的帷幕便拉開了，此時邵凡和阿瑤已經隆起一灘篝火，靜靜的坐在湖邊享受著這安逸美好的夜景，月亮像個大圓盤一般的高掛在遠遠的天上，倒影在水中也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圓盤，偶爾輕風拂過，湖水映著皎潔的月色，一層層的盪起漣漪，由近至遠，最後在恢復平靜。在夜色下一切都是那麼美麗。
阿瑤雙手托著下巴，默默的看著這安逸美麗的湖水，忽然問邵凡到：「你說，接下來我們要往哪裡去呢？」
「……我、我也不知道。」邵凡看著被粼粼波光映耀的阿瑤不禁有點痴，他是第一次這麼近的觀察阿瑤，原來阿瑤生的是這般的美麗可愛啊。要不是平常副兇巴巴的樣子，邵凡認為阿瑤一定是天下間最美麗的女子了。
「就知道你會這樣說。」阿瑤不在理會邵凡，自言自語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和人結了仇，無意中闖入了你那深山老林的家，又莫名其妙的被你給救了。而後是又神經的把你也帶下了山，經歷了那些險惡。哎！說實話，我真不知道帶你下山來是好是壞，因為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卻還想照顧別人，還害你幾次都險些丟了性命。你後悔跟著我嗎？」阿瑤忽然轉過頭來，用單純的眼神緊緊的盯著邵凡。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自己下山來是對是錯，但是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又跟你有什麼關係呢？」邵凡看著阿瑤那純潔的眼神一時間不知所措。「再說，要是你不帶我下山來，我永遠也看見不這色彩斑斕的世界，有可能我會一輩子終老在山上，甚至到時候死了也沒人知道吧。」邵凡一片坦然道。
阿瑤聽邵凡這樣說到不禁心裡一陣暖流趟過，用明亮清澈的眼光出神的盯著邵凡。而邵凡呢則怔怔的望著遠處的湖面靜靜的發獃，很認真的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想一樣。就這樣兩個人靜靜的，彷彿一切就此靜止。
「嗚嗚……」忽然隱約中傳來一陣女人的啜泣聲驚擾了這寧靜的一切，邵凡和阿瑤很有默契的對望了一眼便警惕了起來，尋找這哭聲的來源。
「傻蛋！你聽。」機警的觀察著，發現這哭聲來自湖裡，而且越來越進。
忽然本來寧靜湖面一下子翻湧了起來，湖水不斷的翻騰著冒著白色的氣泡，哭聲也慢慢的變成了凄厲而空去的陰笑聲。「還我命來……哈哈……」緊接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便從湖裡冒了出來踏在浪頭上朝邵凡和阿瑤逼來。
「小心！」阿瑤一聲厲喝拉著邵凡緊忙向後退去，接著便隨手抽出了防身的匕首。此時的邵凡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看到這場面在也不像先前那樣慌張了，緊緊的注視著女鬼同阿瑤站在一排。
女鬼來勢洶洶的衝上岸，兇惡的向他們撲了過來，說來也奇怪，她並不在意拿著武器的阿瑤卻是直接奔赤手空拳的邵凡撲了過去。
「小心」阿瑤剛要去阻攔，卻見邵凡大喝一聲卻已搶先沖了過去。「快回來，這種東西你對付不了的。」阿瑤焦急的喊到。但接下來的事情卻讓阿瑤傻了眼，只見邵凡忽然捻了個劍指掐了個奇怪的劍訣，以手代劍猛的劈出一道劍氣，這到劍氣十分的怪異，黑白兩色相互交替形成一個奇怪的圖案朝女鬼壓了去。來勢洶洶的女鬼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發出一聲凌厲的慘叫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大、傻蛋……」阿瑤獃獃的看著邵凡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怎麼也想不通先前還什麼都不會的邵凡怎麼忽然一下子變的這麼厲害。而且那到劍氣中似乎夾雜著一些別的看不透的東西。
「……」邵凡也呆了，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厲害，剛才衝動只是一種體內的潛意識要求他這麼做，而且他感覺自己體內有股神奇的力量無形中在那刻操縱著他。
阿瑤猛地跳了起來，狠狠的巧了邵凡一個腦瓜崩。「好啊，大傻蛋，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厲害居然不告訴我。」
「……我、我也不知道，自從我受傷被那個老前輩治好后就覺得體內有股奇怪的力量在四處游竄，而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還想問你的，可是一路上一打岔就給忘記了，直到剛才這股奇怪的力量忽然操縱著我。於是就……」邵凡迷糊的解釋到。
「……」阿瑤皺了皺眉，「會不會是那個老神仙給你吃下的那顆神奇的藥丸啊，我記得那個殭屍王好像說過那藥丸叫什麼丹來著，是哪裡的至寶。」
「……」邵凡無語。
「哇！你個大傻蛋，這下到是因禍得福了。哈哈！以後你不會拖我後腿了。」阿瑤興奮的拍手叫到同時還狠狠的威脅到「但是你不許欺負我，要是敢的話我就把你扔下。」
「……可是、可是我還不會用這力量……」邵凡無奈的辯解道。
「笨，不會用你就不會學啊。什麼事情都要人教你，真是笨死了。好了，不跟你廢話了。快去看看那個女鬼被你打死了沒。」阿瑤噘起小嘴沖邵凡到。
只見那個女鬼全身都冒著黑色的煙，身體緊緊的縮成一團。痛苦的掙扎著，當她看見靠近的邵凡和阿瑤時顯得很害怕。努力的想要挪動身體，去是怎麼也動不了。
「還沒死呢？好！我來問你。」阿瑤氣勢兇狠的問到「你為什麼會成為這樣？又為什麼要襲擊我和大傻蛋呢？」
「嗚嗚……」女鬼又發出低低的啜泣聲回到「我、我也不想變成這樣害人的，只是我被人害死後將屍體仍在這湖裡又施了詛咒，才變成這樣的。」
「哦？」阿瑤和邵凡驚奇的到。「那是你是被誰害死的。」
「我、我……嗚嗚……」說著女鬼變傷心的哭了起來。
「快說吧，你放心，只要你是好鬼，我們是不會再傷害你的。」邵凡看著女鬼哭的傷心，有點不忍的說道。
「謝謝這位公子。我是被我相公害死的。嗚嗚……」
「啊？」邵凡和阿瑤同時驚呼道。
女鬼停止了啜泣。幽怨而恨恨的講到「我叫蘇雪原本是鏡州城歸劍山莊的大小姐，我的相公是一個窮苦的書生，按說我們兩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可是我卻是非常的喜歡他，因為他很有才華，當初我不顧家裡的阻攔，極力的要嫁給他，甚至已死相逼家人，最後家人終於同意。而且還幫助他很多，最後他不負眾望考上了狀元，當時家人也為我的選擇感到欣慰。我也覺得我沒有看錯人，之後他要在京為官，我便也跟了去。可是誰承想這一去卻……」說著女鬼又開始哭泣。
「卻怎麼？」邵凡焦急的問到。
「嗚嗚、我本以為從此我便可以過的很幸福的，因為我覺得我嫁了個好丈夫，可是誰承想，他卻貪圖權貴，不顧一切的討好當朝宰相，最後還要娶當朝宰相的女兒為妻，要休了我，我傷心欲絕，便向他此行回家，可是誰料到他一點舊情都不念及，怕我回家后告訴我父親，我父親找他報仇。便暗下派人在我回家的路上將我謀害，仍到這荒湖裡，最後怕我陰魂不散還請了個法力高強的道士下了個禁忌將我封印在這湖裡不能出去……」說到這裡蘇雪已經泣不成聲了。
「真是畜生。」邵凡憤怒的咬牙切齒道，雙拳狠狠的攥緊。
「真是可憐啊」阿瑤也同情到，「但是你為什麼要害人呢？」
「我、我沒害過一個人，只是剛才看見你們在湖邊親密的樣子，傷心至極，想到自己，一時失控起來……我……幸好你么不是常人……我。」說著女鬼又傷心的哭了起來。「我父母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有我那年少的妹妹，我好想他們啊，可是我卻在也見不到他們了，我是個不孝的女兒……」
邵凡和阿瑤聽完女鬼的事也感到一陣的憤慨和同情，因為他們剛經歷的殭屍王的事情鬧的還沒緩過來，卻又蹦上這等事。
「哎，這世道，真是人比妖怪還可怕還無情啊，看來爺爺說的都是對了。」邵凡不禁一陣感慨。
阿瑤也嘆了口氣，低聲問到「我們有什麼能幫你的地方么？」
蘇雪停止了哭泣，驚訝的看著邵凡和阿瑤，「我、我差點傷害你們，你們還要幫助我？我……」說著女鬼一陣感動。
「這也不能怨你啊，再說我們這不是好好的么？」阿瑤又恢復了調皮的樣子。
「我……」蘇雪眼淚又流了下來，「你們真是大好人啊，希望你們能一生都平安，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看我的家人，可是我知道卻沒機會了，所以只求你們能幫我把這樣東西帶回去告訴他們我很好就行了！」說著女鬼掙扎著從腰間取出一塊半透明的鳳玉墜吃力的遞向阿瑤。「這是我家的傳家之寶，本是兩塊一條龍一條鳳，我出嫁的時候父親送給我當嫁妝的。；另一塊在我妹妹那。」
阿瑤接過玉墜，只見這是一塊極品的玉石，玉中沒有一絲雜質和暇癖，隱隱還泛著淡白色的光。阿瑤小心的將玉收了起來。
「那你們鏡州怎麼走啊？」邵凡問到。「還有你我什麼不要我們將你的事情告訴你的家人，讓他們為你報仇呢？」
蘇雪苦笑了一聲道「沿著遠處那片林子一路朝北你們就會到鏡州城，到時候你們隨便打聽下歸劍山莊就會有人知道的，至於為什麼不要你們告我我家人我的事，一是怕他們傷心，二是我也不希望他死……」
「……」
「他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為他著想……」邵凡耿直的說到。
「我……哎！一切要怪只怪我自己。你們能幫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我也沒什麼東西報答你們。只祝願你們能一生幸福。」
「啊！你誤會了，我們其實沒什麼的……」阿瑤趕忙臉紅著解釋道。
「呵呵。小妹妹你騙不了我的……」蘇雪會心的向阿瑤笑了笑，阿瑤的臉更紅了。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啊。」此時的邵凡還傻愣愣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事情。
「好了，你們趕緊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路呢。」女鬼哀怨的嘆道。
「那你呢？你已經受傷了，都怪你這個大傻蛋，下手那麼重。」阿瑤抱怨的對邵凡說到。
「……我、」邵凡有點委屈，但是看看那蘇雪的樣子也感覺有點愧疚。
「呵呵，你們不用自責，我現在已經動不了，要是這位公子不傷到我的話恐怕我就傷害到你們了，一切都是註定的。」
「……那你怎麼辦呢？」
蘇雪嘆了聲「我已經不能在轉世投胎了，現在也回不到湖裡去了，只能等到天亮，讓陽光將我帶走。」
「啊！」邵凡和阿瑤又是一聲驚呼，「那就是說你會飛灰湮滅。」
蘇雪苦笑著點了點頭。安慰他們說到「好了，這本來就不是你們的錯，或許這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罷了。你們能幫我了卻我最後的心愿我已經感激不盡了，好了你們快去休息吧，最後的這點時間就留給我自己一個人度過吧。」
阿瑤和邵凡對望了一眼，想說什麼，但是看見蘇雪複雜的眼神，便什麼也說不出來了，轉過身朝遠處的林子走了去，不時的回頭望著這位可憐的女子。
夜恢復了寧靜，月光依舊皎潔的照著正個林子，只是邵凡和阿瑤的心卻不在平靜，他們在林子里隱約聽見湖邊有悲涼的歌聲傳來「西風凋殘了碧樹，仗劍持酒。誰哀嘆！誰祭奠！問蒼天！九州茫茫。何處是歸宿！美人含淚卷珠簾，思系何念。若能見！若無戀！日月轉！人世杳杳，幾時能忘斷……」